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紳有些難以理解,紅球有過無數次機會,在那位欲望惡魔向他種下印記時,它有向他開口追隨他一同前往多元宇宙的機會。在人類逝去之前,它有以自己的力量輔正人類文明的機會。在人類文明消失之後,它亦有擺脫束縛,為自己而活的機會。
但紅球一個都沒選,相較于他那宛若奇跡般的,實現一切願望的力量,這種無論什麼處境都堅定地維持著自己的初始設定的模樣反而更讓人驚訝。
“有興趣共享你的思維模板嗎?如果多元宇宙中的ai類生命都有你這樣維持初始設定的思維,很多事情都不必發生。”
“如果有人類向我許願,當然可以。”
李紳已經續滿的奧特•射線突然停住︰“在你的判定中,什麼樣的存在才叫做人類?”
紅球給出了一連串復雜的判定。但簡而言之,只有誕生于地球的人類才有向他許願的資格。
“過去時空、平行世界的地球人類也可以。”
“當然,人類並無過去,現在,未來之分。”
“你等會兒。”
李紳的意識一動,通過某張留在迪迦宇宙,作為tpc隱藏底牌的概念卡片中的意識溝通澤井總監,在聯系一番之後,果斷將他的意識從迪迦宇宙拉了過來。
“在你看來,他也是人類嗎?”
紅球的表面亮起了一道光華︰“不是,光的力量已經在他的心中覺醒。”
李紳向澤井道了聲抱歉,澤井也坦然接受了李紳加于自己記憶中的封鎖。
在澤井離去後,李紳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即使迪迦地球的人類,如果沒有覺醒超古代文明的力量,或者說如果沒有覺醒所謂的光的力量,也在你所認可的人類範圍之內嗎?”
這一次紅球的停頓前所未有的漫長︰“是的。”
李紳松了口氣,但看了看仍然與光之國戰作一團的黑暗帝國又將這口氣提了起來。
他的體表一陣變化化為的李昂尚在地星時期,並未有進行任何超凡修行時的模樣。
“如果我用這個樣子向你許願,你肯定是不會認的吧?”
紅球並沒有回應,似乎默認了李昂所說的就是事實。
“現在的你要實現最後之人的願望。現在的你與其說是人類塑造的科技,倒不如說是人類最後的集體意識混雜著未來人類的科技所生成的產物。”
“你本身無善無惡。但會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而利用黑暗帝國,生命在你的眼中不過是計算中的數字而已。甚至,即使是你為了實現其願望而不惜一切的人類,在你的眼中恐怕也與數字沒有區別。”
“未來的人類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覺醒的自我意識器械?不,你是遠在其上的存在。”
紅球不語,但是那一道被他所顯出的,看不清模樣的人形虛影仍在嚎啕。
想親眼見見奧特曼,想見一見祖輩故事們中為地球文明帶來光芒與希望的奧特曼。
這個本應無比單純而善良的願望在紅球的推動下,向著更遠,更深,更廣的維度擴散。
除了已經在戰場上的光之國眾奧外,其他世界線中的平成三杰,遠在未來的新生代,甚至是還未誕生的未來奧特曼都在紅球的呼喚下向著此地涌現。
“真是麻煩,我也不能大大咧咧的直接將你的存在公開給人類。已經不再為了生計發愁的未來人都搞出了這樣的事態。我再怎麼信任迪迦宇宙的tpc也不可能直接將你這種造物向他們公布。”
“只能先將黑暗帝國收拾了。”
李紳的意識飛速流淌,他聯系上了奧特之父,在將紅球相關的事項飛速溝通之後,奧特之父也果斷作出了立刻終結與黑暗帝國紛爭的決定。
奧父和李紳的力量一同壓下,安培拉星人的熵之力雖然不敵兩人,卻無比的適合防守。即使是全力以赴的奧父和李紳一時居然也拿他不下。
紅球悠悠的聲音在兩人的心頭回蕩。
“還沒有完成。有的奧特曼前往了我都未能看到的領域。將他們呼喚回來吧,為了人類最後的願望。”
李紳一時有些頭皮發麻,紅球所說的,未能看到的領域當然是戰錘宇宙,但不用想也知道,紅球試圖將自己的視線擴張至戰錘世界的舉動毋庸置疑會招來戰錘世界干涉。
至少,那個無比喜歡熱鬧,無比熱衷于變化的邪神絕對會將自己的視線投來。
“這麼說我就太傷心了。我和你的本體可是進行了無數次親切友好的交談,我在你們的眼里就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這也在你的計劃中吧。因為不滿奧特曼向戰錘宇宙注入了光,你就要向奧特曼宇宙注入相等的暗。”
“不,不,不,我怎麼會做出這麼無趣的舉動呢?”
這李紳和紅球的所在之處。有個詭異的人形浮現了出來,不同于李昂曾經所見過的鳥頭人的模樣,顯現于奧系宇宙中的奸奇看上去是一副十足的魔王模樣。
他的整張臉被復雜的骨質結構包裹,無目、無鼻亦無耳,原本的眼眶處,兩道宛若長角的扭曲牛角般的伸出,層層疊疊、宛若朽木堆砌的結構構成了他干枯而瘦弱的身體。
“一切都在計劃中。”
奸奇開口,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他有些不適應的用手摳了摳背脊,原本的脊椎處平平無奇的脊骨隨著他的抓撓生出一面又一面宛若水晶般的鏡子。
奧父停手,他的身形從與安培拉星人的對抗中抽離,一黑一白,兩個存在感無比龐大的巨物筆直的落下。
本與現在毫無干涉的未來地球毫無保留地接受了兩人。它甚至接受了兩人一道帶來的光與暗,將屬于奧父的守護與屬于安培拉星人的熵一道納入了自己的體內。
奧特之父看著眼前的奸奇︰“類似于宙達一樣的宇宙現象?不對,是源自于戰錘宇宙的亞空間惡魔。”
“這樣好嗎?奧特之父大人。”奸奇扭曲的的面部中央,被枝干覆蓋的中心裂開了一張嘴,這嘴又繼續裂開化作的眼眸,眸子又繼續裂開顯出的一只耳。
“以你在奧系宇宙中的地位,說出亞空間惡魔不是正式承認了我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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