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您這是？”沈明眼神微亮，身體向前傾了傾，“事情是解決了嗎？”
“沒有。”汪洋輕輕搖頭，雙手放在腦後，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
“那您這是？”沈明疑惑地看著汪洋。
汪洋笑著擺擺手，沒有回答，只是眼神里透著一絲輕松。
“做選擇的時候才最痛苦，”汪洋轉頭看著窗外，陽光明媚，歲月靜好的感覺，“等真選定了，反倒會輕松。
沈總，往後技術部就全托付給您——那款游戲要不要接著研發，您定奪就好。
另外，智能試衣系統的事，還得勞您多上心，這個我比較關心。”
沈明指尖摩挲著膝蓋上的衣料，抬頭時眼里已沒了先前的疑惑，只重重點頭“王總請放心，我一定照管妥當。”
兩人又閑閑聊了幾句，多是關于部門日常，以及未來的發展。
汪洋半句沒提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沈明的心思細，說不說的沒什麼區別。
等沈明起身告辭，汪洋也跟著站了起來，送他到辦公室門口。
汪洋站在原地頓了頓，打量著公司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看著窗外奔騰的江水……江水滔滔，一如當年創業時的激情。
莫名的，有些傷感……
微微嘆了口氣，卻又很快挺直了脊背。
接著快步往電梯廳走去。
手剛踫到電梯按鈕，忽然想起什麼，指尖從按鈕上挪開，接著摸出手機翻找號碼，指尖在屏幕上頓了兩秒，撥通了許卿的電話。
……
今天天氣很不錯，
陽光金晃晃地灑在商場的玻璃幕牆上，折射出細碎的光。
風裹著街邊烘焙店飄來的甜香，讓人食指大動。
路邊的梧桐葉被曬得發亮，偶爾有片葉子飄下來，打著旋兒落在來往行人的肩膀上。
商場人來人往步履匆匆的，不過經過一個地方時，腳步都忽然變慢，目光齊刷刷匯聚到一個地方——商場大廳的扶梯旁。
那里站著三個女生。
尤其是中間那個，米白色長裙裹著縴細的腰，抬手攏頭發時，腕間的玉鐲輕輕晃了晃，透著股說不出的雅致，貴氣像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旁邊兩個女生同樣不差，一個灰色風衣，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一個著墨綠襯衫，領口松松挽著，都是少見的絕色。
三人站在那兒有說有笑，聲音輕得像羽毛。
周圍不管是拎著玩具的小孩，還是並肩走的情侶，都忍不住放慢腳步，多往那邊看幾眼。
尤其是男人，目光幾乎黏在幾個女生身上，眼神里寫滿驚艷。
“今天可得痛痛快快大吃一頓，彤彤你必須好好補一補。”陳曦挽著王語彤的胳膊，大眼楮彎成月牙形。
“確實好久沒出來過了。”另一邊的林妍跟著點頭，聲音溫溫柔柔的。
只是垂眼時，長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淺影，藏著點淡淡的憂郁。
“好啊，那今天就小曦請客。”王語彤彎著嘴角，指尖輕輕刮了下陳曦的手背。
“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去個衛生間。”陳曦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松開王語彤的胳膊，小跑著往右手邊的走廊。
王語彤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只能無奈地看向林妍。
林妍沖她挑了挑眉，輕輕聳了聳肩，眼底還藏著點笑意。
幸好知道陳曦向來這樣風風火火，要不然換作別人，八成會以為她這是想鳥盾呢。
只是沒多會，原本還帶著笑的兩個人，臉上的光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一下暗了下來。
林妍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指尖劃過耳垂時頓了頓，臉上多了絲淡淡的憂愁，連眼神都沉了下來。
王語彤也沒好到哪兒去，握著包帶的手指悄悄收緊，指節泛出點白。
兩人都望著陳曦跑遠的方向。
兩人幾乎同時輕輕嘆了口氣，帶著淡淡的憂愁。
“妍妍，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王語彤先開了口，目光落在林妍泛著愁緒的臉上，語氣放得很柔。
林妍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淺淺的苦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縫線“沒事兒，就是公司最近有點忙，難得能這樣跟你們出來放松一下。”
“有事你就跟我說，要是能幫上忙的，不用和我客氣。”王語彤往前湊了湊，聲音里帶著幾分認真。
林妍听了，上前一步重新挽住王語彤的胳膊，掌心輕輕蹭了蹭她的小臂，語氣也暖了些“當然了，我們可是姐妹。”
王語彤笑笑，眼角微微彎起。
下一秒，她又輕輕嘆了口氣，頭微微垂著。
這下輪到林妍好奇了，她側過頭，眼神里帶著詢問。
“汪洋生日馬上到了，我現在都沒想好要送點什麼，目前就只給他買了一輛車……”王語彤的聲音輕了些，目光飄向遠處的步行梯，那里人來人往，她的眼神卻有些發空。
“說起來，這也是我第一次送他生日禮物，不想太俗氣。”
“也是哈……”林妍跟著應了一聲，指尖輕輕拍了拍王語彤的胳膊，“可是什麼才算有意義呢？”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就那樣安靜地站在原地。
周圍不時有人經過，目光總會不受控制地停在她們身上。
王語彤垂著眼時，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米白色長裙襯得她皮膚如凝脂一般，連嘆氣時的模樣都透著股易碎的溫柔；
林妍靠在她身邊，墨綠襯衫的領口松松敞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頸，哪怕眉頭微蹙，側臉的線條也柔和得讓人挪不開眼。
甚至有幾個年輕人放慢腳步，悄悄掏出手機，鏡頭對著她們的方向。
“我想起來了！”忽然林妍低呼一聲，抓著王語彤胳膊的手緊了緊，指尖都帶著點雀躍的力道，輕輕晃了兩下。
“什麼？”王語彤被晃得歪了歪身子，眼神里滿是莫名其妙，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有意義的，自然是你們倆都熟的、以前的東西。就像當初他拒絕你，給你寫的那封信……”林妍話說到一半，自己先頓住了。
“什麼呀。”王語彤忍不住笑了，指尖點了點林妍的胳膊，“難道把那封信再還給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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