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四尋思,張振發這人太狠,他肯定能干出這事兒來,他跟李小龍可不一樣,李小龍是狠,但那就是大腦沒思想,四肢發達,知道吧?好控制,腦瓜子里沒多少東西。
可張振發他有主意,而且野性還大。
那你想想,我能留著他嗎?正好借著李正光的手,把他給收拾了得了。
再說了,現在我身邊可不缺兄弟了,不像以前,渴著沒人用,現在有的是敢打敢干的兄弟,還好擺弄,不要他這麼個刺頭干啥呀,我要是親手把他給弄沒了,我還落個不是,這還不如賣個人情。
咱說範四這小子也不講究,把他兄弟就給賣了。
李正光這邊,帶著人直接就奔三元洗浴去了。
到了這洗浴里面,在大廳那兒,張振發的兩個兄弟正跟那兒的小姐在那兒磨嘰呢,那小姐不耐煩地說︰“你倆到底是干啥呀,磨磨嘰嘰的,要麼就開房,進屋里面玩去。
咋的,摸摸能咋的,也不吃虧!!
還佔便宜吶?咋的,睡個覺的錢你都花不起呀。”
其中一個兄弟回懟道︰“操,不是說花不起,操,我說你一點不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找不到感覺!!
你這人真有意思,去你媽的唄,你個窮逼。”
他倆正嘮著,一抬頭,孫志龍就感覺腦瓜子上被槍頂著了,再一看,李正光過來了,身邊還跟著兄弟朱慶華、陳洪光,都拿著槍。
朱慶華喊道︰“別動,動一下打死你,信不信。”
孫志龍哆嗦著問︰“哥!
你……你認識我不?”
認識!!
“認識光哥就行,我問你,張振發人在哪兒呢?”
“在……在里面包房。”
“我他媽還不知道在包房,哪個包房?”
“208。”
“走!”李正光一揮手,領著朱慶華兩人就奔著208包房去了。
到了包房里面,這時候張振發正在那兒做引體向上,還有俯臥撐啥的,各種姿勢來回變換,玩得正不亦樂乎!!
就听“ 當”一聲,門被一腳踹開了。
張振發那反應也挺快,伸手就往枕頭底下摸去,他那槍就藏在那兒,一邊摸槍一邊扭頭問︰“李正光,你啥意思?”
李正光手里提著家伙事兒,冷笑著說︰“張振發,你不是要打死我嗎?我今天就送你上路。”
張振發剛想把槍往回拽,可李正光和朱慶華兩人那身手多快,“砰砰砰砰”,一人朝著張振發就干了四槍,八槍下去,直接就把張振發給打到床上去了,光溜溜的身上被打出了八個窟窿!!
旁邊那陪他的丫頭都嚇懵逼了,捂著嘴,想喊都喊不出聲來,人驚嚇到一定程度,那真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眼瞅著都要抽抽過去了。
李正光一扭頭,領著朱慶華就從這屋出去了。
到了走廊里,到了近前,拿槍往那一頂,惡狠狠地說道︰“知道咋說不?
光哥…我啥都沒看著啊!!
你但凡敢漏一個字兒,我就打碎你這張臭臉,知道不?
光哥…我明白。”
李正光領的人可不光是朱慶華,還有陳洪光。人家這幾個人下車那可老瀟灑了,“嘎巴”一下把車開回哪去了?就開回到大綿羊那夜總會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就听那屋里頭,那女的這才回過味兒來,滿臉都是血,扯著嗓子就喊上了︰“救命啊!”
咱再說這李正光,這時候到了大綿陽那兒,就說道︰“大哥,你這事兒,我該辦的我都辦完了。我現在就打算回北京了。完了臨要走的時候,我再給你打個電話。”
說著,就把電話從兜里掏出來,直接打給範玉了。
電話一通,李正光就說道︰“兄弟,我李正光!!
哎哎哎,是正光呀!我就想跟你說幾件事兒。第一呢,張振發那事兒是我辦的,不管你是做戲也好,演戲也罷,還是咋回事兒,我先謝謝你,你能把他那地方告訴我,對吧?第二呢,我這就要走了,要是以後在綏化,你再敢跟我大哥,跟大綿羊倆犯橫、呲牙,我可還得回來。你給我記住了,我李正光,我明刀明槍的,可能干不過你,但是我玩燈下黑那一套,我指定能整死你。我說的這話,你信不信,範玉?”
範玉在電話那頭趕忙說道︰“我信我信我信。再一個,我跟大哥關系也還行,不至于,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兒鬧掰,以後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看行不行?”
李正光哼了一聲,說道︰“照你說的辦,千萬千萬的,你可別食言,你要是食言了,我李正光也絕不客氣,听明白沒?”
“行行。”範玉應道。
“ ”的一下,李正光就把電話撂了。
就這麼著,李正光也算是把大綿羊的事兒給辦得挺利索的。
也確實打那以後,大綿陽跟範玉在這道上還真就沒再發生過摩擦,倆人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當然了,大綿羊那時候在道上混的和人家範玉肯定是不一樣。
人家範玉後來那都不屑搭理大綿羊了,你跟人家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人家心里想著,我都用不著動手收拾你,啥事兒你自己都得繞著我走,為啥呀?因為人家那時候混得可太大了,不管是比經濟實力,還是手底下的兄弟數量,再加上背後那靠山的能量啥的,大綿羊哪一點能跟人家比得了,對不對?
至此呢,咱說李正光跟大綿羊,包括跟範玉,還有賢哥這些事兒,也算是有個挺圓滿的結局了。
今天這故事,得從長春市南關區桃源路那兒開始嘮起。
那桃園路當時攏共住著倆厲害角色呢,一個呀,就是咱都知道的趙三,趙紅林,那可是咱三哥。
另一個呢,就是號稱長春第一炮子手的張紅岩,還有張濤。
就說這天中午,小岩跟張濤他倆在哪呢?就在這桃源路的金花狗肉城里邊吃飯。
正好趕上是夏天,那天那可老熱了,東北的夏天雖說跟南方的比那肯定是比不了,可一到了三伏天,那也是稍微動彈動彈,就一身汗,褲兜子里那汗都能 透了。
天熱嘛,也沒啥胃口吃別的,就尋思吃點小狗肉,再整點那下酒的小菜,再喝上點冰鎮的小啤酒,那喝起來可老得勁了。
你看這邊他倆喝得也差不多了,小岩就把酒杯“ 當”一聲給撂下了。
這張濤一抬頭,瞅著小岩就說︰“岩吶,你看這麼的,一會兒咱倆去一趟廣場。”
小岩瞅瞅他,挺納悶兒地問︰“干啥去上廣場呀?”
張濤就說︰“我他媽尋思換個電話。”
小岩一听,撇撇嘴瞅著張濤就說︰“咋的呀,這兜里頭又他媽有倆錢兒了,是不是有錢燒的,你消停擱兜里揣著得了。”
這話一說完,張濤一听就不樂意了,瞅著小岩說︰“我說小岩吶,你這嗑嘮的,我可就不愛听了,不是那有錢不花留著干啥呀?擱兜里還能下崽兒啊?”
小岩沒好氣地瞅瞅張濤,說︰“那你自己去吧,我下午他媽尋思在家睡會兒覺,你自己去吧,反正咱倆又不是離了誰不行了。”
張紅岩又瞅了一眼張濤,不耐煩地說︰“你他媽一天淨整這些沒用的事兒。”
不過他倆這哥倆關系那可是杠杠的,嘴上這麼說著,最後也沒招兒了,張紅岩這邊把賬給結了,買完單了,張濤就拽著他,倆人就出了飯店了。
到了門口那兒,張紅岩往那台本田29的摩托車上“叭”的一坐,把火一打,“嗡”的一下子,那油門一擰,車就跟箭似的“噌”地一下竄出去了,奔哪兒去了呢?奔著人民廣場就去了。
大伙都知道,那時候廣場那塊可是長春賣電話的地兒,對吧?你要是想換個電話啥的,基本上都得去那電訊大樓。
等這摩托車一出來,小岩騎車那技術可老牛逼了,在那車堆里那是各種鑽吶,左一下右一下的,那車操控得老溜了,看著可老帥了。
等騎到廣場這兒了,有個環路,張紅岩這邊一扭身,“唰”的一下,騎著摩托車壓著彎就進那環島了。
你再看,到了第一個路口,他是從長春大街進去的,這第一個路口大伙都知道是哪兒吧,那就是人民大街。第二個路口,那就是西安大路。
小岩這邊還特意瞅了一眼倒車鏡,一看旁邊沒啥車,就前頭有一台車,不過這前頭那台車,正打著往左轉彎的指示燈,小岩尋思也沒啥事兒,一腳油門就直接奔著環島外邊沖出去了。
你看吶,等小岩騎著摩托車往外出環島的時候,一開始那前頭的車不是打著左轉向嘛,結果這時候“唰”的一下,那車往右邊猛一拐過來了。
咱得說張紅岩騎著那摩托車速度可不慢,那都得有六七十邁,這麼猛地一拐,小岩當時心里就“我操”一聲,“ 巴”一下就趕緊捏閘,前後閘一塊兒使勁兒剎車,可那摩托車跟汽車不一樣,這一剎車,直接就“刺啦”一聲甩出去了,那摩托車摔出去得有十來米遠,倆人也跟著“嘀里咕嚕”地在地上滾出去老遠,身上穿的衣服,還有褲子,就連手都給蹭破皮了,那叫一個狼狽。
這時候那台車“嘎巴”一下子也停住了,車窗“嘩啦”一聲往下一搖,車里的人伸著腦袋往外瞅了瞅。
那張濤“ 里撲通”地從地上爬起來,那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站在那車前面就罵開了︰“你媽的,你他媽會不會開車,來來來,你給我下來,你下來!”
車里這人一听,也來氣了,瞪著眼楮罵道︰“你媽,你躲開去,听不見,傻逼,你他媽別在這兒瞎嚷嚷,瞎叫喚啥呀你!”
張濤一听更來勁了,指著那車前頭就喊︰“你說啥呢你,你給我下來,下來!”
說著,照著那車的機器蓋“ ”的就是一腳。
這一腳踹完了,就見車頂上“嘩啦”一下子下來人了,司機先趕緊跑到前面去瞅瞅,一邊看一邊嘟囔著︰“看看他媽給沒給踢壞了,踢出坑來了,還是咋的。”
咱得說這奔馳車的質量那確實是好,張濤這一腳踹完了之後,人家司機過去拿袖子一擦,上面除了留了個腳印子,沾了點灰以外,別的啥事都沒有。
司機回頭瞅了瞅,對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人說道︰“老板,車沒事。”
這被稱作老板的人,戴著個金絲邊的眼鏡,身上穿著一身登喜路的西服,手上還戴著一塊勞力士的金表,就擱當年那時候來說,就這派頭,那絕對是嘎嘎夠用了。
這老板瞅了一眼張濤他倆,罵道︰“他媽的,車沒踹壞,你就這麼䱇瑟?”
旁邊那幾個人這時候也都圍過來了。
而且咱得說,這車還不是長春本地的牌照,是京a的牌照,牛不牛逼?車號還是個小三聯,563個8,那看著就挺唬人。
這時候張紅岩也從地上爬起來,往這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罵道︰“咋回事,你他媽咋開車的呀,馬路是你家的呀?”
回頭又瞅了瞅張濤,問道︰“張濤,你沒事吧?”
張濤氣呼呼地說︰“沒事,這幾個逼咋這麼䱇兒呢?”
倆人正說著話,這老板姓張,是從北京過來的,身後跟著的這幾個人,包括那司機,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還都清一色穿著黑色的小西服。
其中一個拿手一指他倆,罵道︰“你媽的,能不能讓開,能不能讓開?”
小岩一听,當時就火了,瞪著眼楮罵道︰“你媽,你跟他媽誰倆說話呢?”
這邊老板還沒來得及吱聲,旁邊那保鏢就湊過來了,扯著嗓子喊道︰“你他媽嘴放干淨點,听不見啊?”
小岩和張濤那是啥脾氣,本來就是你開車有毛病,一個拐彎兒把他倆給弄倒了,摩托車摔出去老遠先不說,關鍵他倆身上穿的衣服那可都是三四千塊錢的,這一身行頭就得花大幾千,而且手和腿全都蹭破皮了,心里本來就窩著火,能跟你倆好說好商量的嘛,那不得掰扯掰扯,這太正常了呀。
沒想到,這幫從北京來的更牛氣逼,張嘴就指著他倆問,還放狠話,說什麼“不躲開,別說收拾你倆了”。
張紅岩一听這話,眼楮一瞪,罵道︰“哎呦,我操!”
說著,倆人“噌”的一下就奔著他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