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三道身影宛若離弦之箭一般朝對岸沖去。
    嘩啦啦的水聲蕩漾在三人的腿間,根本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十數米寬的河道,膝蓋深的阻力被他們無視,幾乎是二十幾秒之後,三個人便沖到了岸上。
    誰都沒說話,誰也沒有一槍打中了對面狙擊手的喜悅,只有小心再小心的朝山坡上摸去。
    剛才那名狙擊手被擊中的地點位于十點鐘方向偏東北十五度的坡上。
    三個人默契十足的甩開了膀子去追,同時手中的步槍也子彈上膛,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剩余三個敵人。
    嘩啦啦!
    一陣腳步聲躥至坡下,三人抬頭一看。
    剛剛滾落著敵方狙擊手的山坡之下,只有殘余的落葉。
    李向南蹲在地上看了看,一處明顯壓扁了的枯葉堆旁,還有不少血跡。
    一把槍托、狙擊鏡後方和扳機附近被磨的 亮的狙擊槍孤零零的躺在一側的地上,月色之下,還閃著動人心魄的寒光。
    不過此時此刻,那把打傷了陶崢鐵的槍身之上,卻已然被拋撒了許多血跡。
    “活該!”王德發咒罵了一句,矮身在樹後轉了轉,又抬頭四周瞧了瞧,朝李向南搖搖頭。
    沒找到?
    李向南摸了摸枯葉上的血跡,還帶著些許的溫熱,起身只說道︰“追!”
    剛剛被打中,從他們三奔出林子,去到河邊,再涉水過河,再上坡,這攏共算上,也僅有最多兩分鐘的時間!
    受了傷的人,不可能跑那麼遠!
    槍可是戰士的靈魂,連它都不要了,對方的傷勢絕對嚴重到了極點!
    這一個月里,學習過不少痕跡跟蹤學的三人,立即沿著不時低落在地上的血跡找起來。
    半分鐘不到,就听到了前方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
    只是三人奔到附近時,李向南卻拉了拉兩人。
    此時此刻,密林與枯草叢的界限分明,三人不知不覺就竄出了林子,正站在一大片一人多高的蘆葦前。
    蘆葦一望無際,在夜風的吹拂下飄飄蕩蕩,看上去一片祥和。
    但三人都知道,那里面,還躲著三個敵方的士兵。
    狙擊手,就躺在孤零零的一棵枯樹下,手握著一把三稜軍刺,朝他們瞪著惡毒的目光。
    李向南朝王德發楊衛東揚了揚腦袋,兩人迅速朝一邊摸去了。
    他則邁步走到這名交趾士兵面前,將五六半橫在了膝蓋上,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混蛋,支那……”
    狙擊手咒罵了一句,話音還沒落,就啊的一下慘叫起來。
    一把匕首洞穿了他的腳背,死死釘在了地上。
    李向南看都不看他一眼,扭頭望向暮暮深深的蘆葦蕩,皺起了眉頭。
    左側右側都傳來了打斗聲。
    “胖子,衛東!”李向南喊了一聲。
    “去幫他,我這就一個!”楊衛東在右側猛的喊了一聲。
    “啊!”
    他的話剛落下,李向南面前的狙擊手就痛嚎了一聲,整張臉都扭曲了。
    李向南的匕首已經拔了出來,一刀捅進了他的心窩。
    吱!
    吱!
    吱!
    那是刀鋒卡住了肋骨的聲音。
    呼!
    三稜軍刺倏地抬起,掃向李向南的面部。
    他就勢左手抬起,就听得當的一聲,五六半撞在軍刺上,猛的朝前推去,軍刺赫然擋在了狙擊手自己的脖子上。
    李向南就這麼左手推著槍,右手攪著對方的心窩。
    使勁,再使勁!
    十秒鐘之後,面前的敵軍像是泄了氣一般軟了下去。
    李向南毫不猶豫的抽刀起身,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沖向左側的蘆葦蕩。
     , ,咚, !
    拳拳到肉的擊打聲,從前方傳來,李向南冷峻的稍稍放慢了腳步,把五六半斜背著挎在肩上,把自己的三稜軍刺拔了出來!
    近距離的肉搏戰,開槍很可能會擊中自己的同志。
    他準備用刀了!
    哧!
    幾秒鐘之後,他沖入蘆葦當中,眼皮子便跟著跳了跳。
    一個敵軍趴在地上正在勾前方王德發的五六半步槍。
    王德發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