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光之人卻並未如過往幾次一般向偷著中投入力量。
在他的對面。藍色的奧特曼仍在微笑,在原本聖潔的銀色面龐上,那抹微笑卻帶來了某種深重的魔性。
“為什麼不繼續呢?即使只能略略變好一點,但你總能為他找到一個新的人間體。列卡文則世界不至于落入最後破滅。”
“奧特曼是于絕望之中閃耀的光,是在不可避免的天災中庇護生命的戰士。”
“是我干擾了他。如果沒有我的插手,如果沒有與我針鋒相對的你的力量投入其中。在蟲聖出現之前,甚至在純血的基因竊取者誕生之前,他就能清掃掉列卡文則世界所有與混沌相關的力量。”
“不,不,不,怎麼會呢?在我的觀測中,這位可是有這般姿態的。”
奸奇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大塊的畫布,在奸奇的肆意涂抹之下,一幅浩瀚的畫卷展開,在一片破敗的戰場上,在無數惡魔、泰倫蟲族、太空死靈、阿斯塔特修士尸體遍布的殘垣斷壁中,紅色的巨人渾身散發著某種金色的光,列卡文則世界最後僅剩的30萬人在他的背後怒吼。
金色的至美之光以他為圓心向外釋放。即使只是單純的畫布,一種掃穢除愆、大千澄澈的韻味也在這幅畫作中普照。
“人與人的羈絆,人與奧的羈絆,光之最大化的奇跡,一擊便能清掃整個宇宙黑暗混沌的至美之光。”
奸奇放下畫筆,那幅由他描繪的畫布緩緩淡入背景,兩人就這樣從世界之外的虛空夾縫落進了列卡文則世界。
此時的巢都世界一片寂寞,這里沒有混沌,沒有蟲子,沒有死靈,更沒有任何生命存在。
“你看,按照原始的時間線,這個世界早在奸奇信徒向至高天發出祈禱時便會落入這般下場。自宇宙而來的光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新的變化。為什麼不接受這種變化,難道保護生命不是你們奉行的準則嗎?”
光從光之人的指尖飛舞,他並未如奸奇一般繪制畫卷,但在這死寂世界中,這一點微弱的光照亮了所有黑暗。
從戰士的尸體處、從破損的泰坦處、從斷開的匕首處,閃爍的光共同構成了一幅圖景。原本應該破滅,甚至整顆星球都毀棄在滅絕令下的列卡文則世界留下了最後的希望,在奧特曼的庇護下,最後的飛船離開了這個被混沌污染的世界。
然後,亞空間四神的力量如影隨形,即使是奧特曼也對這種靈魂中的墮落束手無策,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保留的最後希望掀起了一場混沌的狂宴,拼盡全力保護的生命被奧特戰士親手用滅絕的光線掃去。
“這樣的戲碼你應該看過無數次了,難道直到今日,讓高傲的戰士墮落,讓純潔的修女犧牲,讓至邪的混沌憐憫,這樣的戲碼仍然能讓你興奮嗎?”
“當然了,你可不知道當我發現有有千萬級別的奧特曼自願融入這個世界時我是何等的愉悅。當我發現混沌的領域中多了兩層新的領域之後,我是何等的歡喜。”
“啊,贊美我主,贊美偉大的至高天,贊美無序而自由的命運。”
奸奇張開了雙臂,他的臉上泛出了某種神聖的虔誠,他虔誠地向著黑暗之王禱告,虔誠地向著至高天頌唱。
光之人冷眼旁觀,他無視了奸奇的瘋癲,也無視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正在逐漸在亞空間演變,他只是發問。
“我一直不信多元宇宙中的傳說,我不認為任何智慧生命能在終極的升華下克制自我。”
“我本來就不是生命。我只不過是亞空間的靈能象征,只不過,是故事背景中的一環。”
藍色的奧特曼優雅的轉身,奧特曼的外皮逐漸的在他的身上破去,扭曲的水晶在光之人的眼前交織,但下一秒,這扭曲的水晶再一次披上了奧特曼的外皮。
“這可不好,變化還沒有窮盡,怎能在這里寫上結尾。”
“這顆骰子。”
光之人突然出言,他原本冷漠的語氣似乎終于有了起伏,原本與佐菲三奧並聯的冷漠意識中,屬于李紳自我的意識正逐漸佔據了主導。
“它是源于至高天還是源于混亂多元。”
“bingo!”
藍色奧特曼打了個響指,用一種極為浮夸的姿態指向了光之人,骰子在他的左手不住的旋轉。
“這既是混沌王庭阿撒托斯的象征,亦是至法天向多元宇宙散播的無序,也是我發起這場游戲的基石。”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出去以後找萬神殿或者多元共和國。舉報有人私自接觸阿撒托斯,然後奧特曼們所擔心的一切,戰錘宇宙的未來都用不著我操心了。”
“管住人的永遠不是規矩,而是力量。只要沒越過那道最終的門檻,現在的多元宇宙又有誰願意直接和另外一位全能對上,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不是你出身世界的名言嗎?”
光之人默然,不同于希望之光的大力正在匯聚。
“如你所言。能約束人的永遠是力量而不是規矩。如果在你的世界中唯有更強的力能阻止你,那就試上一試。”
偉岸的光明掃過,卻在接觸藍色奧特曼時如幻影般透了過去。
“如果在外邊,這一招倒是有可能打中,但你現在可是在靈能的大本營。你自己的核心意識不在,這三位可是在戰錘宇宙之外勞作了許久。”
奸奇一指,列卡文則世界上的泥土涌動。佐菲、泰羅、夢比優斯三人的形體在其中塑造。隨著奸奇微微滑動的手指,那泥土制成的偶像逐漸有了金屬般的光澤。
“你看,對我而言,混沌也好,光明也罷,不都是變化中的一環嗎?我還有一些靈能的領域。但對我而言,放棄戰錘宇宙中的一切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哦,我可以將你的話理解成某種程度上的跳反宣言嘛,怎麼,是黑暗之王逼迫過盛?還是有人向你開出了無法拒絕的籌碼?黑暗之王麾下的頭號大將,靈能概念在多元中播撒的急先鋒要轉背棄黑暗之王轉投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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