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閉上了眼楮，顧辰卻拼盡全力維持著意志。
“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念。
不知是念叨起了效果，還是沒到死的時候，顧辰雖然重傷，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卻依然沒有咽氣。
他睜不開眼楮，卻能听到墨虎靠近的腳步聲，感受到地板傳來的一下下震動。
震動停止，一股腥熱的氣息噴來，顧辰的臉被幾根虎須扎中，又痛又癢。
顧辰將要停止的心髒又猛跳起來。
墨虎張開血盆大口，一嘴將顧辰的脖子咬斷了一半，他的頭顱無力的歪向一旁。
這只是開始，墨虎泄憤般撕扯顧辰的身體。
劇痛從四面八方傳來，顧辰心中卻越來越清明。
他默默嗤笑，“不愧是有超常耐性天賦的我，這樣都暈不過去。”
念頭剛起顧辰就愣住了。
超常耐性？
仿佛打開了一道閘門，洪水般的記憶奔泄進腦海。
當身體被徹底撕碎時，顧辰終于死了。
但他的意識仍未消散。
這是種奇怪的狀態，以前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昏昏沉沉的等待再次甦醒，而那個熟悉的聲音也會開始趁機呱噪。
“你竟然說我呱噪？”黑暗中響起憤怒的質問聲音。
顧辰遲疑的開口，“統子？”
隨著這兩個字出口，顧辰終于徹底找回了記憶。
空間驟然明亮，現出一只朱紅色的小鳥。
顧辰的身體也從虛空中浮現，意識自動附了上去。
紅色小鳥跳到顧辰頭頂，沒好氣的啄了他一口，“你這個廢物宿主，怎麼這麼久才醒悟過來？”
顧辰冷哼道︰“我廢物？我被墨虎一次次咬死的時候你在干什麼？除了加油助威你還有什麼用？”
系統化身的小鳥氣憤道︰“我沒用？你以為憑什麼能一次次死了又輪回，全靠我在消耗神魂之力復活你，否則你早就神魂俱滅了，沙老三在幻境中殺了你就能脫困而出，你不但沒能阻止他破壞化工廠，還給他送上一份輔助渡過心魔劫的大禮，恐怕他會感激的替你送葬收尸呢。”
顧辰微怔，輪回的根由原來如此。
不過統子太囂張了，就算感激也絕不承認。
他斜睨了系統一眼，“當初你是怎麼保證的？說什麼進了心魔幻境一只翅膀就能吊打沙老三，一切包在某鳥身上，胸脯拍得震天響，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話就變了，‘一切只能靠自己’，瞧瞧，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早該想到你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系統高昂的頭有點耷拉，也不啄顧辰了，訕訕笑道︰“我也沒經歷過心魔幻境，誰知道因為我神魂層次太高，竟然被排斥在外呢？”
系統是朱雀轉世，盡管沒有前世的修為，但神魂本質極高。
心魔珠是輔助突破四階的寶物，而朱雀可是五階巔峰的存在，層次太高，心魔幻境根本迷惑不了它，無法將它拖入幻境。
因為和顧辰神魂同源的關系，系統還是受到了一定影響。
表現出來就是它被卡在了幻境和現實世界之間。
它無法進入幻境，也不能直接干預。
倒是能直接打破幻境，但那樣困在里面的顧辰神魂也會跟著玩完兒。
于是系統只能在顧辰被滅後利用同源的神魂一次次將他“復活”，並利用這個空隙給他灌輸一些信息。
顧辰不耐煩听系統解釋，當務之急是滅掉沙老三，脫離幻境。
“你旁觀了這麼久，想到什麼好辦法沒有？別再說什麼靠自己，我和沙老三差了一個大境界，神魂強度的差距至少也有一個數量級。”
系統雙翅一攤︰“只能靠你自己，而且要快，復活你的神魂雖然對我不算太大負擔，但心魔珠的力量是有限的，現在已經瀕臨極限了。你要是不想隨著心魔珠的泯滅和沙老三一起同歸于盡，最好在三個輪回內解決掉墨虎，脫離幻境。”
顧辰想過輪回不會沒有限制，但只剩下三次機會還是出乎意料。
看顧辰低頭沉思，系統安慰︰“其實你和沙老三的差距沒那麼大，一次次被殺死和復活對你的神魂也是一種錘煉，尤其剛才這次你重創了墨虎，它雖然恢復了但也消耗了部分神魂本源。”
“那我和他現在的差距還有多大？”
“不多了不多了。”系統笑眯眯道。
“到底差多少？你給個準數。”
“呃——也就差個三四五六倍吧。”
顧辰氣結。
就算取最小值也差三倍，這也叫不多了？
而且按照系統報喜不報憂的尿性，多半是要取最大值的。
“有什麼辦法快速提高我的神魂力量？”顧辰問。
系統用力想了想，還真憋出一個主意，“有了，祭煉本命法器！”
顧辰眼楮大亮。
沒錯，本命法器和主人神魂相融，如果法器的本質極高，確實能立竿見影的提高神魂之力。
而且乙木靈種正是祭煉本命法器的極品寶物。
乙木靈種的本質接近四階，還天生具有一定靈慧。
祭煉成本命法器絕對能讓自己的神魂大大獲益，翻個幾倍也是有可能的。
以前顧辰沒有祭煉，是因為祭煉本命法器對修為有要求，最好是三階，至少也要是二階巔峰。
修為不足，強行祭煉有一定的失敗風險，甚至損傷修煉者和寶物的根基。
但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再不想出破局之法就要神魂俱滅，就算飲鴆止渴也要干。
何況顧辰和乙木靈種已經初步心神相連，祭煉本命法器的成功率在一半以上。
現在的形勢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嘗試，更別說成功率這麼高。
但還有個難題要解決。
乙木靈種在外面，顧辰的神魂意識陷入在幻境里。
正常情況下這樣是無法祭煉的。
幸好有系統這個卡在兩界之間的存在，可以充當橋梁和轉接器。
簡單來說，就是系統控制顧辰的現實身體祭煉乙木靈種，同時將各種反饋傳輸給幻境中的顧辰神魂，讓他同步獲得提升。
系統又得意起來。
“哼，沒有我不行吧？”
“是啊，統子你真是可靠，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呢？”
此刻有求于統，顧辰也不吝嗇一些甜言蜜語。
系統的尾巴更是翹上了天，驕傲的抖著羽毛，神氣活現的在顧辰身上跳來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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