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界震驚的一眾偽多元相比,英雄之神的反應卻無比平靜。
“果然,你還能做到這一步。”
天地有序,萬物有章。一切都在秩序之下,多元宇宙也必將在秩序的引領下繁榮昌盛。
秩序眷屬•上帝,以一種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方式再度于多元宇宙中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有神明的質問響徹虛空“你否定我主的道路,否定秩序于多元宇宙中的偉大。你又有何面目借用冕下的力量?又有何臉面擋在彰顯我主道義的萬神殿之前!!”
上帝臉色坦然“艾歐冕下助我良多。我無意否定我行為的卑劣。但神明啊,高高在上如你,何時將目光投向自己的信徒?”
“神明只需彰顯道路即可。若我等將一切包攬,生命又要如何前進?若我等降下慈悲,生命又怎會追求更進一步的未來?”
“所以就高高在上,所以就大笑旁觀。將多元宇宙中的一切都當成彰顯道路的必要代價,將生命的所有喜悲都當成自己閑暇時的游戲。這樣的神,這樣的神格,不要也罷!”
上帝向前邁出一步,直接逼退了處于象征狀態下的英雄之神。即使如今的秩序不在多元宇宙,但顯然,作為秩序的從者、萬神殿曾經的至上神明之一。上帝對秩序力量的借用遠在英雄之神的預估之上。
同出一源的兩種力量正在對抗。如果艾歐仍在多元宇宙,那這種對抗恐怕會在頃刻間得到結果吧。但恰好的是,艾歐正好不在多元宇宙,英雄之神正好在試圖將神的象征進一步擴張,兩種力量居然在此時拼了個平分秋色。
但上帝的狀態卻在飛速改變。他不再回應所有基督教信徒的祈禱,也不再于基督系世界中彰顯屬于上帝的奇跡。上帝的陣營中,除去米迦勒和路西法兩位偽多元之外,所有的生命都開始維系秩序。
英雄之神似乎也樂得如此,他開始壓制神的象征,將自身的出力與影響調整至與上帝完全一致,逼迫上帝向【秩序】尋求更多的力量。
一尊掌握定義權的偽多元值得這樣的付出,一個連艾歐都刻意放縱的覺悟者值得這樣的對待。英雄之神甚至懷有某種期待。
迎回聖經之神,萬神殿便能在如今的多元局勢中佔盡主動。哪怕聖經之神無法在如今的局勢下登臨全能,一位有能力與【秩序】共振的存在,至少能牽扯一方的小半精力。
李昂捏了捏自己被兩方力量閃得有些失明的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上帝居然真是個好人,我這是見了什麼偽多元級的鬼不成!”
“上帝為什麼不能是個好人?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冷漠無情者,他又何必為眾生留下休息的一日。”
“這麼說來。【天使】範式居然還真的是他留給多元宇宙的禮物。米迦勒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放棄自己的道路?”
“這種被造之靈有什麼想法,誰說得準?我們現在該想的是,這兩位現在杠上了,我們該怎麼辦?”
他我鏡中的阿爾一臉苦惱“雖然知道英雄之神沒有針對我的意思,也知道神格這種通行整個多元宇宙的體系沒有什麼常規意義上的坑。但這種定義一改,自己的所有意志都隨之改變的感覺著實有些恐怖。”
“從本次事件中推論,萬神殿的【神】、唯一帝國的【戰爭】、洪荒的【仙道】、逐世者的【世界】。怕不是都有這樣的力量。多元宇宙中,一切修行這四種方向的超凡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四極的補充,都是他們擴張自身影響的一種策略。”
“也沒什麼不好。這是皇皇大道,你如果能在相關的道路中壓制四極,我毫不懷疑你能直接反客為主,成為四極象征的主導者。”
“我打英雄之神?包死的,老兄。”
阿爾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意識鎮定下來。這次的經歷著實嚇到了他。早已在自己掌握中的神格、神性被如此簡單的改寫,自己所在的世界被如此輕松的覆蓋,著實令人有些震怖。
“我現在才算明白,為什麼我會是精靈世界的最初之神?恐怕每一個沒被【神】象征影響的世界,其誕生的第一位神都會天然具備最初這個神職。”
“現在的我就是神于精靈世界的傳播源,傳播學意義上的0號病人。夢幻居然沒一巴掌拍死我,真的只能感謝精靈世界是個和諧、美好的世界。”
眾他我看似閑聊,但也是在以這種方式緩解自己的情緒。曾經的眾人看不懂這種高端的對抗,但李昂三人融會範式生成【故事】之後,他們終于對這一場多元頂級的對抗有了感知。
秩序宛若亙古不變的鐵則,它自萬神殿發源,雖然並未散發出什麼強悍的波動,但亙古不變的秩序卻是多元宇宙的基石,是所有世界誕生的根基,是所有世界維系的標準。
不,不是所有世界。四極的核心區域沒有秩序的干涉,他們以其他的手段替代了秩序的影響,李昂尚且看不分明,他唯一能確認的是,除了四極核心領域,秩序在所有世界都是必須存在的標準、必須維系的基石、必須延續的可能。
【神】的象征卻在劇烈波動,它的定義每時每刻都在改變。吸收信仰的神明、庇護信徒的神明、傳播道義的神明、招攬志同道合者的神明、凝煉香火神符的神明多元宇宙中的神全都于此,多元眾生對神的定義、對神的理解全都匯聚于此。
英雄之神的冷漠似乎也有了解釋,李昂想象不到有什麼存在能在這種程度的意識波動中維系住自我,無法想象英雄之神到現在都能維持足夠穩定的自我意識。
英雄之神無疑是以一己之見,抗衡多元宇宙中所有知悉神之存在的人的認知。這些存在中,甚至有李昂這樣的偽多元,亦有聖經之神這般的頂級強者。
但英雄之神居然還能維持住自我意識,還能調整象征的輸出。還能擁有足夠的自我意識來引導聖經之神回歸萬神殿。
對此,李昂只能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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