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越小，固執己見和肆意妄為的概率就越高，你擁有超凡的實力，目光卻如此短淺......”
自認為可以洽談的愛麗絲沒能得到想要的答復，它心中涌起了名為憤怒的情緒。
“因為這就是你想成為的人類，充滿缺陷，固執己見，肆意妄為，封閉內心，無法互相理解，所以你心目中的城邦無法實現，明白了？”
“那只不過是你們不夠格罷了，我可以讓你們變得更好，就算我不行，美德也能做到，只要......算了，和你這種愚者說這麼多干什麼，你不配。”
“看來你已經學會了像人類一樣思考了。”
“......呵。”
留下一聲輕蔑的笑後，愛麗絲便取消了遠程托管，郵遞仿生人重新掌控意味深長地看了威爾一眼，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您根本不清楚，您口中的缺陷，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人情味’。”
回到房間，威爾拆開快遞盒，孟薩也很好奇這種時候威爾能買什麼，將頭探了過來。
“呃......小提琴？”
“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多少有點心理陰影......”
“我又不能拿著小提琴跳舞，你害怕做什麼。”
正常人基本不可能像卡涅一樣拿著常規小提琴起舞，因為這樣會影響節奏性。
調好音，感受著久違的重量，威爾拿著琴弓，小小拉奏了一段。
“怎麼樣，沒太生疏吧？”
“......這是你原創的？”
“怎麼會，我要能原創出這麼厲害的曲子，還至于鬼混到現在？”
他拉奏的曲子名為《鐘》，其作者帕格尼尼被譽為魔鬼小提琴手，可以說，他的作品就是小提琴演奏的試金石。
“你把你至今為止的行為都稱為鬼混？”
“那倒沒有，我的意思是不夠出名，沒有名氣。”
“我猜是因為你做的事情要麼是高度保密的，要麼就是太過簡單明了，根本不值得報道的。”
威爾參與過的值得報道的事情在當時都處于保密狀態，等到真正可以公開的時候，也幾乎沒人會在意到他。
“這也正合我意，我可不想走到路上還被人追著拍照。”
“哈哈哈，就算出名了這也是不可能的，你影子里藏著的那個家伙肯定會拿著武器把方圓十里的人都給趕走的。”
“听起來確實像是魑魅會做的事情......”
孟薩點開編曲軟件，重新新建了一個文件。
“你繼續拉兩首，就是剛剛那個作者的曲子，讓我從里面找找靈感。”
“就剛剛那首好了，我怕拉別的會給我的新琴拉壞。”
有時候興致沖沖地去做某事，一動手卻發現靈感已經悄然而逝，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不行，小提琴的聲音太特殊了，一響起來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抓了抓腦袋，將剛寫到一半的二重奏樂譜給刪掉。
“就沒有辦法留下一段獨奏的機會嗎？不能獨奏，我還怎麼炫技啊......”
“很簡單，你拉小提琴不就是了。”
“神經。”
“其實我覺得，你編不出來滿意曲子的最大問題，是因為曲風太古典了。”
古典樂太過于嚴肅，對和聲又有很嚴厲的要求，實在是沒法從里面找出獨奏的機會來。
“太古典，你認真的？這可是小提琴和魯特琴，兩把老的不行的樂器！”
“不要讓樂器的年代限制了創作，大膽一點，听眾們就愛听新鮮東西。”
“怎麼感覺你在使壞呢......”
孟薩半信半疑的繼續編曲，他改變了曲風，再加上了一點電子合成音，確實就空出來了一小段獨奏的空間。
“竟然意外的還行，只要再完善一下就可以了。”
一直到海選階段結束，孟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完善曲目，看來他對音樂節很重視，或者說，對那個金主很重視？
“這里不是仿生人餐廳嗎，怎麼還有真人？”
威爾時不時會去觀察勞埃德的狀態，確保他沒有真的變成美德。
但除此之外，這里的裂隙不需要他探索，更沒有疑似埋藏寶藏的地方，他有點閑得沒事。
“啊，因為這個店鋪的仿生人都被送去維修了，我是接替它們的臨時工。”
在照常前往一家炎國式快餐店打包午飯的時候，威爾發現本應該全是仿生人的餐廳現在全部變成了人工服務。
“維修？是出了什麼事嗎？”
威爾遞上一張西盟幣作為小費，原本不太耐煩的服務員立馬喜笑顏開。
“好像是有人惡意在附近局域網里下載了病毒，搞得整個街區的仿生人全部癱瘓，都沒辦法繼續工作了。”
思維超然這一天賦只有愛麗絲的本體擁有，其他仿生人照樣害怕電子病毒。
因此每個街區的仿生人都佔用獨立且特殊的局域網，就是害怕出現某種針對性的病毒，讓所有仿生人同時癱瘓。
“是這樣啊，怪不得附近都沒什麼仿生人了。”
“這里的日結工資可不低，就是累人了點，也基本沒人會給你小費，因為仿生人不收小費，服務態度也比我們好很多。”
“看得出來，這里比全是仿生人的時候還要冷清。”
威爾環顧四周，餐廳里只有寥寥數人，生意慘淡得不行。
“下次記得別點炎黃炒面了，這里新請的廚師特別爛，估計著一時半會也不會走，點這個，麻婆豆腐，這個是預制菜，好吃。”
收了錢的服務員小哥就是熱情，還會貼心地幫你指出哪道菜不好吃，哪道菜是預制菜，一點都不打算背著人。
“沒想到你還挺光明磊落的。”威爾像是爆金幣老頭，再次打賞了一點小費。
“反正我也不會少賺錢，能少坑一個是一個，要我說，還是仿生人在的時候好，沒了它們，好像很多地方都停運了。”
服務員小哥收下小費，笑嘻嘻地說道。
“病毒嗎......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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