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外面三個人正在竊竊私語著什麼,一點沒察覺戈薇的到來。
“所以他們兩剛剛在……嗚哇,我沒看到,想看……”
“有衣服遮擋啦,看也看不清。”
“好羨慕啊,亞由美醬~”
“你啊……”
戈薇滴汗。
“咳咳。”
他一聲咳,嚇得三人一激靈。
回頭和戈薇對視上,三個人都猛地捂著嘴,把戈薇看笑了。
又不是沒听見,這時候捂嘴巴是不是有點太遲了。
被三個人看到和被一群人看到還是有不同之處,所以戈薇對于被三位好友看到和桔梗親吻的畫面接受良好。
甚至還反過來寬慰幾人,“想問就問,想說就說,沒什麼關系的。”
以他對好友的了解,說不定被追問親吻是什麼感覺。
戈薇微微臉紅,但做好回復的準備。
由加眨巴眨巴眼楮,捂著嘴巴指著戈薇的嘴道,“阿籬,你的嘴好像腫了。”
繪理和亞由美點頭如搗蒜。
“好紅,像涂了口紅一樣。”
“哎!阿籬你該不會把桔梗的口紅都親到自己嘴上了吧?!”
化妝師由加震怒。
戈薇??
戈薇滿臉問號,這怎麼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感覺大家對他和桔梗接吻這件事接受比他還良好?!
“你們……”
戈薇一時啞然,他總不能問你們不好奇我和桔梗親吻嗎。
這不純變態?
由加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整套化妝品,“讓讓讓,我進去給桔梗補個妝。”
戈薇乖乖側過身讓她進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的亞由美好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注意點。”
說著跟了進去。
在她身後的繪理忍著笑,提醒道,“阿籬你的嘴巴也稍微處理一下吧,拿紙擦一擦,不然挺明顯。”
戈薇呆若木雞,接受到繪理的提示後,下意識舔了下唇,是口脂特有的沙沙感。
真的沾了很多嗎?
戈薇有些無辜,他明明很注意別在桔梗唇上留下痕跡,後面完全是桔梗她……
戈薇嘴角抽了抽,話說就算他告訴別人是桔梗主動蹦上來了的也不會有人會相信吧。
嘆了口氣,戈薇用手背抹了一把嘴,立馬在手背上留下淡粉色的長痕。
“啊……還真的,很多。”
戈薇呆呆地張了張嘴,光顧著“清理”桔梗唇上的口紅,確實沒顧及自己。
戈薇越想越覺得不太對,連忙在身上探出一塊手表,用手表的背面鏡光看自己。
只一眼,他便如遭雷劈。
老實說,這種艷紅的口脂在桔梗身上相當適配,但在他身上卻格外突兀。
特別是口紅在他唇沿邊沾了許多,仿佛讓紅辣椒辣的嘴腫了一圈。
難怪剛看到他的時候三個人齊齊捂住了嘴,怕是捂遲一步都要笑出聲來吧!
戈薇表情裂開了。
好在祭祀還有一點時間,戈薇急沖沖地跑出去找了洗手間清理自己。
桔梗那邊比他好很多,心態穩如磐石,絲毫沒有因為三個人若有若無的視線而不自在。
整理、補妝、淨手一套流程下來她都安安靜靜。
這讓試圖從桔梗微表情中看出點羞澀的三人略有挫敗感。
她們不好多問,畢竟儀式很快就要開始,桔梗的冷靜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強裝的,但要是因為她們多嘴問幾句讓桔梗亂了心神那可大事不妙。
伴隨著音樂響起,儀式正式開始。
戈薇站在後台,目送桔梗穿過燭火圍成的台子,手里捧著竹木器皿,里面放著金色的新稻米,和火光相得益彰。
前天冠在額前微微晃動,姣好的面容引得台下的人頻頻側目。
戈薇望得入神,直到桔梗身影消失在房間中才回過神。
他想要跟過去,卻被爺爺攔住。
爺爺吹胡子瞪眼,“你要干什麼?”
戈薇,“當然是跟進去,怎麼了?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我陪桔梗不行嗎?”
爺爺無語,狠狠給戈薇一個彈指。
“齋籠儀式要在封閉空間,你實是要破壞儀式?”
“哎呦!”戈薇疼得捂頭,聞言嘿嘿陪笑,“抱歉,爺爺,我給忘記了。”
“行了,你別添亂,安靜等著,只是向神明呈遞新稻米進行祈禱,又不是口嚼酒那種需要很長時間的儀式……”
爺爺突然住了嘴,眼楮轉了轉,拉著戈薇讓他靠近一點。
戈薇茫然彎腰,“啊?”
爺爺湊到他耳邊,用手擋住還不夠,壓低聲音問,“那個,你有空幫爺爺問問,桔梗她願不願意做口嚼酒,咱們家好久沒有人……”
“爺爺!”戈薇打斷他,額頭青筋直跳,壓著嗓子道,“喝少女的唾液你不覺得很變態嗎?”
爺爺被打擊到。
戈薇冷哼一聲。
被爺爺氣得不輕,戈薇轉身就要走,一回頭瞅見三位少女意味深長地笑。
戈薇手一抖,差點反手掏手表,以為自己是不是嘴上有哪里沒擦干淨。
“口嚼酒?”
“喝少女的唾液是變態呀……”
“嗚哇~阿籬有點雙標了哦。”
戈薇……我就知道,這幾位的後勁在這里等著呢。
再往後是神樂舞,要等桔梗出來後進行。
屋內的眾人看完儀式後紛紛離去,在殿外等待奏神樂。
爺爺等人也都陸續出了殿,日暮媽媽迎面走來,驚訝道,“結束了?”
“嗯嗯,一切順利。”爺爺很滿意,隨即愧疚道,“辛苦你了,要在外面維持秩序,沒能看得到。”
日暮媽媽笑著搖了搖頭,“事又不會少,總要有人做,有太陽他們幫我打手已經輕松很多了。”
“阿籬呢?還在里面?”
日暮媽媽來回張望,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在里面等桔梗。”
爺爺欲言又止,想到今天的祭祀,又道,“呃,要不要讓他出來接手一下神社?”
“啊……”日暮媽媽笑容溫和,視線似乎穿過木柱看到里面的人,“不,家里的事交給我們這些大人吧。”
孩子就該做孩子該做的事。
“太溺愛孩子可不好。”
“阿拉,爸爸不也是,明明可以完全放手不管,卻一點沒告訴阿籬他們今天祭祀的事,一手操辦到現在。”
“……”
“抱歉抱歉~爸爸口是心非而已,對吧~”
爺爺語塞,半睜著眼楮斜視自家兒媳,在母子兩個人身上,他可謂是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