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孽環顧四周, 似乎看到了這小世界之外的李紳等人。
“在我看來,你們所希望的人人平等的未來,全宇宙共建美好和平的未來是沒有任何可能完成的。”
“無論強弱,無論富貴,只要宇宙中有智慧生命出現。但他們必然會貪婪的攥取所有。”
“一切,我甚至親身創建過一個天生近乎聖人的種族,將他們單獨的放在一個空曠的宇宙中,給他們設置了無比優秀的發展環境。”
“如果我不是干涉,這個文明甚至會在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認為自己與野獸並無任何差異,從而放棄已經攀升到星際級別的文明,再度回到過去茹毛飲血的蠻荒時代。”
“法三代之上,行堯舜禹湯之治。他們是確實完成了這句諺語的文明,但只要稍微在其中施加一點變量,投入另一個與他們不同的文明,稍微減少一點資源的供給。”
“聖人便會異化為魔。能為了人與野獸的平等而放棄科技的聖人轉而成了貪婪的掠奪一切,將自己的母親榨干的惡魔。”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的靈魂源自于我才出現了這樣的變化?但在多元宇宙游歷至今,我才深刻的意識到,欲望永無窮盡。”
色孽似乎在嘆息, 不再將奧系宇宙中的反派重生,也不再吸納那些因欲望投奔而來的靈魂。
“對我這樣的亞空間象征而言,再沒有比這更好更壞的事情了。我可以永無止境的在欲望這條道路上前進。但我也徹底無法從欲望的藩籬中解脫。”
“即使我記住對魔忍世界的規則,這讓我的肉身感度調到了3000倍以上,但神經信號的刺激終有盡頭。即使我借助靈族的技術將我的神經與靈魂相連。但靈魂的感觸終有窮盡。”
色孽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縷聖光, 以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著三奧道︰“看當欲望去到盡頭之後,留在生命心中的空虛便會讓智慧生命去尋求更強烈的刺激。食欲、性欲、征服欲、表達欲、成就欲,只要擁有智慧,欲望便會如影隨形。”
“那麼作為光的你們呢?作為文明的光之國共同塑造出了奧特精神這一意識形態,已經永生的奧特曼營造出了一個名為和平的幻想。那麼身在光之國中的你們呢?作為個體每一個奧特曼的欲望又去到了何處?”
夢比優斯終于將鳳凰槍附近的波動驅逐,正欲開口說些什麼,佐菲出手攔住了他。
佐菲眼神奇異的掃視了色孽一番,帶著自己的弟弟們略略退遠了一步,向色孽透露出了某種近乎憐憫的神色。
“你還真是可憐,色孽。”
“哦,難道偉大之光要來救贖我這個邪神了嗎?”
“不,你的罪惡無從救贖。”
佐菲搖了搖頭,沸騰的光在他的體表溢出,奧系宇宙在這一刻回應著佐菲向它發起的呼喚。
“但作為個體而言,色孽你從未享受過一天擁有真正自我的人生。不管是你曾經在亞空間中的謀劃也好,又或是你借著靈能超出世界之後也罷。你只是靈能領域的投影,又因欲望的權柄而獲得了一點虛幻的自我。”
“你所追逐的欲望不過是生命施加在彼此身上的殘余。你所體會的情緒不過是靈魂從體內流過後殘留的余波。”
“司掌欲望的神明卻從未有過自己的欲望。真是可惜啊,色孽。”
色孽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嗎?在你看來我是可憐的嗎?我還以為你會義正言辭地指責我。”
奧系宇宙回應下的佐菲本人幾乎化成了一道赤紅而銀白的光,赤紅銀白兩色在他的體表交織,賦予了佐菲更進一步的力量。
佐菲奧特曼•世界回響
這是比星之聲更進一步的形態,佐菲在此時輕松感覺到了在後方默默關注自己的李紳、迪迦等人;察覺到了自己的兄弟在無數個世界中奔波的身影;注意到了奧王略顯迷茫的無奈思索;察覺到了在遙遠的彼端,一縷搖搖欲墜卻始終堅定地奧特之光。
“不用再做嘗試了,色孽。不管你給宇宙中的生命許下了何等美好的幻影,不管你給世界本身設下的何等痴迷的享受。奧系宇宙都不會認可你,都不會認可從生命的負面情緒中提取靈性的手段。”
“亞空間的確是高效的靈性提取方略。戰錘宇宙的發展也是多元宇宙中的前三之選,但奧特曼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這個世界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
“你該死了。”
佐菲的雙臂交織,宏偉的光之十字從他的手中沖出。色孽暢快的笑著,似乎品嘗到了又一種自己從未有過的極致情緒。
“不,佐菲。與我發生了如此深度的交互之後,你的投影便早已在我的心中孕育。畢竟,多元宇宙中有什麼是比愛更深層的欲望。”
“我愛著你,佐菲,我愛著你那熠熠生輝的靈魂、堅定不移的身姿、看穿一切的閱歷,以及”
“絕不動搖的手段。”
宏偉之光擊碎了色孽的身形,整個小世界在佐菲轟出光線的支持下開始飛速擴展,形成了一方全新的,以光明力量為主導的附屬世界。
李紳微微點頭,記錄之光幫助佐菲填補了世界規則的空缺,讓新生的宇宙穩定了下來。
偽多元回歸,停留在原地的佐菲卻微微搖頭,在安排兩位弟弟回光之國作陣之後露出的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
一縷淺薄的粉色霧氣從佐菲的計時器中溢出。佐菲可以輕而易舉的泯滅它,但佐菲心知這一點霧氣誕生的原因是自己听到了那些被色孽再生的宇宙生命對光之國的控訴。
如果不能在解決心中的問題,即使自己將這點霧氣泯滅,也不過是讓它換個時間再度誕生而已。
佐菲搖了搖頭,起身向虛與恐虐的戰場追去,畢竟這位理論上來說是自己這邊的援軍。即使虛展露出了某種近乎瘋狂的姿態,但佐菲居然從這位身上感覺到了某種世界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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