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楚王宮勤政殿內,剛回到楚國的端木賜剛說出了與其一道入楚的秦使的來意,立刻就像是觸踫到了楚王熊章的逆鱗一般,讓向來不形于色的熊章居然如此生氣。
“王上,秦君此番無非是想要親上加親,修復秦楚的邦交”,端木賜小聲點解釋了一下。
“狗屁的邦交,秦楚之間狗腦子都打出來了,還有什麼邦交,寡人的王女焉能嫁犬子”,楚王熊章狠狠的瞪了端木賜一眼,張口就罵道。
端木賜看到自家大王如同一頭護食的猛虎一樣,頓時不敢再言,心中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在端木賜離開之後,楚王熊章煩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桌案上的政務也是再也看不進去。
“王上,王後來了”,寺人伍在熊章的耳邊輕聲說道。
寺人伍話音剛落,熊章就看到殿外一個身穿紅色宮裝的端莊美艷的女子款款而來。
“妾拜見王上”,楚王後贏蓁對熊章行了一禮。
“王後在寡人面前何故如此見外?”,看到王後後,郁悶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笑容。
“妾身剛才在殿外听到王女不嫁犬子,不知道這個犬子是指的哪一個?”,王後贏蓁一臉揶揄的看著楚王熊章問道。
听到王後的話,心中頓時無語,罵人家兒子,被其親姑姑听到了。
“呵呵,王後今日怎麼到這里來了?”,楚王熊章尷尬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妾是是為了寧兒來的”,楚王後贏蓁看著熊章說道。
听到王後的話,熊章臉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收斂了起來,然後看著王後問道︰“看來王後已經見過秦使了”。
“今日秦使入宮,妾確實是見過了”,楚王後贏蓁臉色自然的說道。
“秦君要替秦國太子欣求娶寧兒,你覺得如何?”,楚王熊章一邊示意寺人搬來座椅讓王後坐下,一邊問道。
楚王後抬起鳳眸,看著熊章說道︰“贏欣如今十七歲,寧而如今已經十五了,年歲倒是吻合,而且秦君乃是寧兒的舅舅,就算是加入秦國也不會虧待她”。
說到這里的時候,王後就收住了話語,因為她發現楚王熊章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秦太子贏欣性格懦弱,無法壓服其諸兄弟,日後他若為君,恐怕秦室將亂,若是將寧兒嫁過去,無異于將她推入火爐,王後怎麼如此狠心?”,楚王熊章看著贏蓁面色不悅的說道。
“听大王的意思,是不同意將寧兒加入秦國了?”,楚王後贏蓁一臉認真的問道。
“寡人自然不願”,楚王熊章態度十分堅決的說道。
“如此,妾要替寧兒拜謝大王了”,楚王後突然起身,躬身對熊章拜道。
這時熊章也反應過來,自家王後這是在試探自己呢。
“王後何苦如此,你我夫妻一體,何事不能談”,熊章扶起王後,握著她的柔荑說道。
“秦楚之戰剛結束,日後晉楚紛爭還會再起,妾怕大王為了拉攏秦國,而會將寧兒遠嫁秦國”,楚王後看著熊章說道。
“天下諸國相爭,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靠女人聯姻,又怎麼可能影響到邦交呢,就算是將寧兒嫁到秦國,他日晉楚之戰再起,秦國依舊會幫助晉國,因為削弱楚國就是秦國的利益,楚國也是一樣,不會因為寡人的女兒嫁到秦國,楚國就會對秦國網開一面,所以不管是羋寧還是羋姝亦或是其他王女,寡人都不會將他們嫁入國外”,楚王熊章一臉認真的說道。
“看著自己的母國與丈夫之國相互征伐,妾實在是心痛不已,所以妾實在不想再讓她們再承擔這種痛苦了”,听到楚王後的話,熊章十分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撫慰。
秦楚兩國交戰近一年,雖然楚國連戰連捷,但熊章卻知道王後的心里裝滿了哀怨。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掙開熊章的擁抱,俏臉上布滿頰紅,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如今寧兒和姝兒都已經是及笄之年,王上就算是不願將她們加入外國聯姻,如今也該給他們尋一良人了”,楚王後贏蓁一臉認真的說道。
“她們才十五歲啊,還那麼小”,楚王熊章听到要給女兒們找拱菜的豬,滿臉的不願。
“楚國婚姻生育法規定,女子年滿十六歲未嫁者,其父母有罪,莫非到了王上這里,楚法就不管用了嗎,那日後誰會將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放在心里”,楚王後一臉嚴肅的對熊章說道。
听到楚王後的話,熊章的臉色頓時一僵,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被熊章寫在了楚法的第一頁,就是為了讓楚國將依法治國的理念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現在卻被自家的王後用來打自己的臉。
“那她們明年才十六”,熊章還是忍不住的爭辯了一句。
“民間嫁女都要遵循六禮,更何況是楚王嫁女,等這些流程走完,她們也正好十六歲,現在議親正當其時”,楚王後贏蓁板著個臉說道。
王後之言讓熊章也辯無可辯。
“王後的意思寡人明白了,寡人會擇一良機組織楚國的俊杰與王侯之女來一場面對面的聚會,讓他們彼此先有個印象也好”,熊章說道。
“那這個聚會在什麼時候舉辦?”,楚王後生怕楚王熊章是在拖延,立刻問道。
“詩曰︰維天有漢,監亦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