李昂手腳加快,一番交談下來,他也摸到了這位伊卡洛斯的一點脾氣。一如李陽對逐世者的認知,這位也是個好脾氣,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就能讓他好聲好氣,源自一個世界內部生命的感謝就能讓他樂呵許久。
于是,加緊干活的李昂不出意外的迎來了伊卡洛斯感激的目光。兩人拉起了家常,對李昂而言,輔助地球祛除至法天的相關影響不算重要。在如今的多元四級中,逐世者是與自己關系最淺的一方,自己雖說出生地球,理論上也是源自最初世界的生命,但顯然,不管是最初意識還是自己都不怎麼認可這種關系。
仔細一想,自己與逐世者的交集似乎就只有那次借給史蒂夫相關影響,並獲贈寰宇世界之劍的那一次。
逐世者一方有著某種四極獨有的坦蕩看,這種坦蕩混雜著逐世者本身獨特的氣質形成某種光明正大的魅力。
就像李昂會懷疑赫爾墨斯耍什麼陰謀詭計,卻絕不會懷疑他對自家信徒的憐愛。就像李昂會懷疑都市司書在背後給自己設了一局,卻絕不會質疑司書對可能性的那份尊重。
這道理放在逐世者身上也是一樣,不管有什麼謀劃,李昂都不會懷疑逐世者為了世界的決心。
眼前的世界仍然源源不斷,隨著特圖與漆黑緘默的混沌游戲。無數世界正抓著這最後的機會向任何有可能庇護他們的世界前進。
逐世者中負責接待外來世界的正是伊卡洛斯,李昂在同他的對話中清楚了逐世者的打算。對于能通過自己的直覺或是力量察覺到存在存在波動的強者,逐世者試圖與他們聯手,將至法庭留存于地球的影響驅逐。
伊卡洛斯也坦言,他們並不能100確定這種驅逐造成的後果。那畢竟是一位全能留下的力量,參與者可能在其中收獲不菲,甚至一步登天體悟無序的世界觀,也有可能被全能留下的力量裹挾,成為完全無序的怪物。
但李昂卻並不怎麼關心後果。時至今日,他所做的危險之事多了去了,能參悟全能力量的機會,不管放在何處都是十足珍貴的。參與此事不但能有機會體悟無序,還能了解逐世者持有的相關力量。在李昂看來,這實在是大賺特賺的機會。
李昂此時好奇的是,逐世者一方到底會通過什麼手段來驅逐至法天留下的相關影響。倒不是看不起逐世者,實在是全能級的力量給李昂留下的印象過于深刻。
“能對抗全能的只有全能。既然是要驅逐出至法天冕下留下的無序影響,我們也只能請出與無序相對的力量。”
李昂首先想到的是艾歐的秩序,無序與秩序一听就是陰陽兩面的。但在一番思索之後,李昂才赫然驚覺,至法天的無序亦能被包容在艾歐的秩序中,艾歐的秩序也能以至法天的無序作為自身的對照。
一直以來都非常健談的伊卡洛斯此時卻閉口不言,李昂也心領神會。畢竟,除了已經將底牌全部公開,甚至直接讓三位全能一同道寂的至法天之外,其余四極在明面上的全能都不是全部。
多元宇宙目前所知的,只有曾經的六級都各自有四位全能級存在。
萬神殿被解明的全能有三位,秩序、靈魂、職業。
洪荒明面上的有兩位,道與仙,鴻鈞與玉皇。
至法天的四位,無序、死亡、穿越、毀滅。
昔日的多元共和國,如今的唯一帝國,希望之光、科技、劫、可能性。
逐世者目前被解明的,卻只有鑄世者本人。
李昂在心頭思考著,卻突然愣了一下。混亂多元呢?自己明明知道混亂多元一共有四位全能,為什麼自己從始至終在意的卻只有阿撒托斯一位?
也不對,自己是從哪里了解到曾經的六極各自有四位全能坐鎮的?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一信息深信不疑,沒有從任何渠道去核對這道信息的真假?
就像是終于飛過雲層的白鷗,就像是終于突破心魔的修士。李昂赫然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存在著某種矛盾。
其余五極倒是與這條情報對得上,雖然未全部解明,卻都有些線索。但混亂多元卻一直只有一位阿撒托斯,六極各自有四位全能以及混亂多元的只有阿撒托斯一人,兩種事實的交雜在李昂的認知中。
久違的,李昂的額頭浮起些許冷汗。他與眾為他我的反復確認後,不只是自己,所有人的意識中似乎似乎都有著這樣的認知。至于這種認知來自何方?又為什麼會被自己堅定不移的相信?所有人都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簡直就像是有人親手切開了多元宇宙所有生命的腦袋,將這種詭異的認知植入其中之後,又絲毫不差的幫所有人縫合一樣。
要將這個問題問出來嗎?李昂的目光不露聲色地掃過身旁的伊卡洛斯,雖然不能100確認真實,但逐世者需要出生至法天旋渦、最初地球的穿越者做些什麼卻是一定的。
要挾、合作還或是交易?通過這種特殊關系了解逐世者眼中的多元宇宙,確定阿薩托斯的影響是否能干涉四極。
李昂的思維略略有些飄遠,這種思維層面的天翻地覆讓他的某個念頭收束不住。如果混亂多元有問題,那麼如今的多元四極,曾經的多元六級是不是都有問題?如果全能的數量與自己認知的並不一致,那麼昔日的諸天城是憑什麼伊犁在六極之間的?
一旁的伊卡洛斯始終以一種穩定的速度處理相關事件。不管一旁的李昂思緒如何變化,這台工業機甲都始終在完成自己既定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