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好笑嗎？”
王語彤故意嘟起嘴，另一只手也湊上來，在他臉上輕輕揉著，指腹蹭過他的臉頰，眼里的光卻越發明亮。
“不是‘好笑’的笑。”汪洋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攥著，“是只要看到你，心里就松下來，忍不住想笑。”
王語彤看著他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上輕輕嗔了句“直男！”
“啊……”
下一秒，短促的音節剛從喉嚨里滾出來，王語彤忽然低呼一聲
汪洋托住她縴細的腰肢。
“看前面……”汪洋下巴朝江對岸輕點，接著稍一用力，便托著王語彤的腰，幫她穩穩站到江邊的鐵欄桿上。
是《泰坦尼克號》里杰克與露西的經典姿勢。
和他們先前在黃山時一模一樣。
那時欄桿上還沾著山間的露水，此刻卻只剩江風帶上來的潮氣。
王語彤的手臂幾乎是立刻向外張開，指尖微微繃緊。
雙腳踩在欄桿窄窄的橫欄上，身體往後輕靠。
後背完完全全貼在汪洋的胸口，連帶著呼吸都跟著穩了下來。
“汪洋，我愛你！”
她突然朝著江面大喊，聲音被風扯得有些飄，卻帶著撞人心尖的亮。
汪洋托在她腰上的手猛地一顫，指節瞬間收緊，又慌忙松了松力道。
差點讓掌心從她腰間滑開。
周圍原本散著的人聞聲都轉了頭。
有人嘴角勾著笑，眼神里帶著幾分打趣。
還有人掏出手機，屏幕的光在風里閃了閃，對著他們按下快門。
江風卷著水汽撲過來，王語彤的長發往身後飄，拂過他的臉頰。
張開的手臂像被風托著的鳥翼。
而汪洋站在她身後，雙手始終穩穩護著她的腰。
听著女孩的聲音，汪洋的喉嚨里忽然漫上一股澀意，像是吞了口江邊的冷風。
下一秒，他也朝著江面喊出聲，聲音比王語彤的更沉些“王語彤，我愛你！”
風里立刻裹進女孩咯咯的笑聲，脆得像剛剝開的糖。
汪洋把手臂收得更緊些，頭緊緊貼住她的後背。
女孩胸腔里咚咚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忽然，一只微涼的小手輕輕落在他的肩膀上，指尖帶著風的涼意，輕輕拍了兩下。
“汪洋，好像有點冷。”
王語彤的聲音比剛才軟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
“呃……”
汪洋立刻回神，雙手先往回收了收，扶著她的胳膊幫她從欄桿上下來。
接著他抬手扯下身上的外套，不顧王語彤微微睜大的眼楮，把外套展開，小心地往她肩上披。
“你不會冷的嗎？”
王語彤看著他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衛衣，伸手就想去扯自己肩上的外套。
汪洋輕輕握住女孩冰涼的小手，阻止她的動作。
“如果你冷，就算我穿再多衣服也不會暖和。”
汪洋盯著她的眼楮，那里面映著江面上的光，亮得像星子。
王語彤的眼楮眨了兩下，沒再說話。
她往前挪了挪，小腦袋輕輕埋進他的懷里，兩只手從他腰後繞過去，緊緊的環在她的腰上，把臉往他胸口貼得更緊了些。
好像要用她的身體給他取暖一般。
“我想去看個電影……”
片刻後，埋在汪洋懷里的女孩小聲嘟囔了一句，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尾音微微上揚，帶著股讓人難以拒絕的軟糯勁兒，“也不知道現在電影院里還有沒有《泰坦尼克號》在放。”
汪洋的心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認識這麼久，好像真的沒有好好跟丫頭看過一場電影。
幾次在外面，不是跟這個一起就是跟那個一起，基本沒有兩人獨自相處的時候。
他低頭看著她發頂，呼吸輕緩下來，喉間那股澀意又漫開，卻不再苦。
江風依舊冷，可懷里的人像一團火，暖著他的每一寸血脈。
“行，走吧。”
他沒多猶豫，松開環著女孩的手臂，牽起她的手。
掌心相貼，帶著點無比真實的溫熱。
兩人腳步匆匆，很快回到停車場。
汪洋拉開車門，等王語彤坐好，才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然後找了一家最近的影院。
可惜，當他們趕到影院，詢問後才得知，《泰坦尼克號》只有在每年情人節時才有可能重映。
正當兩人有些失落時，影院工作人員熱情地走上前，推薦了一部去年剛上映、評分頗高的電影——《怦然心動》。
工作人員說得繪聲繪色，提及影片里純真的少年愛情，還有那細膩的情感刻畫，眼里滿是真誠。
汪洋垂眸看向身旁的王語彤。
她正微微咬著唇，看著一旁的宣傳海報，眼神亮晶晶的，像藏著整片星河。
“來兩張。”
汪洋沒有多問，徑直買下兩張票。
他又想起網上那些情侶觀影的小攻略，轉身走向零食售賣區，給王語彤買了一杯熱奶茶。
又要了一桶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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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這些，朝候映區的王語彤走去，她正盯著牆上的電影海報出神。
听到腳步聲，轉過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東西上，嘴角不自覺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電影的確如工作人員所說，畫面溫柔，故事動人。
王語彤靠在座椅上，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銀幕，指尖悄悄勾住汪洋的小手指。
他感受到那微小的觸踫，沒有回應，只是將她的手輕輕包攏在掌心。
片刻後，汪洋注意到中間的扶手可以抬起。
于是便掀起扶手，讓王語彤把腿搭在自己腿上，輕輕替她揉著有些發涼的腳踝。
銀幕光影流轉，映在他眼底，也映出她專注的側臉。
他忽然想起錢鐘書曾說“初戀之甜蜜，在于它毫無理由的篤定。”
此刻，仿佛隔了歲月回響，落在他們之間
——不需言語，亦不必追問結局，只想就這樣陪她看完一場電影，再走一段路。
當電影最後，布萊斯為朱莉種下那棵梧桐樹時，汪洋察覺到掌心里的指尖微微顫動。
王語彤把臉埋進他肩窩，呼吸溫熱而潮濕。
下一刻，女孩就仰起頭看著他，“等回家我們也種一棵梧桐樹好不好？”
汪洋沒有回答，而是緩緩俯下身。
他的唇輕輕落在她額角，像一片羽毛拂過心湖，激起漣漪無聲蕩開。
王語彤愣住，隨即閉上眼，臉頰泛起淺紅。
周圍原本還在等待彩蛋的觀眾，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鄙視的看了兩人一眼，彩蛋也不看了，直接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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