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觀有肖龍和玄明真人坐鎮,嬌子應該不敢來陰的。
但問題是,找不到她人啊。
幾天下來,神手李那邊依舊毫無進展,電話里他的聲音透著不解。
“吳果,你說這就邪了門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愣是沒一點影子,你要找的人難不成會土遁?還是說被哪里神仙給藏起來了?”
我們分析來分析去,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能躲哪去?
魏同?宋家?似乎都太遙遠,鞭長莫及。
而且,如果真有宋家人插手,以宋家的能量,何至于讓她像個瘋狗一樣搞死鳥威脅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直接派高手來不是更干脆?
“媽的,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面對面老子不怕她一點,玩埋汰誰能玩的過?”
包子煩躁的扯下眼罩,紗布邊緣露出的皮膚還帶著點紅。
整天待在藥王觀,他快憋瘋了。
“一群蠢蛋,腦子都讓門夾了?這都想不明白?”
八爺不知什麼時候飛過來的,正悠閑的梳理著羽毛。
包子沒好氣的懟道︰“你有屁快放,有主意就直說,別在那陰陽怪氣。”
八爺綠豆眼一翻,叉著翅膀,一副爾等凡人皆愚昧的樣子。
“這還用想?嬌子最恨誰?不就恨小果果恨的牙癢癢嘛,你們縮在藥王觀里,她找不到機會下手,能現身嘛?”
八爺撲稜著翅膀,飛到我的肩膀上,小腦袋一揚︰“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魚餌放出去,讓嬌子自己咬鉤。”
我們幾個都看向八爺。
“看我干嘛?魚餌肯定就是小果果了,你天天出去瞎逛,滿大街溜達,哪人多你去哪,嬌子只要還在津沽,只要她還想找你報仇,看到你在外面晃悠,她能忍的住?到時候,嘎嘎嘎……”
八爺發出一陣猥瑣的怪笑,意思不言而喻,引蛇出洞。
我挑了挑眉,這主意听起來簡單粗暴,還有點缺心眼,但仔細一想,也只能這樣了。
嬌子的目標就是我,我們龜縮在藥王觀里,她沒機會。
我要是大搖大擺出去晃悠,對她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誘惑。
以她現在偏執瘋狂的狀態,百分之百會忍不住跳出來。
但我們得計劃好,嬌子是瘋,不是傻,不能讓她看出來這是個陷阱。
包子有點擔心︰“這太危險了吧?嬌子現在神出鬼沒,誰知道她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萬一她真沖出來下死手怎麼辦?”
閆川也皺眉︰“風險太大,而且,她背後是否真有人幫忙,還未可知。”
沈昭棠卻淡淡開口了︰“我覺得可行。”
我們都看向她。
“與其滿城找她,不如主動設局,吳果當誘餌,我在暗處跟著,嬌子不認識我,所以不會對我有防備,只要她一露面,我有把握第一時間控制她。”
沈昭棠的語氣平靜,而且眼神里透著自信。
她的身手我倒是不懷疑,就是不知道嬌子前些日子有沒有調查沈昭棠,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們听見沒?還是青蚨小娘們有魄力!”
八爺得意的撲稜著翅膀︰“再說了,有我在空中支援,大灰地面策應,保你們萬無一失。”
大灰抱著核桃,吱了一聲,表示贊同。
說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了我的津沽一日游的誘餌計劃。
肖龍遞給我一小包粉末,他說這東西無色無味,沾上一點就能讓人渾身奇癢難忍,至少半小時失去行動力,讓我關鍵的時候撒出去。
我大搖大擺的走出藥王觀,沿著街道開始溜達。
沈昭棠則像一道影子,悄無聲息的融入了附近的人群或巷弄里。
八爺在高空盤旋,大灰,嗯,不知道鑽哪個下水道去了,它體型太大,讓人看到容易引起恐慌。
我的路線也很講究,先去最熱鬧的步行街,擠在人堆里,還故意在賣烤紅薯的攤前停留,買了一個,邊走邊啃。
然後拐進老城區錯綜復雜的小巷子,這里人相對少點,環境也相對復雜。
再晃悠到沈陽道外圍,這里三教九流,人員混雜,最後又繞回相對繁華的商業街。
一路上,我努力扮演一個無所事事,實在是憋的不行,四處閑逛的人。
墨鏡下的眼楮卻一刻沒閑著,警惕的掃視著每一個擦肩而過的行人,尤其是那些穿著寬大,遮遮掩掩的身影。
每一個陰暗的巷口,每一個路邊的垃圾桶,我都格外留意。
然而,一上午過去了,風平浪靜。
別說嬌子了,連個可疑的人影都沒發現。
我的兩條腿都快溜直了。
中午,我找了個街邊小面館,點了碗面。
沈昭棠坐在離我隔了兩張桌子的位置,也點了碗面,默默吃著。
下午,我繼續我的瞎逛大業。
這次我去了公園,在湖邊溜達,還去看了會老頭下棋,甚至坐在長椅上打盹,給足了嬌子下手的機會。
太陽西斜,一天眼看就要過去,依舊毫無動靜。
我心里也開始犯嘀咕,難道嬌子不在津沽了?還是她識破了我的計劃?
就在我準備收工,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我溜達到了津沽老城區一片相對冷清的街道。
這里多是些老舊居民樓,下午時分,行人稀少。
我正琢磨著明天換個更偏僻的路線試試,眼角余光突然瞥見,斜前方一條狹窄幽深的巷子口,似乎有道黑影飛快的縮了回去。
那動作快的像受驚的兔子。
我的心猛的一跳,直覺告訴我,那不是錯覺。
我腳步沒停,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墨鏡下的眼神卻死死鎖定了那個巷口。
同時,我的手也伸進了口袋,那里有肖龍給我的藥包。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緊張,調整了一下墨鏡,裝作好奇的樣子,晃晃悠悠的朝著那個巷口走去。
巷子里光線昏暗,堆滿雜物和垃圾桶,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一步,兩步,我慢慢走進巷子。
巷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在回蕩。
走了大概十幾米,前方是死胡同,堆滿了破木板和廢棄家具。
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