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岩族綠洲邊緣的某處,炎塵門的修士隊伍們正向著一處石屋的方向沖去。
“你們幾個!去後院守著!若是發現了人,千萬別讓他們給跑了!”
“是!”
幾名修士應下之後,這一隊十幾人的修士隊伍便將季江夫婦所居住的石屋圍了個水泄不通。隨著一聲巨響,一名修士一腳就踹開了石屋的木制房門,房間內空無一人,可室內的爐子內還燒著火,寒冷的沙漠中,這是凡人慣用的取暖手段,這種傳統在季江這個人族修士的身上得到了延續。
一名修士用手摸了摸床榻上的被褥,發現余溫尚存于是說道︰
“被褥還熱著,他們應該沒有跑走!留下一半的人繼續搜查,剩下人跟我去追!他們逃跑的方向應該是東邊的那一片地方!”
沒過多久,留下的修士就將這里里三層外三層全部搜了個遍,就連季江夫婦存放糧食的菜窖都搜查了一番,但仍舊無所獲,于是便匆匆離開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地窖之下還有一層,入口被遮蔽的法術所掩蓋。
此刻季江夫婦正抱著熟睡的孩子一臉緊張的探查著外界的氣息。為了不將熟睡的孩童所吵醒,岩婕綺此時正動用神通遮擋住了孩子的雙耳,並且十分溫柔的輕輕搖晃著,哪怕她此刻緊張的汗水早已遍布額頭。
岩婕綺看向自己的丈夫傳音道︰
“江哥,怎麼樣?他們走了嗎?”
“嗯,應該是走了,不過這幾天還是不能大意,菜窖內的靈果靈植夠風兒吃上半年多了,這幾日還是要委屈夫人帶著孩子在下面藏一段時間了。”
“江哥,你要去哪兒?”
“風暴谷附近出現炎塵門的修士,這可不是小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有些擔心岳父大人的安危。”
季江這番話也是說到了岩婕綺的心坎上,岩婕綺明白,季江這麼做是為了自己,雙眼頓時感動的有些發紅,于是有些不舍的說道︰
“江哥……你要小心,若是遇上他們的人,千萬不要迎戰,還有……”
岩婕綺的話還沒有說完,季江便一把溫柔的抱住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隨後二人額頭相抵著,一起看著懷中的幼子,季江語氣溫柔地說道︰
“綺兒,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照顧好風兒。”
說完這句話後,季江便將頭頂上的通道打開,走時還繼續施加了一張隱匿符,這張隱匿符還是當年蔚思明給他的,在使用它時,即將不由得感慨頗多,隨後便一把扯過來地窖內的一塊黑布裹在了身上,融入到夜色之中。
翠玉軒內,岩彪和寧風在交界地敗給陽炎晨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這里,當得知這個消息時,翠玉軒內立馬涌入了一批典當東西和抵押房產的修士,所有人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神情。
在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曾和炎塵門的人有些過節,此刻只想著及時止損,盡快跑路。一時之間,翠玉軒內人滿為患,每個櫃台都擠滿了人。
升降梯上,管家來到頂樓後便火急火燎的前往樓主所在之處,在過程中,所經過的每個樓層的貴賓接待室內,廊道上也是排滿了人。
“樓主!樓主!”
“慌慌張張的……這是做什麼?”
“樓主!以您的能耐自然知道我在急什麼,如今沙葬境內幾乎所有修士都來我翠玉軒典當抵押,靈石庫存已然有些不夠用了啊!”
“那就去調用地下寶庫中的靈石。”
“樓主!這生意做不得啊!這些人多少都和炎塵門有些恩怨,這些典當抵押的東西之中,四成都是原本炎塵門修士的,若是那陽炎晨鬧到翠玉軒來……”
管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月漪打斷道︰
“怕什麼?就算是陽炎晨的父親陽鼎天來了,他也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用靈石才能從我翠玉軒把東西帶走。”
听見樓主這麼說,管事先略微一愣,隨後面帶喜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樓主,這麼說……月族那邊?……”
“知道就好,若沒有事情你就先下去吧,我還要招待一位貴客。”
“是是是!小的這就下去。”
管事面帶喜色,連忙下樓按照月漪的吩咐開始辦事。待到管事走後,月漪仍舊是慵懶的倚靠在躺椅上,口中吞雲吐霧,幽幽一嘆道︰
“沒想到啊……鼎鼎大名的沙葬崖的宗主,居然也有听牆角的愛好……”
說著,月漪又抽了一口,煙氣將整個空間所覆蓋,一層無形的屏障將這里所籠罩。
這時,窗外才有一個男子露出了自己的身形,此人正是奔逃至此的岩彪,他的手里還抱著昏迷不醒的岩婕舒。
見此一幕,月漪也沒了打趣的意思,立刻坐起,將岩婕舒用神識接過,平放在了躺椅上。岩婕舒的身體表面並沒有受到什麼明顯的傷痕,但眉頭緊皺,陷入昏迷,很顯然在為什麼而感到煎熬。
“老妖婆……幫我救救我的女兒……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岩彪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這時月漪才注意到,他的左臂血流入柱,上面有著明顯灼燒出來的一個大洞,可以說剛才能夠硬撐著活動並抱著自己的女兒已經是極限了。
月漪眉頭一皺,沒好氣地回道︰
“你快給老娘閉嘴吧!有這個功夫趕緊先處理一下自己再說!”
月漪嘴上這麼說著,一手已經搭在了岩婕舒地手腕上。見狀岩彪這才用右手點了幾處穴道,隨後用靈力進行止血。
在月漪的感知之中,她的意識在岩婕舒身體的經脈中四處游走,終于發現了躲在左肩經脈處的一團黑紅色氣息。
“是火毒?!好在沒有進入心髒!”
月漪話音落下,手中寒冰之力迸發按在了岩婕舒的左肩處。火毒此時就像是感受到了天敵一般,開始打算在靜脈中四處逃竄。可月漪的靈力此時早已將這段經脈封鎖,並且生存空間還在不斷的縮小,最後去無可去只得從經脈中跑了出來。
在其出來的一瞬間,月漪僅僅只是雙眼一凝,那縷火毒就在半空被凍成了冰碴子,隨後墜落在地上瞬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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