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不冷不淡的聲音，無端讓人汗毛直立。
當殺生丸握上斗鬼神時，戈薇深知這場惡戰才正式開始。
他忙拉著桔梗躲閃到一邊，下一刻，那把劍身上紅光纏繞，似乎想要把持劍人吞噬。
然而，在殺生丸手底下，這點囂張的氣勢很快消失不見。
“邪氣……漸漸消失了？”彌勒大驚。
斗鬼神屈服給殺生丸了，認清到這個事實，所有人都心頭一震。
殺生丸對于斗鬼神的自覺甚是滿意，“哼，劍也是會選主人。”
輕輕一掃眼，殺生丸望著犬夜叉，“拔刀，犬夜叉，我有事想跟你確認。”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犬夜叉摸不著頭腦，他莫名其妙地皺眉，“你說有事想跟我確認？”
“哦？要打架嗎？”
刀刀齋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拱火道，“你覺得自己能贏？”
呃——犬夜叉拳頭捏緊，不爽的瞪了一眼刀刀齋，“喂老頭，你對我的刀做了什麼還沒說！”
雖然說對戰殺生丸壓力會很大，可是……犬夜叉鬢角微微冒出點汗，眼神斜瞥一眼手里的鐵碎牙。
太重了，他都快揮不動。
“嗯？做了什麼？不就是加入了你的牙齒，你手里重量是你牙齒的重量。”
刀刀齋語氣意味深長，“鐵碎牙原本只用你父親的牙齒做的，也就是說，你一直依賴著你父親的保護。”
“但是，這次不一樣。”刀刀齋快速掃了一眼余光下的殺生丸，這麼大個殺神杵在哪兒盯著他……
刀刀齋一抖。
“嘛，你要熟練地學會運用自己的牙齒，自己保護自己。”
“當你能自由揮動那把鐵碎牙的時候，就說明你變得真正強大了。”
刀刀齋的聲音悠長，仿佛從遠方飄過來，慢慢滲入犬夜叉的心中，他若有所思，扭頭半睜著眼楮，望一眼跑出老遠的刀刀齋。
“……你跑那麼遠干什麼？”嘴角一抽。
“加油吧，犬夜叉！”
刀刀齋心有余悸的瞅一眼殺生丸方向，他剛剛說鐵碎牙加入犬夜叉牙齒的時候，殺生丸這家伙是不是對他產生殺氣了？
珊瑚和彌勒雙手環臂，斜睨一眼退到他們身後的刀刀齋，無奈攤手。
這個時候，他們也只能給犬夜叉鼓勵了。
“加油加油犬夜叉，揮動鐵碎牙就代表你變強大一點了！”
“是啊犬夜叉，就像刀刀齋爺爺說的那樣，我們看好你！”
“犬夜叉很強的，只要想干，就一定能做得到。”
“對對犬夜叉超級厲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犬夜叉不自然地眨巴兩下眼楮，“住嘴啊你們……”
總感覺被當小孩子哄了一樣。
熟悉的一幕，看得戈薇偷摸摸笑，要不是離殺生丸太近，他都想跟風湊上一嘴。
一度被無視的殺生丸，眼神微冷，俯身向犬夜叉攻擊，動作不徐不疾卻相當快，眨眼間就沖到犬夜叉跟前。
“錚——”
武器踫撞發出尖銳的劍鳴聲。
犬夜叉堅持不過兩秒，沉重的鐵碎牙在他手里脫落，還好他及時握住。
可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饒是他反應快，身體在重力的反彈下，狠狠跌坐在地上。
“誒？鐵碎牙沒有被斗鬼神砍斷啊。”彌勒察覺到鐵碎牙的不同，他一開始還擔憂用悟心鬼牙齒鍛造的劍會不會又一次對鐵碎牙造成傷害。
目前看來，還是犬夜叉的牙齒更加堅固。
“哼哼~當然，我可是對鐵碎牙下了一番苦功夫。”刀刀齋慢吞吞的道。
“那犬夜叉有勝算嗎？”
很直白的問。
“……”
好吧，看來是勝算極小。
犬夜叉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他能感受到鐵碎牙的沉重，同樣也能感受到使用鐵碎牙時，妖力的運用更加自如。
兩次攻擊後，無法揮動鐵碎牙的犬夜叉只能拖著刀防守。
幸好，這次的鐵碎牙即便在殺生丸猛力攻擊下依然一點斷裂的痕跡都沒有，熔煉的相當鋒利堅韌。
與此同時，戈薇和桔梗退至更遠的後面，一直到不會被波及到的場外，他終于放下心。
蹲在石頭後面，听刀劍踫撞的叮叮當當聲，桔梗望了望戈薇。
“你不擔心？”
她忽的開口。
擔心？戈薇疑惑歪歪頭，“當然擔心啊。”
“但是……這是犬夜叉的戰斗不是嗎？”
他莞爾一笑，陡然收起笑臉，反過來問桔梗，“你擔心？”
桔梗用一言難盡地眼神略過他，戈薇宛如受傷一般的捂住心髒，眉眼耷拉著。
“我的手剛剛攔住斗鬼神的時候好像震疼了……”
桔梗投以奇怪的眼神，“手疼不應該捂手嗎？”捂胸口干什麼？
戈薇……
唔，失策了。
他訕訕放下手，就在他裝作無事發生的時候，桔梗微微欠身，雙手扶住戈薇震傷的手臂，輕緩地揉捏著，似乎是一種查探手勢的手法。
戈薇愣住，低頭俯視，這個角度的桔梗，睫毛好長，好近……稍微低一點頭就能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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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瞥過眼，抿了抿唇，“那個，桔梗，我開玩笑的，手早就不疼已經沒事了。”
桔梗輕聲嗯了一下，應聲放下手，她略微摸了摸，骨頭確實沒事。
“下次，不要這麼莽撞，那點邪氣還不能對我怎麼樣。”
這句話……戈薇微妙地移目，和殺生丸那句“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意外的相似。
“倒是你，看起來很有把握？”
桔梗眼波流轉，語氣淡淡卻讓戈薇身形一僵。
從那把劍的出現，再到殺生丸，戈薇絲毫沒有意外，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對某些情況又有那麼點的生疏，比如不知道斗鬼神會攻擊她桔梗……
桔梗神色一頓，眸底飛快閃過一抹亮光。
戈薇大腦極速運轉，什麼對策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正要開口時——
“阿籬。”桔梗抬眸，定定地望著他，“不想說就不說，不必糾結。”
想知道的未來都會知道，雖然她很好奇。
要隱瞞下去嗎？
……現在還有必要嗎？
戈薇心中其實有了些答案，犬夜叉和殺生丸之間，說出來沒關系的。
他對桔梗，可以坦誠一點，沒事的……
戈薇清澈的褐瞳閃爍，他不再猶豫，拉著桔梗蹲在石頭後面，隔絕石壁之後的所有。
他和桔梗面對面蹲著，桔梗在戈薇的一番動靜下，眼眸微微泛起一層漣漪，不過一個眨眼便恢復風平浪靜。
戈薇直勾勾盯著桔梗，“桔梗，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相信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嗎？
戈薇很忐忑，縹緲虛無的未來，拿不出任何證據，就憑一張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桔梗感到一絲詫異，轉而輕笑，“你會對我撒謊嗎？”
戈薇忙搖搖頭，“當然不會！”
“那不就是實話。”桔梗回的輕描淡寫。
戈薇心頭一暖，他頓了兩秒，忽地笑出聲，“桔梗，你也太……”
太信任？
不。
是太縱容他。
實話也好，撒謊也好，這個人……分明做好了全盤接受的打算。
戈薇感覺鼻子酸酸的，收斂好情緒認真道，“其實，殺生丸不會殺死犬夜叉，他這次過來是因為犬夜叉……”
戈薇話到嘴邊停住，想起那邊單方面攻擊的殺生丸，以及他們妖怪靈敏的耳朵。
他握住桔梗的手，在上面寫。
“為了犬夜叉的妖怪之血。”
‘殺生丸是在訓練犬夜叉。’
‘他們以後會是一對很好的兄弟。’
桔梗茫然，腦袋上緩緩飄出來一個問號。
戈薇很緊張，喉嚨滾動，咽了口口水，“桔梗，你相信……未來嗎？”
桔梗……
在看到最後一句之前……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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