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手掌一翻,那只被野比大雄贈送的竹蜻蜓出現在他的手中,他也毫不在意地將這幻想的科技造物戴在頭上。
李昂停住了自己招攬各路偽多元的行程,跟著自己內心的目的地,竹蜻蜓帶著他飛往了那個被無窮時鐘籠罩的隧道。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撲朔迷。即使是李昂的個體時感也不由得出現了錯亂。即使以他我象征鎮壓,但這種時序認知上的改變似乎也是象征不能干涉的領域。
唯獨通過其他存在正常時間中的他我認知,李昂能夠在沖突的時序中保持自我時流,越是在這條由各種時鐘構成的通道中深入,李昂越是能感到多元宇宙中時間的迥異,每越過一個節點,時間的感受便大為不同。有時是年月日,有時是0與1,更有時是某種近乎抽象的圖案。
不只是單純的時間符號,李昂心中對時間的定義也在接連變化。有時候時間是定義物體運動的標注單位;有時候時間本身便是推動物質運行的基本力;有時候,時間是一道從過去跨越至未來的長度標尺;有時候,時間是一條蜿蜒不息將所有生命卷入其中的長河。
李昂卻在恍惚間看到了無數個野比大雄。
李昂最為熟悉的,是那個在日常中窘迫不已,卻在各種大事件中大放異彩的大雄。除他之外,還有在哆啦a夢突然的停電之後,以自己的努力完成了未來機器人的電池裝置,成功晉升為時間管理局局長的神大雄;也有放棄借助未來道具的力量,選擇自己親手開闢未來的覺悟大雄;更有在日常中吸納了所有劇場版經驗,以一己之力達成星球統一以及科技飛躍的幻想大雄。
而更為可怖的是,即使在李昂眼中,他也看不出這無數個大雄有任何虛假,野比大雄在同一個時間點上有著無數份意識、無數份自我,無數過去,無數未來。
李昂的闖入並沒有驚動他們,終于,在越過了時間通道,越過了野比大雄之後,李昂眼前的場景逐漸單調的。
廣闊的宇宙逐漸簡化,逐步成為凡人認知的四維宇宙。四維宇宙又逐步抽為點、線、面的三維宇宙。簡化的時間作為單獨的標尺獨立于三維空間之外。
“這便是你理解中的時間?作為單獨宇宙的標尺還不錯。”
野比大雄一臉平靜地說道。這似乎絲毫沒對里昂的造反感到任何壓抑。
“你所思考的問題。姑且可以解釋為某種偽多元誕生時絕對時間戳。只要構築自我理想世界的偽多元誕生,那麼他們的誕生便會在多元宇宙的歷史中銘刻在一個不容置疑的節點。”
“很少有能撼動這種時間點的力量,將它稱之為絕對時間點,將由這些點所組成的時間流稱之為神聖時間線也並非不可。”
“而全能的影響則更在他們之上,全能誕生的時間點是多元宇宙的絕對基石。每一位全能的誕生都不容任何更改,時間不會容許任何力量篡改全能誕生的節點。”
“你那位他我正在構築的【故事】。天然便與時間契合,因此他才能如此輕易的感覺到多元宇宙中的時間流,以你的穿越為時間點,他便能確認地球中的作品完成時間與多元宇宙中的世界誕生時間的前後。”
說完這一切,野比大雄緩緩看向李昂“但在你是自己解開的時序之問的份上。我回答了你心中的疑問,但你試圖將我等納入中立陣營的做法不管是我還是最初世界,都不會答應。”
李昂將錯亂的時間感知強行壓制,將眾多大雄的存在在心中牢牢記住之後緩緩開口“坦白地講,我現在手頭沒有任何能夠打動你的籌碼,但有些問題卻按耐不住。”
不等野比大雄回答,李昂便接連提問。
“除了時間之外,空間、物質、能量三位道主是否仍有如您這樣的存在維護?”
“哆啦a夢世界是因為時間道主的遺澤,還是因為理想世界的特殊?”
“作為追求時間道主道路的求道者,您為何沒像逐世者一般誕生出一個追求全能道路的勢力?”
李昂正欲再問,但野比大雄卻甩手扔出了一張包袱皮。包袱皮的前後被綠藍兩色的時鐘蓋地密密麻麻。李昂卻在包袱皮下那驟然紊亂的時間中維持住了自己對現在的認知。
野比大雄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將手中的鋼筆緩緩插進筆帽,把手頭剛剛批示好的文件向面前的辦公桌一遞,文件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桌台上。
野比大雄敲了敲辦公桌。向著未來瘋狂奔涌、向著過去無限回溯,以及在現在穩固的三重時間同時出現在李昂身上。
李昂的意識一時割裂,他似乎同時分成了過去,現在,未來的三個自己。剛剛穿越到地心的李昂,成就象征開始試圖在四極間維持獨立的李昂,模糊不清、無法被揣測定義的未來李昂同時出現。
野比大雄收回了手,混亂的時間再度回歸平靜,他平靜地豎起一根手指“既然你完成的象征能夠在時間中獨立存在,那你便可以向我問你一個問題,有且只有一個。”
李昂本來還準備了無數說辭,無數疑問。但見野比大雄真的願意回答他一個問題,他卻發現自己張口欲問的問題只有一個。
“時間道主是否仍在活躍?”
野比大雄眉眼不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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