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賢哥沖海波他們喊“海波、春明、二弟、園子，你們幾個趕緊去張哥那兒，把他托付的事兒給辦利索了，別出ど蛾子！還有，到了那兒跟焦杰說一聲，就說我這邊臨時有急事兒，讓他多擔待，別挑理，听見沒？”
海波立馬點頭“行，哥，你放心！保證給你辦明白！”說完又沖孫華山拱了拱手，笑著說“華山大哥，那我們先去辦事了，等晚點回來，咱再好好嘮嘮！”
“去吧去吧，忙你們的，不用管我！”孫華山擺擺手。
看著海波、春明他們幾個下了樓，開車往張哥那兒趕，賢哥才拉著孫華山往辦公室里走，一邊走一邊問“大哥，你坐！喝口水緩緩！到底出啥事兒了，還讓你專門跑一趟南關？是不是跟人起沖突了？”
屋里這會兒就剩賢哥、孫華山，還有張寶、大勇，外加喜子、天龍和老六。賢哥一擺手，笑著說“華山大哥，快坐！想喝點啥？茶還是水？”
孫華山往沙發上一坐，擺擺手“賢子，茶就不喝了，我跟你說點正事兒。”
“咋了？出啥情況了？”賢哥也坐下來，神情認真了不少。
孫華山琢磨了一下，開口問“你還記得老火頭不？就是以前開洗浴的那個老火頭。”
“哦！你說澡堂子那老火頭啊，我記得！”賢哥點頭，“不過那人不是早走了嗎？”
“走了是走了，但他家老大霍青山、老二霍星風，這些年一直跟我有聯系。”
孫華山嘆了口氣，“他倆現在在河南周家口開武館，出了點狀況，找我幫忙來了。老爺子當年對我有恩，這事兒我得去一趟，幫他們把事兒平了。”
賢哥一听，立馬起身“那行啊！大哥，你上周家口是吧？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孫華山趕緊攔著，“賢子，這點事兒大哥能處理明白，真要是搞不定，我再給你打電話。不過你得借我幾個兄弟——你也知道，我手下四小子和大斌子之前惹禍進去了，現在身邊沒多少人手。”
賢哥一听這話，直接就要掏手機“行！大哥，你看你需要多少人？不行我給陳海打電話，讓他帶兄弟跟你過去！”
“別別別，用不上那麼多人！”孫華山趕緊擺手，“你就借我幾個靠譜的兄弟就行，不用興師動眾的。”
賢哥點點頭，轉頭沖屋里喊“喜子！天龍！老六！你們仨過來！”
三人趕緊湊過來“哥，咋了？”
“你們跟華山大哥出趟門，去河南周家口，幫大哥把事兒辦利索了，听明白沒？”
賢哥囑咐道，“再去樓下找幾個老弟，一起跟著，路上多照應著點。”
“明白！哥，你放心！”三人齊聲應道。
喜子轉頭問孫華山“大哥，咱啥時候走啊？”
“越快越好！”孫華山說，“那邊霍家兄弟挺著急的，別耽誤了。”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樓下定人，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們訂機票！”賢哥說著就打開手機訂機票。
沒一會兒，人就定妥了——賢哥這邊出了喜子、天龍、老六，還有宋飛、田亮、大彪子，一共六個兄弟；孫華山這邊有他自己，再加上張寶、大勇，滿打滿算九個人，直奔周家口。
咱得說一句，周家口那時候就是個縣級市，根本沒有機場。
所以一行人只能先飛鄭州，再從鄭州坐車去周家口。
當天飛機到鄭州的時候，都晚上九點多了，大伙兒也沒趕夜路，在鄭州找了家酒店住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收拾利索就往周家口趕，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總算到了地方。
一進周家口市區，孫華山就掏出手機，撥了個傳呼號“喂，幫我呼一下6628，讓他回電話，謝了啊！”說完掛了電話，就等著霍星風回電。
這邊孫華山剛掛了傳呼，旁邊的喜子湊了過來，笑著說“歡迎大哥來周口！”沒等孫華山接話，喜子又壓低聲音補充，“不過大哥，咱兄弟們出門，身上都沒帶家伙，在外地沒個趁手的玩意兒，總覺得不踏實。我出去一趟，找地方買點家伙事兒，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你告訴我你們在哪兒，我買完就過去跟你們匯合，行不行？”
孫華山點頭“行，你去吧，注意點安全，別惹麻煩。”
喜子應了一聲，轉身打了個車，找五金店買家伙事兒去了，咱先不說他。
沒一會兒，傳呼回過來了，是霍星風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孫華山自己在哪個醫院，讓他們直接過來。
孫華山一行人趕緊往醫院趕，到了住院部樓下，霍星風早就等著了。
一看見孫華山，霍星風趕緊迎上來，握著他的手說“哎呀，華山大哥，可把你盼來了！”
孫華山拍了拍他的胳膊“老二，別客氣。你哥呢？”
“我哥在病房里呢，走走走，我帶你們進去看他！”
霍星風一邊引路一邊說，“華山大哥，這麼多年沒見，你一點不顯老，還是這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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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還不老？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孫華山笑著擺手，跟著霍星風進了病房。
霍青山躺在病床上，一看見孫華山，掙扎著想坐起來，嘴里還說“大哥，給你添麻煩了……”
“別起來別起來！”孫華山趕緊上前按住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動啥？再說了，你跟我不用這麼客氣——你爸跟我啥關系，你還不知道？咱爺倆之間別嘮這些見外的嗑。”
霍青山紅了眼眶，嘆著氣說“大哥，我給老爺子丟臉了……”
孫華山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操，練武的哪兒有長勝將軍？輸一場不算啥，不丟面子！對了，打你的人是干啥的？也是開武館的？”
“對，也是開武館的，叫李春河，練扎拳的。”霍青山回答。
“操！扎拳？”
孫華山愣了一下，轉頭對霍青山說，“大小子，我得說你兩句——練扎拳的你都整不過？咱不能說扎拳是花拳繡腿，但跟你們羅畽東北八極比，那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按道理來講不該輸啊！”
孫華山說的是實話，按功夫流派來講，八極拳的硬勁確實比扎拳更勝一籌。
可霍青山和霍星風哥倆，從小就對武術不感冒，當年練八極拳，全是老霍頭逼著練的——一個人樂意練和被逼著練，效果天差地別。
後來哥倆參加工作，更是基本不踫功夫了，八極拳的小架、勁法早就荒廢了。
武功這東西就這樣，不怕練得慢，就怕擱著不練，時間一長，再好的底子也白費。
正說著，旁邊的天龍走了過來，對著霍青山抱了抱拳，笑著說“那我得叫聲師兄啊！”
霍青山一愣，疑惑地看向宋華山“這老弟是……”
孫華山趕緊解釋“哦，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兄弟天龍。天龍，你啥意思？叫師兄干啥？”
天龍笑著說“大哥，你不知道，我也是練八極拳的！我師父是李長風，李大宗師的第七代傳人，跟老霍頭師父都是一家出來的，咱都是羅畽八極一派的！”
霍青山一听，立馬精神了不少，也抱拳回禮“哎呀，師弟！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上同門！
天龍往前湊了兩步，先跟宋華山說“華山大哥，這事兒我听明白了——不就是李春河來砸咱同門師兄的場子嗎？師兄你別管了，這事兒我去辦！我去把場子找回來，給你掙回面子！”
霍青山趕緊攔著“師弟，你不知道，李春河不是一般人，手上有真功夫，拳頭硬得很，你別沖動！”
“硬？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拳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天龍眼里透著勁兒，轉頭就沖孫華山喊，“華山大哥，咱現在就過去？”
孫華山瞅了瞅天龍，沒立馬應。天龍笑著問“咋的，華山大哥，你信不著我啊？”
“不是信不著你，”孫華山頓了頓，“既然你有這底氣，那咱現在就走！你放心去，出事兒有我呢！到時候他咋打你的，你師弟雙倍給你打回來！”
正說著，喜子推門進來了，手里還拎著個布包——里面裝著剛買的家伙事兒。
孫華山一抬頭“喜子回來了？”
天龍本來就急著要去，見喜子也到了，立馬站起來“正好喜子回來了，咱現在就過去辦他！”
喜子趕緊拽了拽他的胳膊，壓低聲音說“天龍，咱是跟華山大哥出來辦事的，咋弄也得听大哥的安排，別瞎咋呼。”
天龍這才反應過來，撓了撓頭，轉頭問孫華山“那大哥，你說這事兒咋整？”
孫華山沒先回答，而是看向病床上的霍青山，拍了拍他的手“大小子，你心里咋想的，跟哥說實話——都是自己家人，別藏著掖著。”
霍青山琢磨了半天，才慢慢開口“大哥，我也沒啥別的想法。咱在周口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想安安穩穩把武館開下去。畢竟那十來萬是咱借的本錢，先不說掙錢，起碼得把本兒撈回來啊。我身上這傷，仨月倆月也能緩過來，只要李春河以後不找咱麻煩，這事兒就算了，行不行？”
孫華山一听，皺著眉嘆了口氣“大小子，你這性格跟你爸真是一點都不像！你咋就這麼窩囊呢？別說咱是習武走江湖的，就算是普通人，讓人打了也沒有白打的道理啊，這不是扯犢子嗎？”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這事兒你別管了！我既然來了，就肯定給你辦明白！你先告訴我，李春河的鎮南武館在哪兒？”
霍青山一听宋華山的話，點了點頭“那行，大哥，我這身子起不來，讓星風帶你們過去——他知道鎮南武館在哪兒。”
“成！你在醫院好好養著，別操心！”
孫華山拍了拍他的手背，轉頭喊霍星風，“星風，走，咱過去！”
一群人跟著霍星風下了樓，喜子把手里的布包往地上一攤，里面全是一號大砍，“啪啪”往眾人面前一擺，大伙兒拿起來，全給插到腰上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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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全讓霍星風看在眼里，他趕緊拽住孫華山的胳膊，小聲問“大哥，你們……你們揣的是刀啊？這麼整，不能出啥大事兒吧？”
孫華山拍了拍他的手，淡定地說“放心！我這幫老弟手頭都有準兒，辦事有分寸，不會瞎來，走吧！”
一行人攔了三台車，直奔鎮南武館。
車停在武館門口，霍星風指了指眼前的院子“這就是鎮南武館了。”
孫華山抬頭一瞅，這武館規模是真不小——當年在周家口，鎮南武館算是頭一號的有名氣。
白色的大院牆得有兩人來高，牆頭上鋪著琉璃瓦，大門口擺著一對石獅子，獅子嘴里叼著大球，看著就挺有派頭，絕對夠牛逼。
往里一走是前院，院里擺著不少盆栽，還有一幫年輕人光著膀子在練拳，呼哈喊得挺熱鬧。
孫華山一行人八九十個，呼啦一下闖進來，立馬就引來了注意——一個精壯的漢子走了過來，這人叫孫立國，是李春河的大徒弟，也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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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這幫人就在武館里練拳，一旦李春河有事兒，一個電話就能湊齊一百多號人，跟玩似的。
當地的娛樂行業、批發行業，基本上都在李春河的控制之下——不然他養這麼多兄弟，光靠武館收學費哪夠？不過李春河畢竟是練武出身，多少還保留點江湖本質，他手下這幫人辦事，主要靠拳腳和冷兵器，像五連子、雙管子這類玩意兒，他們沒有，也用不上。
你想想，那年代辦事，能呼啦一下湊齊一百多號會功夫的人，手里再拿點鎬把子、片柳子，還有啥事兒擺不平？
尤其李春河在川匯區那麼牛逼，一般的事兒，根本犯不上動槍動刀，光靠人多和身手，就能鎮住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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