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祝無明有什麼算計,練成寒冥噬靈訣的澹台溟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既然對方拿手下當誘餌,他就不客氣的吃掉。
決定撕破臉大干一場的澹台溟直接潛行偷襲。
五階對四階,還是偷襲,虛燁鳴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當他察覺不對的時候,身體已經被澹台溟的法力侵入控制,別說反抗,連出聲示警都做不到。
在虛燁鳴恐慌無助的目光注視下,澹台溟張開手掌像提小雞仔一樣抓住他的天靈蓋,開始搜魂。
虛燁鳴雙目先是暴凸充血,很快灰暗下去,最終翻白變成死魚眼。
“澹台溟,你可真是越來越沒品了,以大欺小,當我神火宗無人嗎?”
祝無明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虛燁鳴遇襲,他立刻察覺並趕了過來。
澹台溟已經知道了想要的信息,隨手將虛燁鳴的腦漿震得稀碎,丟開尸體並將五火輪轉陣的陣旗攝入手中。
“我當你有什麼倚仗,原來是五火旗,怎麼?你以為靠這東西就能困殺我?”
“你要是一點兒不怕,何必不要臉的偷殺我的手下又奪走陣旗?”
“廢話無用,祝無明,你可敢與我一戰?”
澹台溟底氣十足的邀戰,根本沒把剩下的戰烽嵐等四階放在眼里。
沒有陣法依靠,四階根本無法參與五階層次的戰斗。
祝無明雖然還有三個手下,但他們不但不是助力,打起來保護他們還會拖累祝無明。
這也是澹台溟一個手下不帶孤軍深入的原因。
他一個人想打就打想退就退,靈活得很,帶上手下反而麻煩。
四階不是大白菜,跑腿干活收集資源還用得著,輕易折損掉也有點心痛。
澹台溟和祝無明兩人說話的同時氣機已經相互鎖定,大戰一觸即發。
祝無明突然叱喝道︰“愣著干什麼,起陣!”
收到傳令趕來的戰烽嵐、李灼和龐太尉同時一愣。
虛燁鳴被殺,陣旗被奪,這陣還怎麼起?
不過在祝無明的積威下他們還是立刻條件反射般做出了反應。
在三人催動陣旗的瞬間,一個半透明紅色晶石所制的傀儡憑空出現,它的手中拿著一面陣旗,同戰烽嵐等人遙相呼應。
呼呼的大風頓時灌滿整個洞窟。
祝無明嘿嘿一笑,將五火輪轉陣的主陣旗取到手中,用力一揮。
風住,火生。
一團團烈火隨著五面陣旗的揮舞朝著澹台溟撲去。
澹台溟面沉似水,祭起一尊螭紋細頸玉瓶法寶,懸在空中向下噴灑碧藍色的寒水。
水流如幕,將洶涌而來的烈火遮擋在外圍。
祝無明笑道︰“這玄陰寒水收集不易,澹台兄也沒有多少吧,能支撐到何時?”
澹台溟一言不發,一邊操縱寒水抵御,一邊尋找破陣機會。
他沒想到祝無明有一具四階巔峰的傀儡,並且還帶著備用的五火輪轉陣陣旗。
無論陣旗還是四階巔峰傀儡都不是易得之物,祝無明如此處心積慮,想必對自己早有殺心。
澹台溟心中越怒,面上越是沉靜。
祝無明得理不饒人,命令手下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催動陣旗。
眾人不敢違抗,一時間烈焰狂涌,烈火將洞窟的岩石一片片燒化,變成赤紅的岩漿肆意傾瀉流淌。
澹台溟釋放的玄陰寒水漸漸不支,防護的範圍越來越小,從數十丈縮到十余丈、七八丈……
玄陰寒水雖然厲害,但五火輪轉陣的都天神火卻更勝一籌。
五火輪轉陣的陣旗煉制極為不易,煉制成功後還要蘊養數十年之功。
其中的四面副陣旗要分別用幽泉陰火、地脈毒火、焚林野火、熔金流火祭煉,祭煉的時候必須祝無明這個主陣旗的操控者親力親為。
祝無明早有預謀,知道想讓澹台溟入陣千難萬難,必須舍掉部分陣旗讓他安心才行。
因此祝無明祭煉的副陣旗不是四面,而是八面,每種異火他都祭煉了兩面陣旗。
畢竟誰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會先遇到澹台溟被解決掉,紅晶傀儡的身上帶著全部四種副陣旗,缺哪面就用哪面。
僅僅祭煉八面副陣旗就花了祝無明近百年時間。
而最重要的主陣旗則需要祝無明消耗法力轉化都天神火一點點祭煉,花費的時間和法力更是驚人。
要不是祝無明自覺修為突破無望,也不可能花費巨大代價祭煉這種東西。
澹台溟修煉寒冥噬靈訣的時候,祝無明在祭煉五火輪轉陣陣旗,兩個人不愧是老對手,誰都沒閑著。
龐太尉賣力的催動陣旗,法力像是水缸漏洞一樣嘩啦啦流泄。
五火輪轉陣的威力讓人心驚,可這消耗也著實驚人。
龐太尉暗自叫苦,一邊吞服丹藥一邊苦撐。
這時神念忽然被觸動,收到了一道細細的傳音。
“龐元,你真的要跟著神火宗一條道走到黑嗎?”
龐太尉心頭一顫,這是——澹台宗主?
澹台溟的聲音在他的神念中繼續回蕩。
“祝無明刻薄寡恩,待屬下如炮灰,沒有絲毫顧念。別說你只是附庸于他,就算是嫡系又如何?就如那虛燁鳴,還不是被拋出來當作誘餌,白白送了性命?”
這一點倒是沒說錯,虛燁鳴之死讓龐太尉很心寒。
四分之一的概率,要是澹台溟選了他,此時他已經是地上的一具尸體了。
而祝無明對他們將要遭遇的危險心知肚明,不見他早早準備了一具備用的傀儡?
雖然對祝無明不滿,但龐太尉知道澹台溟也不是什麼好人。
對澹台溟的打算他也猜測得到,無非是想臨陣策反。
相比戰烽嵐那幾個嫡系,他這個附庸當然更容易“叛變”。
龐太尉可沒那麼傻,會听了澹台溟的三言兩語就轉變立場,不過他也沒有屏蔽澹台溟的神識傳音,姑且听听吧。
“你當老夫真的破不了這個五火陣?不過是要耗費一些代價,受點小傷而已。事後老夫回山門休養,借祝無明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找上門來,只是老夫養傷期間不能外出,只能由得他猖狂一段時間罷了。
龐元,你猜猜真到了老夫不得不強行破陣的時候,會選擇你們中的哪個作為突破口?”
龐太尉心頭猛顫。
該死的老東西,這是在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