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龳第一時間來到宴沉甯身邊,一手搭在她腕間,靈力探入檢查傷勢。
“肋骨斷了兩根,內腑有輕微出血。”他皺眉道,“需要立刻治療。”
“我沒事…咳咳…”宴沉甯話未說完,又咳出一口血。
容允龳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宴沉甯驚訝地瞪大眼楮,這是他們第一次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容允龳的胸膛溫暖而堅實,身上帶著淡淡的松木香,與他一貫冷峻的形象截然不同。
“放我下來吧,我能走…”宴沉甯掙扎了一下。
“別動。”容允龳的聲音不容置疑,“傷勢會加重。”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沉甯妹妹?你怎麼還在這里?”
齊雲澈帶著甦娉婷從街角跑來,兩人身上都沾著塵土,顯然也經歷了剛才的混亂。
宴沉甯下意識想從容允龳懷中下來,卻被他抱得更緊。
“齊師弟。”容允龳冷淡地打招呼,“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
“等等!”齊雲澈攔住去路,目光在宴沉甯蒼白的臉上停留,“沉甯妹妹受傷了?娉婷是醫修,讓她看看吧。”
甦娉婷上前一步,露出友善的笑容“宴小姐,我這里有上好的療傷藥…”
“不必。”容允龳打斷她,“不勞外人插手。”
宴沉甯能感覺到容允龳肌肉緊繃,隨時可能動手。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一下吧。”
容允龳猶豫片刻,還是小心地讓她雙腳著地,但一只手仍牢牢扶著她。
“齊公子,甦姑娘。”宴沉甯勉強站直身體,聲音虛弱但清晰,“多謝好意,不過我的傷不嚴重,回宗門治療即可。”
她看向甦娉婷,真心實意地補充道,“久聞甦姑娘醫術高明,改日再請教。”
甦娉婷似乎沒想到宴沉甯會這麼友善,愣了一下才點頭“沉甯姐姐客氣了。”
齊雲澈的臉色卻不太好看“沉甯妹妹,你與容師兄…現在是什麼關系?”
“道侶。”容允龳代她回答,語氣冰冷,“有問題?”
齊雲澈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但很快掩飾下去“沒…只是沒想到你們進展這麼快。”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看甦姑娘對你很好,祝你們幸福。”
這句話不僅讓齊雲澈愣住了,連容允龳都側目看她。
甦娉婷則紅了臉,低頭擺弄衣角。
“我們走吧。”宴沉甯拉了拉容允龳的衣袖。
容允龳重新將她抱起,這次宴沉甯沒有掙扎。
走出幾步後,她听到甦娉婷小聲問齊雲澈“雲澈,你和沉甯姐姐以前…?”
齊雲澈的回答已經听不清了。
宴沉甯靠在容允龳胸前,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剛才的戰斗消耗太大,加上傷勢不輕,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睡吧。”容允龳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我在。”
…………
再次醒來時,宴沉甯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里。
窗外已是繁星滿天,一盞柔和的燈在床頭亮著。
她試著動了動,胸口的疼痛已經減輕很多,顯然有人給她做了治療。
桌上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旁邊是她的短劍秋水,已經被擦得干干淨淨。
宴沉甯撐起身子,剛要下床,門就被推開了。
容允龳端著一盤點心走進來,見她醒了,腳步微微一頓“感覺如何?”
“好多了。”宴沉甯誠實地回答,“謝謝你帶我回來…還有治療。”
容允龳放下點心,遞給她藥碗“喝了。”
藥很苦,但宴沉甯已經習慣了。
她一口氣喝完,接過容允龳遞來的蜜餞去苦味。
“今天…配合得不錯。”容允龳突然說道,語氣有些不自然,“你的應變能力很強。”
宴沉甯驚訝地看著他,這是容允龳第一次表揚她。
“你也是。”她微笑回應,“那一劍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
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
宴沉甯發現容允龳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又迅速移開,像是被燙到一樣。
“你休息吧。”容允龳轉身欲走。
“等等。”宴沉甯叫住他,“今天那個妖獸…入魔得有些不正常。按理說青冥城有結界,五階妖獸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闖進來。”
容允龳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你注意到了。確實有問題,我已經派人去查。”
宴沉甯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的劍…”
“已經清理干淨。”容允龳指了指桌上的短劍,“你的水系靈力很適合‘秋水’,它認主了。”
宴沉甯拿起短劍,果然感覺到劍身傳來一陣歡快的顫動,像是寵物見到主人時的親昵。
容允龳離開後,宴沉甯試著運轉了一下靈力,發現傷勢確實好了大半。
她下床走到窗前,望著滿天繁星,思緒萬千。
今天的戰斗讓她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修仙界的危險,也讓她看到了容允龳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個在危急時刻喊她小名的容允龳,與平日冷若冰霜的首座師兄判若兩人。
遠處傳來一陣規律的劍刃破空聲。
宴沉甯循聲望去,在月色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容允龳正在後山平台上練劍。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劍都帶著驚人的威勢,但背影卻莫名透著一股孤獨。
宴沉甯鬼使神差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和杯子,泡了一壺安神的藥茶,朝後山走去。
容允龳察覺到她的靠近,但沒有停下劍勢“怎麼不休息?”
“睡不著。”宴沉甯將茶放在石桌上,“喝點茶嗎?安神的。”
容允龳收劍入鞘,走到石桌旁坐下。
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宴沉甯給他倒了杯茶“你每晚都練劍到這麼晚嗎?”
“嗯。”容允龳接過茶杯,“習慣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容允龳沉默片刻“父母死後。”
這是宴沉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過去。
原著中對容允龳的背景描寫極少,只說他天資卓絕卻早夭,其余一概不提。
“他們…怎麼死的?”宴沉甯小心地問。
容允龳望著遠處的山峰,聲音平靜得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魔教襲擊。那時我七歲,躲在櫃子里親眼目睹了一切。”
宴沉甯心頭一震。
七歲,正是他與原主相識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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