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桔梗呢?”
犬夜叉剛把七寶從被窩里掏出來,“桔梗去幫忙了,那個我們找了一下午的巫女回來了,而且受了很重的傷,桔梗在治療她。”
他聲音急切,幾乎是瞬移到戈薇面前,沉聲道,“我在她身上聞到了奈落的味道!”
一句話宛如驚雷。
連睡眼惺忪的彌勒和珊瑚兩人驚的精神為之一振。
“奈落?!”
“奈落找到這里來了?”
“他怎麼會發現……”
犬夜叉!
每個人心里驀地咯 一下,目光直射犬夜叉。
犬夜叉臉色極差。
今晚是桔梗守夜,她在人聲響動時第一時間便出去查看,而向來在朔月睡不安穩的犬夜叉是第二個察覺異常。
原以為是起妖怪襲擊的小事,結果沒想到聞到了一股刻入骨髓的熟悉味道。
縱使他變成人類,也忘不掉的氣味。
戈薇徹底坐不住,跳起來就往外面沖,“桔梗在哪兒,我去找她!”
“我也去——”
“不行!”x3
三聲喝止打住了犬夜叉的動作。
戈薇神情嚴肅,“犬夜叉你不可以出現在外面,絕對!”尤其是疑似奈落的蹤跡。
珊瑚和彌勒一左一右在犬夜叉兩邊,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跑出去。
犬夜叉全身緊繃著,“不行!桔梗還在那邊我要去——”保護她。
“我知道!”
戈薇聲音洪亮,鎮住了犬夜叉。
“冷靜一點,犬夜叉,桔梗讓你留下來,不是讓你盲目暴露自己。”
戈薇緩下聲音,直直望向犬夜叉的眼楮,目光專注堅定,“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交給我,我一定會保護好桔梗。”
犬夜叉一言不發,收在身側的五指用力到指節泛白,又無力垂下。
黑發遮住他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戈薇擔心犬夜叉的狀態,可他更擔心情況未知的桔梗。
“阿籬,你去吧。”彌勒很有眼力勁的朝戈薇擺手,“這里一切交給我們。”
戈薇深呼吸,“好。”
下一刻他拿上長弓,調轉方向,打開房門沖了出去。
戈薇順著人群涌動的方向一路狂奔,听著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拼湊出完整的過程。
幸子巫女騎著馬回來後昏迷倒在村口,正好和起夜的村民撞上。
發現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重傷在臉上,幾乎半邊臉都被劃破了。
半張臉都劃破了??
戈薇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往下想那是何等的慘狀。
桔梗所在位置很容易找到,人群最密集的房屋便是。
到達地方,屋內的情況壓根看不到,人群舉著火把的,拖家帶口的,擠得門前密不透風。
“讓一下,麻煩讓一讓……”
戈薇急得不行,靠著力氣大硬生生擠進去。
“這是早上那位大人,他是來幫忙的吧,快快,快騰出點空間。”
“對,都別擠了,幫不上忙的別堵著路!”
“讓讓讓……”
得虧早上和桔梗在村里轉了一圈,村民們都認出來戈薇是和里面救人的陌生巫女是同伴,你一嘴我一嘴的招呼著大家讓出空間。
戈薇顧不上回應,房門正大開著,血腥味撲面而來,味道濃郁到幾乎和上午那名被野獸咬破腹腔的男人家一樣。
他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屏住呼吸闖了進去。
屋內也不少人,都憂心忡忡地往床榻方向不斷張望。
看到戈薇進來,蹲在門邊年紀大卻身材壯碩的男人皺起眉。
“你是誰?怎麼進來——”
旁邊的青年忙扯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莊屋大人,他是那位巫女大人的同伴,早上就是他們救了武太郎。”
莊屋愕然,“啊,對不起!大人,原來是您,我不知道……實在抱歉……”
“打住。”戈薇听得頭疼,直奔重點,“里面情況怎麼樣?幸子巫女她發生了什麼?”
他沒去打擾桔梗救治,藥箱里的東西他知道所剩無幾,現在能救幸子巫女的只有桔梗。
莊屋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幸子大人她昏迷一直未醒,大人,大人!請您救救幸子大人吧!”
男人神情由驚慌失措轉向悲傷沉痛,“那樣重的傷勢……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受莊屋低落情緒的感染,屋子里一圈人都淒淒艾艾的哭喪起來。
戈薇內心焦灼,他不斷安撫這群人突然之間崩掉的情緒,一邊警惕地在屋子里搜尋可疑人物。
“我們盡力而為,但如果你們再繼續哭下去,肯定會吵到桔梗救治。”
不能讓負面情緒堆積,戈薇當斷即斷,“現在,所有人出去,而且組織大家一定要警覺起來,幸子巫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回來,絕對遭受相當厲害的人攻擊。”
或者是妖怪,戈薇心沉了沉。
“以防萬一,大家盡量報團不要單獨行動,看到陌生人或發現不對要立刻跟我說。”
“哦哦,是!”莊屋連連點頭,“都听到沒有,出去安排下去,讓大家不要聚在這里。”
屋子里茫然無措的村民們仿佛有了主心骨,眼中不再只有認命般的麻木,紛紛行動起來。
出去一大波人,戈薇站在空蕩的屋內,听著外面響起的命令聲,稍微松了口氣。
當目光掃向床榻方向時,戈薇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除了出去的人,屋內還留了幾位幫襯的婦人,一刻不歇地忙碌著熬藥,沸水煮開撈出里面的白布。
戈薇走過去,望著一地染血的繃帶,瞳孔震顫。
繃帶用光了啊。
“布,擦拭。”
桔梗語言簡短。
婦人們用煮沸消毒後的布輕輕擦拭幸子巫女身上細小傷口流下的血跡。
往上看,下顎邊緣血肉模糊,一直延伸到耳鬢,掀起裸露的傷口被桔梗用線一點點縫合。
戈薇偏過頭,不忍看下去。
鼻腔里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而幸子巫女的氣息也變得更加虛弱。
叮當一聲桔梗放下手術工具,摘下口罩站起來。
戈薇忙擰開一瓶消毒水,想倒在桔梗手上給她清潔一下。
然而桔梗擺擺手拒絕,“這些留給她們給這間屋子消消毒。”
自己則彎下腰在木盆水中洗洗手。
“嗯。”
戈薇回答後盯著她浸泡後暈染開一大片的水看了許久,又道,“桔梗,我回去再拿些消毒水吧,她這個情況肯定還要……”
戈薇想的很多,消炎藥、消毒水、繃帶、一次性手套……這麼細數一下,要重新帶的東西多到戈薇恨不得立刻回去去取。
但他未曾注意,在他滔滔不絕地時候,桔梗洗手的動作短暫停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