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祭︰全面戰爭

未命名還在改22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為你獨愛 本章︰未命名還在改22

    楊志與徒弟周瑾︰黃泥崗後的江湖路

    第一章 殘陽下的師徒

    宣和二年秋,濟州城外的官道上積著半尺厚的落葉。楊志拄著根開裂的棗木杖,每走一步,左腿的舊傷便像有條蜈蚣在肉里鑽——那是當年在東京街頭殺牛二時被衙役打折的骨頭,陰雨天總來作祟。他身後跟著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背著個磨得發亮的青布包袱,額頭上滲著細汗,卻不敢吭聲。

    這少年名叫周瑾,原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的兒子。當年楊志在大名府教場比武,一槍搠翻了周瑾的父親,本以為結下死仇,卻不想那正牌軍是個惜才的,臨終前竟托人將獨子送到楊志身邊。\"楊制使槍法天下罕有,小兒若能得您三分真傳,便不至于死在亂軍里。\"這話像塊烙鐵,燙在楊志心上。

    此時日頭已偏西,周瑾終于忍不住低聲道︰\"師父,前面那林子看著像有宿頭。\"楊志抬頭望去,只見暮色里露出半截山神廟的飛檐,檐角掛著的銅鈴早沒了聲響,倒有幾只烏鴉在梁上聒噪。他皺眉道︰\"荒山野嶺的,廟里指不定住著什麼人。\"話雖如此,腿上的疼痛卻容不得他再挑揀。

    廟門是兩扇朽壞的木板,推開門時\"吱呀\"一聲,驚起滿梁塵土。正堂供著尊泥塑山神,半邊臉已塌了,露出里面的草屑。周瑾剛放下包袱,就見神案下鑽出個黑影,嚇得他後退半步,拔刀的手卻被楊志按住。

    \"是個討飯的。\"楊志的聲音里听不出情緒。那黑影慢慢直起身,原來是個瞎眼老婦,手里攥著根竹杖,臉上溝壑縱橫,倒比山神像更顯滄桑。\"客官行行好,\"老婦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廟里就剩半塊干餅,要不......\"

    楊志從懷里摸出兩文錢遞過去,老婦摸索著接過,突然渾身一顫︰\"您這手......\"她枯瘦的手指撫過楊志掌心的厚繭,那里有三道交錯的疤痕——是當年押送花石綱時被巨浪里的礁石劃破的。\"老身認得這傷,\"老婦突然哭起來,\"那年在黃河邊,也有個官爺手上帶著這樣的疤,給了我一錠銀子......\"

    楊志的心猛地一沉。花石綱翻船的事已過去五年,他從殿司制使淪為配軍,又從梁山逃出來,原以為過往早被江湖風塵埋了,卻不想在這里被個瞎眼老婦勾起。周瑾見師父臉色發白,忙扶他坐到草堆上︰\"師父,您歇著,我去生火。\"

    火堆燃起時,映得廟牆忽明忽暗。老婦啃著干餅,絮絮叨叨地說她原本住在黃泥崗附近,去年夏天來了伙販棗子的客人,半夜里在岡上吵吵嚷嚷,第二天就听說生辰綱被劫了。\"那可是梁中書送給蔡京的寶貝,\"老婦咂著嘴,\"官府來查時,把我們這些附近的百姓都抓去問話,我兒子就是那時候被打瘸了腿......\"

    楊志的手猛地攥緊,指節泛白。周瑾看在眼里,往火堆里添了根柴︰\"老丈婆,那些劫綱的賊後來抓到了?\"老婦搖搖頭︰\"听說跑了,官府就抓了個賣酒的頂罪,可憐那漢子......\"

    話沒說完,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帶著兵器踫撞的脆響。楊志迅速吹滅火堆,低聲道︰\"躲到神案後面。\"周瑾剛把老婦扶過去,就見廟門被一腳踹開,闖進五個挎刀的漢子,為首的滿臉橫肉,腰間掛著塊腰牌,上面\"濟州捕快\"四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這廟里有人!\"一個瘦高個指著地上未燃盡的火星,橫刀擋住門口。那為首的捕頭環視四周,目光在神案上掃了一圈,突然冷笑一聲︰\"把神幔拉開。\"周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听楊志突然咳嗽起來,從草堆里慢慢站起︰\"官爺,就我一個過路人。\"

    捕頭上下打量他,突然盯住他的左腿︰\"走路怎麼一瘸一拐的?\"楊志按住刀柄,正想編個說辭,卻見周瑾從草堆後鑽出來,撓著頭笑道︰\"這是我爹,前陣子在鎮上被惡犬咬傷了腿。\"他臉上堆著憨笑,眼神卻瞟向捕頭腰間的刀鞘——那上面刻著朵牡丹花,是大名府軍器監的樣式。

    捕頭顯然沒懷疑,啐了口唾沫︰\"最近這一帶不太平,有伙梁山賊寇逃竄,看見可疑人等就報官。\"說著從懷里掏出張畫像,往楊志面前一遞,\"見過這人嗎?\"畫上是個面如重棗的漢子,旁邊寫著\"赤發鬼劉唐\"。

    楊志的目光在畫上掃過,喉結動了動︰\"沒見過。\"捕頭\"哼\"了一聲,帶著人往外走,臨出門時又回頭看了眼楊志的手︰\"你這手上的疤倒新鮮。\"楊志握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砍柴時被斧子劃的。\"

    直到馬蹄聲遠了,周瑾才癱坐在地上,後背已被冷汗浸透。老婦摸索著抓住楊志的衣袖︰\"客官,您......您是梁山來的?\"楊志沒回答,從包袱里取出塊傷藥,往腿上敷。周瑾見他眉頭緊鎖,輕聲道︰\"師父,咱們真要去江南?\"

    \"嗯。\"楊志的聲音有些發悶,\"听說江南宣撫使張叔夜正在招兵,去那里總比在這中原地帶被官府追著強。\"他當年在梁山待了三個月,看著宋江把聚義廳改成忠義堂,心里就像堵了塊石頭。\"招安\"兩個字,在他听來比\"賊寇\"更刺耳——他楊志世代將門,丟不起那份人。

    周瑾卻想起昨夜在客棧听到的話,說朝廷要派童貫征剿梁山,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廝殺。他想問師父要不要回去幫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見過師父對著月光擦拭那桿家傳的渾鐵點鋼槍,槍桿上刻著\"楊家將\"三個字,每一筆都像浸著血。

    第二章 太湖邊的槍影

    一路往南,天氣漸漸暖了。過了淮河,水網越來越密,官道旁常有烏篷船貼著蘆葦蕩滑行,船頭的漁翁戴著竹笠,手里的櫓搖得悄無聲息。周瑾這才明白,師父為何非要繞道走水路——官府的盤查在船上松得多,而且楊志水性雖不及張順那般,卻也比尋常人強上幾分。

    他們在高郵湖邊搭上了一艘運糧船,船主是個矮胖的漢子,說話帶著濃重的吳語口音。\"兩位是去甦州?\"船主一邊往爐膛里添柴,一邊打量楊志的包裹——那里面裹著他的渾鐵點鋼槍,雖然用粗布纏著,卻仍能看出槍尖的形狀。

    楊志只說去投親,周瑾卻忍不住接話︰\"我們要去見宣撫使大人。\"這話一出,船主的手頓了頓,爐膛里的火星濺出來,落在他的布鞋上也沒察覺。\"宣撫使......張大人?\"他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兩位是......軍中人?\"

    楊志的眼神銳利起來︰\"你打听這個做什麼?\"船主慌忙擺手︰\"不敢不敢,只是前幾日有個客人說,張大人正在平江府練兵,要對付......對付那伙梁山好漢。\"他說著往楊志身邊湊了湊,\"小人有個兄弟在府衙當差,說張大人最恨的就是梁山賊寇,尤其是......尤其是當年劫生辰綱的。\"

    周瑾的心猛地一跳,偷眼看師父。只見楊志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那是他心煩時的習慣。當年生辰綱被劫,他從押運官變成通緝犯,這事像根毒刺,扎在心里五年。後來在梁山,晁蓋、吳用那些人待他不薄,可每次喝酒時,劉唐總愛吹噓\"黃泥崗上如何用蒙汗藥麻翻了官兵\",這話像針,扎得他坐立難安。

    船行到太湖時,突然起了霧。白茫茫的水汽裹著船,連船頭的燈籠都只剩團昏黃的光暈。船主慌了神,一個勁地念叨︰\"怕是撞上湖神了......\"周瑾卻看見霧里飄著幾葉小舟,舟上的人都戴著斗笠,手里拿著短刀。

    \"是水匪!\"周瑾拔刀的瞬間,楊志已抄起了包裹里的槍。只听\" 嚓\"一聲,槍尖刺破粗布,寒光在霧里一閃。領頭的水匪剛要喊話,就被楊志一槍挑落水中,濺起的水花在霧里散開,帶著股血腥氣。

    剩下的水匪見狀,駕著小舟圍上來。周瑾雖跟著楊志學了三年槍法,真刀真槍的廝殺卻還是頭一回,手忙腳亂間被個水匪一刀劃破了胳膊。\"沉肩,塌腰!\"楊志的聲音在霧里炸開,他的槍影如梨花紛飛,槍尖點過之處,總有水匪慘叫著落水。

    周瑾咬著牙,想起師父教的\"回馬槍\"——先假裝敗退,等敵人追上來時猛地轉身,槍尖從腋下穿出。他依著法子,果然挑中一個水匪的咽喉,溫熱的血濺在臉上,竟讓他不那麼害怕了。

    不消半個時辰,水面上就浮著七八具尸體。船主癱在艙里發抖,楊志卻盯著霧深處,那里隱約有艘大船的輪廓。\"出來吧。\"他揚聲道,\"躲躲藏藏的,不像好漢。\"

    霧慢慢散開,那艘大船露出真容,船頭立著個穿綠袍的漢子,手里把玩著顆骷髏頭,正是\"浪里白條\"張順。\"楊制使別來無恙?\"張順的聲音帶著笑,\"公明哥哥在山寨常念叨您,說您要是肯留下,坐第五把交椅都使得。\"

    楊志握緊槍桿︰\"我不是賊寇。\"張順嘆了口氣︰\"您這又是何苦?當年生辰綱的事,朝廷早忘了,倒是您自己總記著。\"他揮揮手,大船慢慢靠過來,\"我是來送消息的,童貫帶了十萬兵馬來打梁山,公明哥哥想請您回去幫忙。\"

    \"不去。\"楊志的回答斬釘截鐵。周瑾卻急了︰\"師父,晁蓋頭領他們......\"話沒說完就被楊志瞪回去。張順搖搖頭︰\"制使既如此,那我也不強求。只是這江南一帶不太平,張叔夜那人看著忠義,心里卻藏著算計,您可當心。\"

    大船漸漸遠去,楊志望著水面上的漣漪,突然咳嗽起來,咳得直不起腰。周瑾扶住他,才發現師父的手帕上沾著血。\"師父,您......\"楊志擺擺手︰\"老毛病了,當年在牢里落下的。\"

    船主這才敢出來,哆哆嗦嗦地說︰\"張頭領的話不假,前幾日甦州府衙貼了告示,說要捉拿梁山余黨,凡是在大名府教場比過武的,都要盤查......\"楊志的心沉下去,他原以為換個地方就能重新開始,卻不想天下之大,竟沒他容身之處。

    第三章 教場里的舊影

    平江府的教場比大名府的小些,卻更規整。青石鋪就的地面被馬蹄踏得發亮,四周插著\"精忠報國\"的大旗,風一吹,獵獵作響。楊志站在演武台旁,看著周瑾和幾個軍士比試,心里五味雜陳。

    他們終究還是投了張叔夜。那宣撫使倒是個痛快人,听說楊志是楊家將後代,當即給了個\"準備將\"的名分,讓他在教場操練新兵。\"楊將軍槍法超群,\"張叔夜拍著他的肩,\"若能訓出一支銳旅,將來平定方臘,少不了你的功勞。\"

    楊志嘴上應著,心里卻明白——這不過是利用。他楊家世代忠良,到他這一輩卻成了朝廷眼里的\"前科犯\",若非眼下用人之際,張叔夜怎會容他?

    此時周瑾正和個軍漢纏斗,那軍漢使的是柄大刀,劈下來時帶著股蠻力。周瑾的槍法偏靈巧,像條游蛇繞著對方轉,卻總在最後關頭差了點狠勁。\"刺他右肋!\"楊志忍不住喝一聲,周瑾聞言,槍尖一沉,果然挑中那軍漢的護心鏡,震得對方連連後退。

    \"好槍法!\"看台上突然傳來喝彩,張叔夜帶著個紅臉膛的將軍走下來,\"這位是東京來的種將軍,特意來看看咱們的新兵。\"那將軍盯著周瑾,突然道︰\"這槍法像大名府教場的路數。\"

    楊志心里一緊,這紅臉膛的正是當年大名府留守司的都監聞達,當年他在教場比武時,正是聞達做的裁判。聞達也認出了他,臉色沉下來︰\"原來是你這配軍!\"

    張叔夜忙打圓場︰\"種將軍,楊將軍如今是我軍中的準備將,槍法了得......\"聞達卻不依不饒︰\"當年你在大名府搠翻正牌軍,如今又教唆小兒在教場逞凶,果然是賊性難改!\"

    這話戳中了楊志的痛處,他往前一步︰\"聞都監可敢與我比試?\"聞達冷笑︰\"你配嗎?\"說著拔出腰間的劍,\"當年讓你贏了一招,是留守大人想招攬你,別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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