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目圓輕盈地起身,寬大的、粉色的蓬裙在她的身後脫成了足以用星空來形形容的華麗,她攔在了曉美焰與譚雅之間,溫和地將和平的世界觀接納。
循環啟動,鹿目圓以譚雅自身激發的和平與本就存在于此的戰爭為兩極,使戰爭與和平在循環中聯動,她背後的曉美焰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理論上,這是有可能一擊撕裂戰爭世界觀的手段。
譚雅默然相對。不止沒收斂自己的力量,她反而更將和平的世界進一步擴大,一個規則能夠自我迭代、萬事萬物都能夠在制度中找到自己存在的世界正在熠熠生輝。
鹿目圓露出了些許不可思議的神色,但譚雅卻突然欺身一步。手中燧發火槍的槍托重重的砍在了鹿目圓頭上。伴隨著金色神血的流落,曉美焰露出了些許瘋狂。以時間本身為燃料的【時之焰】瘋狂激發,連帶著足以擊傷偽多元的時劫在頃刻間落下。
但譚雅卻動也不動,她任由時劫在自己的周圍擾動,任由自己的個體時序紊亂,但她卻仍然不依不饒地追打著鹿目圓。
詭異的是,除了曉美焰引發的時節之外,【時之焰】激發的一切力量皆對譚雅無效,鹿目圓所激發的神力領域反而真正擋住了譚雅的三次重擊。
“這便是和平的世界嘛,因為你沒有主動對我出手,所以我的力量也無法對你生效。如果不是時劫的優先級超乎所有,只要你不想打,我居然沒有任何辦法能攔住你。”
曉美焰說地嚴肅,但越發混亂的時間流以及越發恐怖的時劫卻足以說明她的意志。哪怕犧牲自己,她也要為鹿目圓在這里解決譚雅。
“如果你不是神就好了,我還挺想和那位過去的鹿目圓,那個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世界的魔法少女交談一番的。畢竟,自我犧牲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崇高的。”
譚雅再度舉起了槍,而這一次,作為真切的擾亂和平者,作為真切與和平的世界幾番對抗的神明。那自槍口噴出的煙火中,完全針對鹿目圓這一存在而生的必殺之彈已然轟鳴。
神被擊中,然後死去。循環的領域頃刻衰退,無限的神力瞬間凝固。然後,隨著生死循環的再一次發動,鹿目圓再度誕生,再度成為有限循環之神。
“大概還要殺個37次。”
譚雅手中的火槍莫名進化了一次。從古老的單發式變成了拉伸式的單兵步槍。不管一旁越發瘋狂的曉美焰,譚雅再度舉槍瞄準。
灰黑色的波濤席卷,曉美焰久違地展露了自己的魔女姿態,通過圓環之理那拯救一切魔法少女的願望。已然從圓環之理中獨立的曉美焰再度將自己身為惡魔的存在奉還給神。
都市的司書安靜地注視著一切,無數的光芒在她的手中匯聚。戰場中的一切皆被收集編纂,作為多元宇宙中極其稀缺的時間系範式,時之焰成就者曉美焰在各方都廣受關注。
若非一個魔圓世界便先後出了鹿目圓與曉美焰兩位成就理想世界的強者,鹿目圓還是有望定義的至強,區區孵化者又怎麼可能與混沌王庭搭上關系。
時間神權,一直未能被萬神殿真正完成的大權有望通過曉美焰得以呈現。雖然這個可能性在司書看來極其的低,但唯一帝國也不得不做出應對。
在譚雅的身後,一個世界悄無聲息的開放。鋼鐵的洪流從其中沖刷而出,被戰火洗刷的士兵從中邁步。作為軍人,怎麼能沒有自己歸屬的軍隊。作為統帥,又怎能沒有自己麾下的士兵?
譚雅卻厭惡地掃了司書一眼,強行將開放世界彌合,她外出征戰的唯一目的就是讓孕育了自己的世界不至于再被戰火席卷,那惡心的神明不會再一次將觸手深入自己的世界。
司書歉意地躬了躬身,但手中的記錄之書卻越發完備。譚雅手中的火槍接連變化,變成了略顯未來式、以魔法能源為核心的科幻槍械。
鹿目圓與曉美焰卻已然合一,那份在過去被撕裂的圓環之理再度完整,而曾經阻止鹿目圓將循環之理推演至極限的眾多偽多元卻紛紛偃旗息鼓,任由鹿目圓侵佔了自己的領域。
不管此時的他們身處何方,沒人願意對雙方前線中的核心出手。
有限循環之神的神職中,有限二字被摘去,真正成就循環之理的鹿目圓在頃刻間便完成了對範式的定義,將屬于循環的理想世界向外擴張。
和平被包容,時之焰被理解,除卻神與戰爭之外,鹿目圓在瞬間把握了戰場的一切。
圓環之理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無法包含神與戰爭,那麼自己便無法將戰局真正控制,雙方的對抗就注定無法平息,還會有無盡世界、無盡生命因雙方的戰火而隕落。
神明憐憫地思考著,如何才能讓更多的人得救?要如何才能讓更多的世界幸存?正在 如此思考時,一道鋒刃已然刺穿了 的胸膛。
將手中的槍械摒棄,隨手抄著一柄匕首的譚雅安靜地潛伏于循環的領域。隨著和平被循環包容,她也順勢將自身埋入了循環的世界,並以絕對的虔誠、絕對的信奉成為的循環神國的聖靈,並在最恰當的時候將匕首送進了神明的心口。
譚雅厭煩地打了個哈欠,相較于曾經拼上生死也不一定能夠造成真正殺傷的萬神殿戰神。圓環之理強則強矣,但在這種世界觀的對抗上,卻顯得近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