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海鮮不壓餓理論實在強大。
我和閆川只能陪著他,在路邊一個熱氣騰騰的餛飩攤又坐了下來。
看著包子風卷殘雲般干掉了兩大碗餛飩,外加兩個燒餅,我和閆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果子,你說……”
閆川壓低聲音“包子這胃,是不是跟牛一樣有四個?或者…干脆就是個無底洞?”
我盯著包子滿足地拍著肚皮的樣子,搖搖頭“我懷疑他連接著異次元空間,正常人誰能剛吃完鮑參翅肚,轉頭又塞這麼多進去?”
“嗝∼”
包子響亮的打了個飽嗝,一臉愜意。
“舒坦,這下才叫飽了!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閆川,你和夏天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閆川趕緊擺手“不用,我溜達回去,消消食。”
說完,他用眼神示意我小心。包子心領神會,撇撇嘴,然後拍了下我的肩膀。
“果子,你自己小心點,天工坊那幫孫子,撂了狠話,保不齊玩陰的,有事電話。”
他晃了晃新款的手機,有點顯擺。
我點點頭“嗯,知道了。”
包子和閆川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我獨自一人,沿著昏黃路燈下的街道,朝著我住的小區走去。
五月的夜風帶著暖意,但不知怎的,越靠近小區,我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就越重。
體內的靈犀蠱,像顆不安分的種子,微微發燙,傳遞著一種被窺視,被鎖定的寒意。
“天工坊?”
我暗自皺眉,動作這麼快?剛談崩就派人盯梢?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我刻意放慢腳步,假裝系鞋帶,眼角余光快速掃過身後和兩側的陰影。
街邊停著幾輛車,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
人行道樹影婆娑,似乎藏著無數雙眼楮。
我提高了警惕,手悄悄伸進後腰,握住了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
靈犀蠱的躁動越來越明顯,皮膚下的細微麻癢感如同電流竄過。
終于走到小區門口,這小區沒有保安,只有大鐵門虛掩著。
進了小區,路燈更少了,樓與樓之間投下大片的黑暗。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如同附骨之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就在我走到我所住單元樓下,準備掏鑰匙開樓下防盜門時,心髒猛的一抽!
一股冰冷,足以凍結血液的危機感毫無征兆的炸開,汗毛瞬間根根倒豎!
沒有半分猶豫,完全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我猛的向側面撲倒,一個狼狽的翻滾。
“咄!”
一聲沉悶,令人牙酸的利器入木聲幾乎同時響起。
就在我剛才站立位置後方的單元防盜門木框上,一支漆黑的弩箭深深釘了進去!
力道之大,箭尾還在劇烈地嗡嗡顫抖!
我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心髒狂跳的像是要沖破胸膛!
就差零點幾秒!
“操!”
我低罵一聲,順勢翻滾到單元門旁邊的水泥花壇後面,身體蜷縮,借著花壇的掩護,目光如電般掃向弩箭射來的方向。
斜對面那棟樓的樓頂天台邊緣!
夜色中,一個模糊的黑影子似乎晃動了一下,隨即迅速矮了下去,消失在樓頂輪廓線後。
動作干淨利落,絕對是老手。
“媽的,玩真的!”
我心頭火起,同時也感到一陣後怕。
這絕對不是天工坊那種地痞混混干出來的。
弩箭,精準的狙殺。
這他媽是奔著要命來的!
天工坊就算想報復,也不至于上來就下這種死手吧?
他們圖什麼?就因為我拒絕合作?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
難道是墓里那伙人的同伙找上門了?
可那事做的干淨利落,現場也偽裝成了意外塌方,他們怎麼這麼快就鎖定了我?還知道我的住處?
無數念頭在腦中電閃而過。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分析的時候。
那個殺手一擊不中,是立刻遠遁,還是蟄伏在附近尋找第二次機會?
樓頂視野開闊,我躲在這個小花壇後面不是長久之計。
我屏住呼吸,側耳傾听。
小區里一片死寂,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野貓的叫聲。
靈犀蠱的躁動感稍微平復了一些,但那股被毒蛇盯上的寒意並未完全消散。
殺手可能還在附近,或者在轉移位置。
不能坐以待斃!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點頭,目光迅速掃視對面的樓頂和周圍幾棟樓的窗戶。
沒有異常。
但我知道,黑暗是最好的掩護。
我深吸一口氣,猛的從花壇後竄出,不是沖向單元門,而是撲向旁邊停著的一輛桑塔納車後,利用車身作為掩體。
“咄!”
幾乎在我撲出的同時,又一聲弩箭破空的銳響。
這次釘在了我剛才藏身的花壇邊緣的水泥上,碎石飛濺!
“操!還在!”
我暗罵,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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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沒走,而且弩法極準,預判了我的動作!
要不是靈犀蠱帶來的超常直覺讓我動作快了半拍,這一箭絕對能把我釘死在花壇上。
我蜷縮在桑塔納車後輪旁邊,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
單元防盜門近在咫尺,但中間那幾米毫無遮擋的空地,此刻卻像死亡地帶。
沖過去開門的時間,足夠對方射出第三箭把我釘在門板上。
怎麼辦?報警?
和警察說被人追殺?
喊人?這種小區,晚上安靜的很,喊破喉嚨估計也沒人出來。
只能靠自己!
我握緊了匕首,手心全是汗。
對方在暗,我在明。
對方有遠程武器,我只有一把匕首。
硬沖是找死,必須想辦法逼他現身,或者制造混亂。
我目光掃過周圍,不遠處,停著一輛破舊的二八自行車。
再遠點,幾個綠色的垃圾桶歪在牆角。
一個冒險的計劃在腦中成型。
我深吸一口氣,猛的從車後探出身子,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鑰匙串狠狠砸向那輛自行車的車鈴。
“叮鈴鈴……”
清脆刺耳的鈴聲在寂靜的夜里驟然炸響,劃破了小區的寧靜。
與此同時,我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不是直線沖向單元門,而是以桑塔納為,繞著不規則的之字型路線,借助沿途的自行車,垃圾桶甚至晾衣繩作為短暫掩體,玩命的向單元門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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