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落,賢哥身邊的春明直接從懷里把家伙掏了出來,“蹭”地一下上了膛,“砰”就是一槍!
包廂里這麼多社會大哥,包括樓下六百多號人,誰也沒料到他敢直接開槍——一槍正打在劉鵬身上,劉鵬“撲通”一個跟斗就栽倒了。
屋里這幫大哥全看懵了,反應過來後趕緊往懷里摸家伙,一時間包廂里全是掏槍的動靜。
這時候輪到李強和老五表演了——倆人往前一沖,老五扯著嗓子喊︰“別動!都別動!看看這是啥!”說著“啪”地把外套一掀,懷里揣著四顆雷子,個個都露著引線。
孫密東壯著膽子湊過來,嘴硬道︰“哥們兒,你拿這逼玩意兒嚇唬我們呢?這玩意兒能響不?”
老五偷偷瞅了眼賢哥,心里直犯嘀咕——咱這雷子,他媽是假的啊!
李強一瞅老五那發懵的樣兒,立馬湊過去低聲說︰“那還不簡單?撇一個讓他們看看不就完了!”
老五這才反應過來,可瞅著樓下烏泱泱的人,心里還是有點發怵——但這會兒也沒退路了。
他咬咬牙,手指頭“ 吧”一下摳住雷子的環兒,猛地一拽,接著“嘩啦”一下推開旁邊的窗戶,朝著樓下扯著嗓子喊︰“都他媽往這兒瞅!”
樓下那幫人正瞎晃悠呢,听見樓上有人喊,齊刷刷全抬頭往二樓看,還七嘴八舌地問︰“咋的了?喊啥呢?”
老五也不廢話,手一揚,“啪”地就把雷子往下扔。
那玩意兒“嗖”地一下掉下去,“當啷”一聲砸在馬路上,金屬殼子磕在水泥地上,還往前滾了幾圈,緊接著就冒起了白煙兒。
樓下的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瞅見白煙兒冒出來,誰還不知道是啥情況?有人率先喊了一嗓子︰“我操!是雷子!”
這一喊可炸了鍋,本來烏泱泱的人群瞬間就亂了——“我操!快跑啊!”
“別他媽擠我!”
“這玩意兒要響了!”
不管是真懂還是假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誰也不想跟雷子湊一塊兒,六百多號人跟沒頭蒼蠅似的,往四處亂躥,剛才還嗚嗷叫喚的場面,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
咱說那小雷子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半天,最後“噗嚓”一下,正好滾到捷達王車底下——緊接著“轟隆”一聲就響了!
你再看那車,濃煙“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火苗子“噌”地就竄上了車頂,瞬間就把車給裹住了。
老五這時候才回頭瞅,心里還琢磨“剛才那雷子撇得準不準”,可一看車著了,當時就傻眼了。
藏六、春生他們也都在旁邊瞅著,春生先忍不住開口了︰“行啊哥們兒,你是哪路的?想走是吧?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想跟咱保定的社會踫一下子,那咱就約個地方、約個時間,別在這兒磨磨唧唧的!”
賢哥一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隨便你約!啥時候都行,也別說我欺負你們——你們這邊不是有三百來號兄弟嗎?你就盡管叫人,我倒要看看你能量到底多大!要是真能把咱干服了,我孫世賢服你,以後管你叫哥!這麼著,三天之後,咱在化肥廠大院見!誰他媽不來,誰就是兒子!我孫世賢肯定到!”
說完,賢哥領著李強、老五還有戚紅衛,轉身就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大伙紛紛上車,旁邊那六百多個保定社會,一個個都不敢動——剛才被炸倒的就有四五個,再瞅賢哥這幫人手里還攥著雷子,誰也不敢往前湊。
以前老五還總牛逼閃電的,這會兒還想耍橫,嘴一撇就喊︰“來啊!都過來啊!人多有個雞巴毛用?一群他媽吃屎的狗懶子,啥也不是!”可喊完一回頭,老五“哇”地一下就哭了。
李強趕緊過來拍他︰“老五,你咋了?嚎啥呢?”
老五抽抽搭搭地說︰“我……我把雷子扔錯地方了!把咱那台捷達王給炸了!錢……錢還在車頂上呢!”
“啥?!捷達被炸了?”李強一听也急了,“那倆賭場剛弄來的八十多萬,全在車頂上放著呢!你他媽一顆雷子,全給炸沒了?”
旁邊的兄弟也跟著咋呼︰“老五,你磨嘰啥呢?趕緊上車!”
倆人一邊往車上爬,一邊還在那兒互相埋怨。
老五坐在車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那是真心疼——八十多萬啊,就這麼沒了!李強也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他媽辦的叫啥事?真他媽不靠譜!我操!對了賢哥,咱還有沒有其他賭場的路子了?要是有的話,咱再撅兩個,把這錢補回來唄!”
賢哥瞪了他一眼︰“哪有那麼多賭場讓你撅?別想那沒用的!”
這時候賢哥也回來了,把兄弟們召集到一起,說︰“別看他們有六七百號人,就算再加上從長春來的三百多,真要硬磕,還不一定誰輸誰贏!但這次咱來保定,第一是替祁紅衛報仇,第二就是要讓保定這幫社會看看,我孫世賢到底他媽啥段位!他們不是把保定的社會都糾集到一塊兒了嗎?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扛住!這次必須把牌面打出來,不能輸!”
我這就找人!遠的咱不找,黑龍江那邊太遠了,就找咱吉林省的,還有其他離保定近的外地社會!”
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山的五雷,賢哥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喂,雷子!”
電話那頭立馬傳來五雷的聲音︰“哎,賢哥!是你啊!操,老長時間沒跟你聯系了!前兩天我還跟三寶念叨,說啥時候去長春,到你那兒溜達溜達呢!”
賢哥說︰“雷子,我現在在保定出點事兒,需要你帶點兄弟過來搭把手,一來是幫我撐撐場面,二來是真得靠你們幫忙——這次對面是整個保定的社會,藏六、春生、劉鵬都在,人不少!”
五雷立馬應道︰“賢哥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現在就跟三寶劃拉人,這就往保定趕!你在保定哪個地方?我直接奔你那兒去!”
“行,我等你消息!”賢哥掛了五雷的電話,琢磨著濟南離保定也不遠,反手又把電話打給了濟南的許東濤。
許東濤听完賢哥的話,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轉頭就叫上黃勇,湊了七八十號兄弟,開著車直奔保定而來。
這邊賢哥沒歇著,又把電話打給了四平的孫長村,把事兒一說,孫長春也立馬領著手下崔建這幫人,往保定趕。
緊接著,賢哥又給鞍山的徐鐵打了電話︰“杰哥,我現在在保定,有點事兒要辦——一來是撐撐牌面,二來是替我兄弟出口氣,你看你能過來一趟不?”
徐鐵在電話里笑了︰“賢子,你這話說的啥?必須得去啊!你在那兒等我,我這就帶人過去!”
“好 好 !”掛了徐鐵的電話,賢哥最後一個打給了梅河口的田波。
田波一听賢哥有事兒,也不含糊,領著李家勇,帶了六七十號人,從梅河口直接往保定殺過來。
這幾路兄弟一湊,那陣仗可太牛逼了——咱不說瞎話,八九百人肯定是有了!再加上賢哥自己帶的這幫人,對付保定那七百來號人,絕對是富富有余。而且賢哥這幫人可不是臨時湊的班子,全是自己人,手里的刀槍也都是正經家伙,個個都是職業的刀槍炮子。
再看保定那七百來人,里面水分能佔六成——好多都是湊數的,真正能打的沒幾個。可賢哥這邊的人,含金量那是百分之百,說四個九都不夸張,全是硬茬子。
等賢哥帶著這幫兄弟到了化肥廠大院,你說這仗還用打嗎?根本不用!一見面勝負就分出來了——賢哥這邊一半人手里都拿著噴子,再看保定那幫人,手里拿的不是搞把子就是片柳子,就算把這些家伙湊一塊兒,有沒有八十把都難說,跟賢哥這邊根本沒法比。
藏六一看這陣仗,當時就麻了,腦子都懵了;像孫衛東那幫人,連話都不用嘮,直接開車就跑——明知道是必輸的仗,誰還傻著往上沖?你記住,在社會上混,寧可讓人笑話,也別硬撐著裝虎逼。
裝虎逼的人就倆下場︰要麼把自己裝沒了,要麼讓人給整沒了,反正沒一個好結果。
這時候誰還管面子不面子的?藏六手底下的兄弟也都看明白了,賢哥這幫人全是常出來干仗的,身上那股狠勁兒藏都藏不住——八九百個東北社會,再加上許東濤、五雷子這幫狠角色,這仗根本沒法打。
藏六沒轍,只能服軟,趕緊過來跟賢哥說軟話,一二三四把情況捋了一遍,明明白白表示自己服了。
春生也是,過來真就叫了一聲“賢哥”——之前在電話里說好了,要是服了就管賢哥叫哥,到這兒就得辦到。
賢哥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他心里清楚,這事兒跟藏六、春生其實沒多大關系,他倆也沒把祁紅衛怎麼樣,既然對方服了,也就沒必要再揪著不放了。
賢哥就跟藏六、春生倆人撂了句硬話︰“我兄弟祁紅衛以後在保定要是出了啥事兒,你們記住,我能來一回,就能來第二回!你們也看著了,就算把你們保定的社會全捆到一塊兒,我照樣能收拾你們,記沒記住?”
藏六和春生倆人大氣不敢出,只能點頭應著,啥也不敢說。
這會兒再說說李寶貴——他還在天倫王朝酒店里待著。
早就有人把他的位置透給了祁紅衛,祁紅衛沒讓賢哥跟著,自己領著手下張磊、李超、張俊喜這幫兄弟,直奔天倫王朝的308房間。到了門口,“ 嚓”一腳就把房門踹開了。
李寶貴正坐著抽煙呢,被這動靜嚇一跳,剛抬頭“哎?哎?”兩聲,就被張俊喜一把薅住頭發,直接給拖到了樓下,“啪”地扔到了車頂子上。
一行人開著車往市郊走,最後停在了一個水庫邊上——這地方離當初趙金成死的地兒特別近。
祁紅衛的兄弟國慶心里門兒清,他表哥趙金成百分百是被李寶貴整沒的,選在這兒,就是要讓李寶貴在這兒償命。
幾個人把李寶貴從車上拽下來,李寶貴這時候徹底懵了。
你記住,混社會的人越老膽子越小——年輕時候的李寶貴,要是被人拉到這種地方,說不定還敢硬氣兩句︰“你媽的有啥招盡管使!八年以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可現在不行了,他都四十多歲了,跟年輕時候完全不一樣,牽掛太多了︰手里有了錢,有了地位,開了正經公司,做著穩當買賣,家里有媳婦,孩子都上初中了,你說他能不怕死嗎?
李寶貴趕緊求饒,拉著祁紅衛的胳膊說︰“紅衛!紅衛!你听我說!你就算把我整慘了都行,我那些買賣、地盤,你全拿走!我從此以後退出保定府,咋的都依你!只求你給老哥留條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祁紅衛上前一步,盯著他冷笑︰“李寶貴,就你有上有老下有小?別人都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斌子他媽都八十多了,孩子才兩歲半,現在斌子躺醫院里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你當初打他的時候咋沒想過這些?”
他頓了頓,語氣更狠了︰“打我的事兒咱先不算,我兄弟劉元呢?他就沒有爹媽?他就活該被你欺負?”
李寶貴嚇得腿都軟了,“撲通”就跪地上了︰“紅衛,是我錯了!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你就給我留條命,咋整都行!”
祁紅衛沒再跟他廢話,從腰里掏出五連子,“啪啪”拉了下槍栓,槍口直接頂在了李寶貴的腦門上︰“我告訴你,你換啥條件我都不答應,你今天必死!臨走前還有啥要說的?”
李寶貴還想要求饒,嘴里剛蹦出“紅衛啊……”,祁紅衛直接扣動了扳機——“啪嚓”一聲!這槍打得是真狠,槍口離得這麼近,李寶貴的腦袋跟夏天熟透了的西瓜似的,“ ”地炸開,腦漿子、血沫子崩得滿天都是,濺得旁邊人臉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