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我討厭和法師打架......”尖角騎士拍落它身上燒焦的甲殼,態度不爽道。
尖角騎士並不是不會使用魔法,只不過那些魔法都是依靠系統性的學習而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關于箭矢的,對于其他的魔法是一竅不通。
所以它方才還以為空氣中的那些線條是耶露劃拉出來的火星子,魔法這東西嘛,總歸是有點特效的。
可誰能想到,這居然是具有滯留引爆效果的魔法,陪練和切磋也許會放水,但大意就是大意,沒什麼好解釋的。
“再來一遍,讓我看看你的魔法到底有幾斤幾兩。”尖角騎士稍微端正了一點態度,並讓耶露全力以赴。
“好!”
經過一晚上的戰斗爽,精疲力盡的耶露趴在姑獲背上睡了一上午,在空中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姑獲竟開始和自己聊起了天。
“敲敲門。”
“是誰呀?”
“你居然還要問我是誰?這是一扇玻璃門。”
“好的,一扇玻璃門先生。”
可惜,沒有人能欣賞得來姑獲的幽默。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啊切!花粉味?”赫元揉著鼻子問道。
“啊,前面肯定有一片很大的花田。”尖角騎士站在巨騎上眺望,發現前方似乎是一個山谷。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這荒郊野嶺哪來的花田?”
“對,而且我有...啊切!我有過敏性鼻炎......”
尖角騎士不喜歡汽車的鳴笛聲,所以他們仍然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繼續穿過大山與森林,直線向前。
在荒野之中突然踫見一大片花田,怎麼想都很詭異。
“該不會是那種很刑的野外種植園吧......”威爾狐疑道。
“我更傾向于是異獸引發的異象,畢竟這里看上去就荒無人煙的。”
“讓姑獲在空中看一看吧。”威爾派出姑獲去前面探路,在前方的山谷繞了一圈後,姑獲表示這只是個長了很多黃色鮮花的普通山谷,並沒有發現危險。
同時它還用鑒定掃了一眼,這些花連魔法植物都不是,只是單純地長在了這里。
“有在附近看到活物嗎?除了花朵之外的活物。”尖角騎士問道。
“嗯......沒有?”姑獲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見任何活物,就連附近的鳥類都沒見著一只。
“再回去看一眼,好好確認一下,我們可能得準備繞路了。”
“怎麼,那片花田有問題?敵人在地底下?”威爾一下便猜到了尖角騎士的想法。
“很有可能,也可能是偽裝在花海之中的怪物。”尖角騎士肯定道。
“繞路的話,我們就得重新規劃路線了,要不然......放火燒山?”
威爾兩指之間搓起一簇火苗,反正山谷里面可能連一個活物都沒有,燒起來全當是給土地施肥了。
“你瘋了?我在你旁邊你還敢這麼玩?”赫元汗顏道。
以他的逆天運氣,火一點雨就會停,然後火勢就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控制不住,導致其他地方受到牽連,一同被燒毀。
“也是嗷......那咋整呢?”威爾琢磨著要不要直接繞路,雖然那樣會讓他們多繞半天路。
“里面還真一個活物沒有,不過下次別叫我干這事了,本鴉背後的羽毛都快被耶露薅完了!”
耶露其實已經被吵醒了,但她還不是很想醒來,迷迷糊糊之間就會扯住姑獲後脖頸的羽毛來捂住自己的耳朵。
“別搞成夜行生物了......不用討論了,我先去前面轉一圈,你們跟在後面,等我確認沒危險了再進入山谷也不遲。”
被一個連面都沒見到的敵人嚇破膽繞路可太憋屈了,威爾率先進入山谷探路,以確保等下不會發生莫名其妙的事情。
“等等,我好像觸發恐怖片的必死條件了......”
眾所周知,恐怖片有三大必死條件,一、落單。二、小情侶私自幽會。三、自信滿滿地進入一些看起來就很不妙的地方。
毫無疑問,威爾一下子觸發了所有必死條件,他只能祈禱自己存在的世界不是一本恐怖小說,嗯,很大概率不是。
“這不啥也沒有嗎?自己嚇↓自 己→。”威爾踏入花海,反復提高感知,也只感覺到了雨水打濕綠葉,以及花粉混雜在空氣中的味道,有些讓人不適。
“難道厄運只是想讓赫元的鼻子很難受?這未免也太無聊了吧......”
花粉過敏的確是很難受的事情,但威爾覺得這有點太過大動干戈了。
“里面沒有異常,進來吧,記得戴口罩!”
在山谷入口等候的兩人聞言也走了進來,尖角騎士蹲下嗅了嗅地上的泥土味,一時間難以置信。
“一點生物留下的氣息都沒有,這里竟然真的只是......單純的一片花海?但怎麼可能呢?”
“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快點離開吧......”赫元戴著口罩,努力憋著氣想要往山谷的另一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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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別在這久留。”
山谷之間開滿了一種叫做虎斑紋的黃色杜鵑花,似乎具有一點入藥價值,但現在它們只能讓眾人感到不舒服,因為花粉味實在是太嗆鼻了。
“這些花不可能自己長得漫山遍野,很可能是有人栽種在這里的,也許我們是不小心誤入了其他人的花田。”威爾猜測道。
“沒這可能,除非你們人類養花草都是不施肥只除蟲。”尖角騎士一口否決道。
“誰會沒事把一大片曼珠沙華種在大山里,搞得我都以為自己在奈何橋前了。”赫元吐槽道,可威爾卻意識到了不對。
曼珠沙華,也就是彼岸花,長相在花里面也算是獨樹一幟,所以就算赫元再怎麼色盲,也不至于把杜鵑花看成彼岸花才對。
“等等,你說這是什麼花?”
“曼珠沙華啊,傳聞在三途河畔盛開的花朵。”
“我知道什麼是曼珠沙華,但這花明明是個黃色的!”
“哪有,明明就是紅色的花。”赫元感到莫名其妙。
“沒錯,這塊的花朵不都是紅色嗎?不過長得有點奇怪。”尖角騎士也肯定了赫元的想法。
“不對勁,難道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赫元,你的傘呢?”
威爾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開始,天上已經一片放晴,而赫元的傘也不知去到了何處。
“我看沒下雨就收起來了,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赫元像是沒察覺到問題一般反問道。
先前就強調過多次,赫元身上所有的東西無一例外都有著屏蔽天賦的效果,哪怕是天氣再晴朗,他都會把傘拿在手上,而現在,他居然把傘收起來了!
威爾似乎心有所感,他回頭一看,更是發現赫元身上那些用于抵御精神污染、保護靈魂的飾品被扔在了路上。
“你現在肯定是不清醒了......魑魅,給我把這塊連著地皮掀起來!”
威爾瞬間便知道有人在這片花海中搞鬼,用法術禁錮住赫元與尖角騎士的同時將觸手插入地面,想要揪出藏在暗處的那個小人。
“你想要,傷害花朵?”赫元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他的簑衣與斗笠上都沾著許多花粉,而在此刻,這些花粉毫無征兆地燒了起來。
“我真該直接一把火燒了這里的,對嗎?”赫元的腦袋不斷詭異地抖動著,一字一頓地吐露威爾內心的想法。
威爾敢肯定,要是他松開禁錮,赫元的腦袋就得旋轉三百六十度了。
他見狀趕忙掐滅火焰,好在赫元的裝備可不是隨便一把火就能燒壞的,但赫元本身卻不能扛住灼燒,在火焰的作用下,他似乎中毒更深了。
“不是哥們,要不要搞這麼恐怖?”
他分出兩道分身,帶著無論怎麼樣,先帶中招的人遠離這片花海才是正確的做法。
“別...想...逃...”
無數藤蔓破開泥土狂野生長,一只身高三米左右,皮膚亮黃的生物從藤蔓中鑽出,它的上半身由一片片杜鵑花瓣組成,身穿由綠葉組成的裙擺,下半身則是直接連接著藤蔓。
它睜開一雙沒有瞳孔、純橙色的眼楮盯著威爾,那明明是一種畏懼的眼神,卻又莫名充滿了攻擊性。
“果然是花妖麼,這下麻煩了......”
【名稱】︰斑鵑
【年齡】︰835
【戰斗力評級】︰70
【信息】︰一只來自其他世界,且精神錯亂的花妖,品嘗了太多虛無與黑暗的它已經徹底搞混了愛與恨,喜與怒,善良與邪惡,但很顯然,它在懼怕你的臉。
【天賦】︰
【杜鵑花妖】︰即使不是世間最美的花,也能綻放出令人迷醉的芳香。如你長期處于同一處地方,便會自動撒下生命力頑強的杜鵑花種,周圍的花粉會一定程度地含有你的魔力。
【眠夢之花】︰你可以對體內含有你的魔力的生物進行思想催眠,擾亂他們所看到的畫面,修改他們的認知,影響他們的判斷力,甚至操縱他們的身體。催眠效果只對靈魂強度弱于你的生物生效。
【虛空腐化】︰由于你的肉身與靈魂長期暴露在虛空之中,現已產生了不可挽回的腐化,虛空的聲音正向你歌唱。
“難怪我和姑獲沒有事情......”威爾的靈魂強度完完全全有著九級標準,而姑獲有著專攻此項的天賦,靈魂強度也超過了斑鵑。
至于為什麼剛剛威爾沒有發現斑鵑,是因為這一整片區域都是它的魔力,有時候太顯眼反而是一種不顯眼。
“嘻嘻嘻,嗚嗚嗚......”斑鵑盯著威爾的臉出神片刻,神色便變得無比癲狂,開始又哭又笑了起來。
它由花瓣組成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黑色,像是戴上了一雙長手套,又像是長出了代表著腐朽的黑斑,它流著眼淚,想要將那一層黑色趕走。
也是因此,與它一同出現的藤蔓沒能纏住威爾的分身,雖然它本來也沒法跟上分身的速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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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它的眼淚是不是花蜜。”
“魑魅,你這話真的有點......”
在看到斑鵑的信息時,威爾就能十有八九確定它的身份了,這估計和神秘人一樣,是另一個自己手底下的受害者。
他搞不懂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有第二個,難不成是另一個他會把這些受害者扔進虛空?
威爾有太多的疑問得不到解答,但斑鵑受到了刺激,變得無法交流,還得先讓它清醒過來才行。
“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還是得說句抱歉。”
想要讓斑鵑清醒過來,首先還是要制服它,威爾只是稍微抬起手,便用無形的法術禁錮住了它,這一招沒有九級壓根沒法掙脫,這就是數值的魅力。
他下意識想要將其拖拽進影子,卻又意識到影子里沒有輝暗之燭,趕忙停下了動作。
“肌肉記憶有時候真不是好事啊......”
“求求你恩賜我解脫!我愛你!與我共赴黃泉!不,不不不,我好害怕!誰能救救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
即便威爾第一時間收住了手,從影子里鑽出的觸手也還是喚醒了斑鵑內心深處的恐懼。
它發瘋似地胡言亂語,像奴隸一般搖尾乞憐,又奮力想要掙脫束縛,可最終卻沒能改變任何事情。
“主人,你嚇壞它了。”
“這確實是我的問題......姑獲,別在上面飄了!帶我去h市一趟。”威爾將姑獲叫了下來,他要去找卯兔。
“這是個啥玩意?”姑獲听著斑鵑歇斯底里地聲音,有意識地挪開視線,盡量避免和它產生眼神接觸。
“我自己都沒弄清楚怎麼個事呢,沒法和你解釋。”
花妖的根部可以自由移動,同時也能通過嘴來進食,所以威爾沒有顧慮地將斑鵑從地里拔了出來。
它的根系格外扭曲,也不具備正常根須該有的顏色,而是純黑色夾雜著另一種看上去令人頭暈腦脹的紫色,後者應該就是虛空造成的腐化。
在威爾的手抓住斑鵑的那一刻,對方突然變得不吵不鬧,但卻止不住地大口喘息著,這是極度恐懼下的情緒軀體化。
“差點忘記耶露也吸了一點它的魔力,沒事,帶回去一起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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