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多邪祟!
“替身符?”
看著面前掉落的人形剪紙,林有容的臉都有些綠了。
這該死的玩意兒,竟早就知道她會來到這里,提前放好了替身符,就為了讓她回去跑腿送信。
自己好歹也是個武力值爆表的北門衛,雖然不過只是一個區區預備役而已。
可再怎麼說,也比他那三腳貓功夫強得多吧。
也沒有心思多想,林有容將深深插入泥地中的短劍拔出,一劍便將面前還在隨風搖曳的黃符給狠狠斬成了兩截。
“說回去就回去,本姑娘又怎會是你能夠輕易驅使的?”
雖話是如此,可林有容卻知曉,按照自家師兄的性子,此刻定然是已經進入了真正的譚家村一探究竟。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明明平日里懶得跟個廢物一樣,偏生就愛湊這種熱鬧。”
又罵了一句,林有容匆忙拾起了那常安先前遺棄的鐵鎬,開始繼續朝著坑洞的正下方挖掘。
所有的線索均都已經徹底斷裂,而現如今唯一的機會,就是先行搞明白常安所為的目的何在。
可還不待她揮動第一稿,一陣莫名的光暈憑空升起,旋即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這你大爺的,李今古!可別讓姑奶奶逮到你了!”
模糊的喝罵聲中,林有容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總算是把這瘟神給送走了。”
也就在林有容消失後的不久,一頭灰毛驢子輕踏著腳步,緩緩來到了這個墳頭。
其上坐著的懶散年輕人,卻不是李今古又是誰?
“老爺子,這下咱們該干正事了吧。”
李今古眯了眯眼,愜意的高舉起了一個琥珀色的酒葫蘆,痛飲上了一大口後,又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就這麼醉眼惺忪的看向身後不遠的拄拐老頭。
老頭子不語,滿是嫌棄的斜瞟了一眼李今古,冷哼了一聲,旋即適才開口道
“你能請來那個物件,也算你有些本事。
不過你真就確定要去那里嗎?”
可以看出,這老頭子很是不悅,就如同是被李今古脅迫來此一般。
每吐出一個字,就恍若是要將面前這個無恥的年輕人,給生生掐死在這里不可。
“當然,不然費這些工夫干嘛?”
李今古又打上了一個大大的酒嗝,估計若不是此刻有著這頭灰毛驢子做依托,恐怕還真就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會徑直栽倒醉死在這里。
老頭子有些嫌棄的往後走了數步,才剛抬起拐杖,卻又猛地停頓了下來,饒有意味的說道
“老朽好像有數百年沒見過這麼水靈的姑娘了,事成之後可否引薦一下?”
“這個自然,自然的。”
李今古伸了個懶腰,眯眼一笑,完全無視了這老頭的無恥笑容,點了點頭,道
“老爺子神通造化無雙,看上我家師妹,那也是我家師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且安心便是。”
說罷,又回以了一個同道中人的笑容,三言兩語間,就徑直將自家師妹給出賣了。
老頭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將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頓,便只見一陣地動山搖,在先前常安所刨的坑洞兩側,瞬間裂開了一道三丈長的深刻。
其內幽深昏暗,就如同一只參天巨獸,正張著一張大口,等待著某個愚笨的獵物上門。
李今古有些不滿,右手微動,雙指間憑空便出現了一張黃符。
口中念咒,大喝了一聲“去!”
隨後邊見那被擲出的黃符無風自燃,哪怕是淅瀝的雨水也無法近起分毫。
說來也奇,這本就幽暗的坑洞,在這黃符的映照之下,竟冒起了一道極為熾盛的光亮。
“老爺子,這可就是你不仗義了!”
李今古撇了撇嘴,又痛飲上了一大口酒水,不快的繼續說道
“這若是剛才一不小心,不得直接摔死不可嗎?”
他眼前的坑洞,是一個垂直向下的通道,縱是有火光的照耀,卻依舊是深不見底。
若是先前自己沒有一點防備的話,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摔成一灘肉泥了。
見自己的小伎倆被揭穿,老頭子也不尷尬,又將手中拐杖輕輕一頓,旋即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一道完全由青石構造的石梯,緩緩自土層內部出現,延伸朝下,不知幾許長遠。
“老朽只是還沒來得急動手而已,你這年輕人,真是太過毛躁了些。”
老頭子打了個哈哈,也不�@攏 繁慍 攀 萃 露 小 br />
見無異狀,李今古輕輕拍了拍座下灰毛驢子的大腦袋,輕笑道
“叔叔,主人家寒酸,連路都修得這般窄小,接下來的路,還是交由小佷自己去走吧。”
話音落下,這灰毛驢子也通人性,銅鈴大小的眼楮微眯,拱了拱李今古的身子,示意他放心便是。
旋即,僅只听‘砰~’的一聲。
那灰毛驢子的站立之處,瞬間炸開了一道青煙。
一張驢形的黃符,在這半空當中,緩緩落到了李今古的手中。
李今古撓了撓頭,打量著手中的黃符,長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道
“看來還是得找城中的巧手,多學學這剪紙的手藝。”
他本是想要喚出一匹高頭駿馬來的,卻由于自幼手殘,導致整出了個這等玩意兒。
不過好在腳程不弱,也算是聊勝于無。
“還走不走了?磨磨唧唧的,跟個女良們一樣。”
坑洞的深處,老頭子的抱怨聲大的出奇,更是由于回音的關系,震得人耳膜生疼。
李今古聞言,掏了掏有些刺痛的耳朵,剛欲學著林有容的模樣,一個點跳躍下坑洞。
卻哪想,由于自身的身法薄弱,耍帥不成,反倒是摔了個大馬趴,險些將自己的門牙都給嗑飛出去。
“死老頭子,催什麼催,上百年都等了,還差這麼一會兒嗎?”
李今古捂著吃痛的嘴唇,緩緩爬起了身子,回罵了回去。
“小崽子,待會可別求你祖宗救你!”
老頭子聞言冷哼了一聲,卻是再也不語了。
也就在李今古蹣跚著走下坑洞的同一時刻,那裂縫瞬間愈合,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哪怕是被常安給刨的不成樣子的小土坑,也恢復成了先前土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