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錯了。”游啟明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白曉真看著手機，心中苦笑一聲。
哪怕是經歷了這麼多，也並沒有造就他神機妙算的能力。
甚至于在這里丟失了之前的能力，他能做的事情更少了。
不能這樣了。
不能再這樣了。
他翻著手機，翻著真實系統的實驗報告，沉默著。
哪怕他做了一切，時間依然在流動。
哪怕他什麼都不做，時間也依然在動。
虛無之中的圓依舊在等著生成。
他回憶著曾經的時間信息，在程序圓中調出來。
“過去真的能改變麼？”他喃喃道。
“那未來可以改變麼？”游啟明道。
程序圓記載的與他目前所經歷的一模一樣。
他要試一試。
白曉真選定時間點，眼前一亮。
游啟明看著失去意識的他，喃喃自語，“從來沒有什麼過去未來，只有現在啊。”
。。。。。。
我是白曉真。
我在2218年9月23日，王丹念家的門口。
我要去救她。
“咚咚咚。”白曉真站在門口，瞥了一眼隔壁。
果然，不消三秒，那個老頭默默探來了一雙眼楮，看見白曉真的余光，向後縮了點。
門開了。
王丹念的臉滄桑了許多，僅僅半年不到他就像老了十來歲。
她看見白曉真，她眼中的趙野，她激動的雙手抓著他的雙臂，“小趙！小趙啊啊啊——”
她一下子沒忍住，頭抵在白曉真胸口哭了出來。
她穿著髒亂的睡衣，頭發也亂糟糟的。
“干媽，我們進去說。”白曉真苦笑一聲。
里面的裝飾老舊了三分，那台高科技電視也沒了。
王丹念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雙目失神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白曉真找了水和杯子，倒了杯熱水，放在王丹念面前。
他突然發現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個熟悉的u盤。
他剛想拿來看看里面東西的時候，王丹念一下子拿了過來，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的寶貝。
“這是什麼？”白曉真明知故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二狗會出那樣的事。”王丹念沒有回答，只是痴痴說道。
“那是個意外，而且。。。”白曉真沉默了，而且他並沒有死。
“什麼意外？能被人捅死在大馬路上麼？”王丹念的頭發披著，一雙眼楮從中露出，煞是駭人。
“那是你的上司！”王丹念突然拽著白曉真的衣領，“你又在哪？為什麼他死了你又不辭而別。”
“呵。”她冷笑著松手，看著手里的u盤，“跟他一樣。”
白曉真突然想明白過來什麼，“老大的父親，是誰？”
他從來沒有听聞過他父親的消息。
哪怕是合照也只有王丹念與他們二人。
“要是他不走，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她低聲喃喃道。
他意識到自己一直遺忘了一個人，一個十分重要的人。
“老大其實沒有死。”他淡淡說道。
“什麼？他在哪！？”王丹念一下子跳到白曉真面前，雙手握著他的雙肩。
“他現在在銀河系之外，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回來。”白曉真這句其實也沒說謊。
“需要多久？不會又是回不來吧。”王丹念的表情一變再變。
“他沒有在執行他父親的工作，現在可以說說關于他的事情了吧。”穩下王丹念後，白曉真松了口氣，默默把那u盤拿了過來。
“汪翔飛，他是在實地考察的時候看見了我，對我一見鐘情。”王丹念雙手抱著自己，抬頭回憶著過去。
“他很喜歡我，哪怕我一無所有。”
“那一天，他說他要執行一場實驗，極其重要的一場，他說只要這件事情過去，他就辭職，安心的陪著我們。”
不止有游氏夫婦消失了，還有他！
“那時候二狗才一歲啊。”一滴淚突然從她眼角滑落，哪怕她一直仰著頭。
難怪，難怪！
“二狗呢？他現在究竟在哪？”王丹念祈求的目光看著白曉真。
“他沒有見到王翔飛的尸體，也沒有看到老大的，對吧？”白曉真雙目放光。
“也就是他們。”王丹念呼吸沉重，雙眼泛紅。
“對，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好麼？”白曉真認真說道。
王丹念長嘆一聲，最終點了點頭。
“這個u盤。”白曉真拿起那個u盤。
“他們說，只要把意識接入它，就能在另一個世界見到他們。”王丹念說道。
“哼。”白曉真冷哼一聲。
是啊，死亡的世界嘛。
“不要相信他們，好好活下去。”白曉真拿起那杯熱水，還尚有余溫，“這個u盤，我來保存。”
王丹念“恩”了一聲，接過那杯熱水，一飲而盡。
“我要走了，小心隔壁的老頭。”白曉真站起身，他要在所有的時空都去探索未知的秘密。
出了門，隔壁那老頭還在偷窺，只是明顯縮了縮。
白曉真看了看手中的u盤，微微一笑。
先回去看看。
一個閃爍，他便來到了人才公寓976的門口。
是的，人才公寓又飛回來了。
當初只是對他的特例航班。
他飛去了，這棟公寓自然也回來了。
畢竟建築材料也很珍貴。
他都不用敲門，徑直就穿牆而入。
里面有一位與他年齡無幾的青年，額，三十來歲吧。
他正躺在床上，太陽穴旁插著u盤。
人才公寓是篩選人才的地方。
就像當初的趙野一樣。
有一個地方，就在人才公寓內，他從來沒有去過，也是他才查詢到的信息。
武知微住在這里不是沒有理由的。
信息內的信息。
就他剛踏入其中的時候。
他的眼前閃過一段十秒的記憶。
他看見了自己，來到一個書架前，一直翻到了其中一頁。
他剛湊近看清是41頁的時候，記憶消失。
是記憶閃現！
特定謎題的答案！
白曉真一下子來到那書架前，選定一本書掏了出來，迅速的翻到41頁。
一個巨大的1在左頁，一個巨大的0，在右頁。
至于中間則是兩條長長的線。
在他看見的剎那，這三個畫面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文字。
王翔飛。
31歲。
已婚。
有兒子。
最後的執行記錄是2200年1月1日。
這是人才公寓的檔案資料。
這一頁剛好是王翔飛的。
可是剛剛的1與0，是怎麼回事？
白曉真又翻了翻，全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物。
不行。
支線太多無用的，得著程序圓的主線！
白曉真面無表情的放下。
在976的一列停下。
趙野。
18歲。
未婚。
就讀于科技大學。
與游啟明？有著很深的聯系。
有望接受真實系統。
真實系統的概念在這里就有了？！
這麼說，這個時間段的我應該在那所大學讀書。
還得去看看游啟明。
他把書放回原位，身形一閃。
追夢工廠已經正式賣掉了。
他這個時候已經在月背基地開始真實系統的研發了。
這個時間段似乎沒有什麼有用的地方了。
思索片刻。
白曉真身形一閃。
科技大學。
他不需要知道地址，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來到。
就像上帝一樣。
難怪這麼多人都接受u憶，接受真實引擎，接受真實系統。
真實麼？
白曉真看著自己的手掌。
依稀能看到電流劃過。
“呵。”他冷笑一聲，抬起頭，透過層層牆壁看見了趙野。
他並不是以趙野的回憶進來的。
而是用真實系統的上帝視角進來的。
這里的趙野倒是與九天的趙野別無二致。
他的課表明明顯示他在真實ai上課，可這個時候他卻在自習室看書。
就在這個時候，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隔著虛空，與白曉真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