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
顧辰的心中涌出一陣狂喜。
自己打死了黑沙老祖？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勝利來得如此輕易，但天劫的消退就是最好的證明。
黑沙老祖如果沒有死或者突破五階，天劫怎麼可能會消失。
系統卻跳出來潑冷水。
“你想啥呢，死的是沙老大，或者說沙老大被奪走的身軀被消滅了，黑沙這個老怪物可沒那麼容易死。”
顧辰得到提醒，想起來五階天劫確實是針對沙老大的。
黑沙老祖奪取了沙老大的身體，也因此“繼承”了天劫。
一旦沙老大的身體不存在，天劫也就順理成章的結束了。
至于黑沙老祖的元神不在天劫的針對範圍內。
系統剛提醒完，沙老大的身體被轟成飛灰的地方出現了一紅一綠兩團光芒。
紅色光團像是一團火焰，懸浮在空中輕輕顫動著。
綠色光團則是跳動了一下，然後以超高的速度劃破天穹，轉瞬之間消失。
顧辰下意識想要追擊綠色光團，然而他的身體剛動了一下，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別費勁了，追不上的。”
顧辰停下動作，問道︰“那是黑沙老祖的元神？”
“沒錯。”
顧辰惋惜的嘆了口氣。
但也知道自己確實沒可能追上五階存在的元神。
他飛行和遁移還需要施法，但對于元神來說這就像呼吸一樣自然，或者說那原本就是元神的移動方式。
畢竟元神是一團精神體，沒有腿。
黑沙老祖元神飛遁的方向是南邊。
顧辰不由擔心起來。
“黑沙老祖為什麼要往南邊逃？”
系統︰“你看沙丘上留下的風暴痕跡，黑色沙暴已經南下，黑沙老祖這是趕去會合呢。”
顧辰疑惑，“黑沙老祖和黑色沙暴不是一回事兒嗎？”
“是也不是，簡單說吧，剛才飛走的元神是黑沙老祖作為一名正常修煉者的意識，而黑色沙暴則是他的本體隕落後，殘余法力和怨念以及邪氣融合，所形成的超級邪祟。”
“那豈不是說黑色沙暴比我們剛才對付的黑沙老祖強大很多？”
“從力量層次來說，是的。”
顧辰憂心忡忡起來。
“黑沙老祖的元神同黑色沙暴融合，是不是會變得更加瘋狂、更加厲害？”
“沒錯，你剛才那一擊打破了黑沙老祖繼續走修煉正途的希望，他殘余的元神受損嚴重，如果不和黑色沙暴融合估計很快就會消散。
所以他多半會選擇孤注一擲，和黑色沙暴徹底融合。從此黑沙老祖作為一個人類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已經死了，世上只剩下黑色沙暴這個超級邪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沙老祖選擇這條路就已經相當于隕落了。
不知為什麼，死對頭落到如此結局，系統並沒有興奮，反而有一絲惆悵。
故人凋零。
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屬于自己的時代似乎快要終結了呢。
顧辰感應到了系統的情緒，惱道︰“別傷春悲秋了，快點幫我想辦法，要怎麼對付黑色沙暴？”
只要一想到黑色沙暴即將肆虐鳳鳴市，顧辰就心焦如焚。
融合一個五階存在的元神之後黑色沙暴會強大到何種程度？
顧辰都有些不敢想。
以前黑色沙暴雖然強大，但智慧不足，換句話說就是“沒腦子”。
它更像是依靠著吞噬生命和靈魂的本能而行動。
鳳鳴市的護城大陣與其說是擋住了黑色沙暴，不如說是屏蔽了全城數億居民的氣息，讓黑色沙暴遲遲找不到目標而主動退走，改去其他地方收割生命。
所以崇沙會才會想方設法在鳳鳴市的主市區里面制造血案，為黑色沙暴提供指引的“怨標”。
一旦融合了黑沙老祖的元神，黑色沙暴這個超級邪祟就像長出了一個大腦，雖然力量沒有增長，但可怕程度會指數級別的提升。
就像人類可以依靠智慧對抗身體強大的野獸，可是野獸一旦同樣擁有智慧，人類的末日就到了。
被邪氣污染的元神會變得瘋狂、變得沒有理智，但這只會更加危險。
身為人類的黑沙老祖還會權衡利弊，會怕傷怕痛，可是作為邪祟的黑色沙暴只知道毀滅一切。
顧辰能想到這些，系統自然更加清楚。
但以力量衡量，黑色沙暴已經堪堪達到五階層次，只是欠缺五階的神通和對天地法則的領悟利用，因此不是真正的五階。
即使如此，黑色沙暴也不是頂級力量只有四階的鳳鳴市能對抗的。
如果不想出辦法，不久之後鳳鳴市會被強化的黑色沙暴摧毀。
護城大陣被摧垮，高樓大廈傾折坍塌，城市街道被厚厚的風沙掩埋，數億居民要麼被吞噬，要麼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以朱雀鳳凰為名的這座城市將消失，最終變成掩埋在沙中的廢墟，數千上萬年後偶然被後人發現，也只會惋惜的唏噓幾句而已。
這絕對是鳳鳴市自從建城以來面臨的最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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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想見了這種結局。
他擔憂、憤怒卻又無力。
現在有一種選擇，那就是立刻趕回鳳鳴市，用系統空間將親人朋友盡量多的帶上，然後立刻逃走，一直逃到黑色沙暴無法到達的地方。
這個世界是如此廣闊，就像是把整個星系的億萬星球捏合在了一個地方。
顧辰已經四階，還是強力四階，大可以帶著家人換個地方繼續生活。
理智告訴顧辰這是唯一的辦法，他必須立刻行動。
然而心中卻充滿不甘。
他不想看到自己出生、長大的城市被如此摧毀。
因為系統從另一個世界傳遞回來的資料信息，鳳鳴市在諸多方面充滿了顧辰前世的影子。
和這個世界充滿古風的其他地方比起來，鳳鳴市是如此不同。
她就像是沙漠中的綠洲，滄海里的孤帆小舟，溫室里的絢麗花朵。
在這里普通人可以悠閑的工作生活，刷視頻、玩游戲、看小說，可以三五成群的在街頭閑逛，手里捧上一杯奶茶。
可以整個下午透過玻璃窗看著明媚的陽光發呆。
也可以和好友在酒吧舞廳酣暢淋灕的通宵狂歡。
鳳鳴市是顧辰的第二故鄉，是他這個穿越而來的異世孤魂的心靈寄托。
他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看到鳳鳴市被毀滅。
但凡還有一線機會，他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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