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啊，是爺爺誤會了。”
寒老起身繞過桌子，過去拍了拍寒戰的肩膀。
臉上多了一抹愧色，這孩子是真傷心了啊，都快哭了。
以往哪見過他如此。
“您不用擔心，過段時間寧家的嫌疑會洗脫。
事關重大，具體的暫時不能說。”
寒戰表示自己這可沒騙人，寧家確實是會洗脫的，不過這段時間多折騰他們一下而已。
最終這個帽子要往劉家頭上扣的，寧家嘛還不配得到這個罪名。
“別說了，爺爺都懂，要不然這大半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听著寒戰解釋，寒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這份文件是首長讓我特意帶回來解釋的，本來我還覺得有些多此一舉，現在......”
寒戰嘴角帶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上前一步把桌上的資料收起來。
那意思明顯，本來我以為您老人家會無條件相信我的，沒想到最終還是要靠這個自證清白。
配上他此時的表情，看著可憐極了。
起碼在寒老看來是這樣，可給老頭子心疼壞了。
唉，他怎麼就沒想著多了解了解呢，上來就興師問罪。
這下好了，真給這孩子傷到了。
寒老對著寒戰是又哄又勸了一通，寒戰仍舊是興致不太高的樣子。
寒老還想讓寒戰留下吃飯，寒戰以要去找領導重新處理這份文件為由拒絕了。
走的時候是寒老親自送他出門的。
祖孫倆從書房出來經過客廳的時候，客廳的一家四口齊刷刷的站起來。
寒老莫名的覺得這場景有些刺眼，可能是出于這一家對他的隱瞞，也可能是因為心里對寒戰有愧。
突然就理解了寒戰不願意留下吃飯的原因了。
老大這一家子人啊，包括他這個老頭子在內，只怕在寒戰眼里都是惡人吧。
他怎麼就沒想著讓老二兩口子也回來呢，起碼還能緩和一下關系。
哦，是因為他信了寒戰故意針對寧家，自己是要教育寒戰來的。
“你們也陪了我這個老頭子許久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別耽誤正事。”
送走寒戰後，寒老直接對寒勝一家下了逐客令。
這是礙于孫媳婦在場，寒老話說的還比較委婉。
寧家的事兒確實是對寒家有影響，所以寧蓉最好暫時不要出現在這里了。
他不止寒勝這一個兒子，起碼不能給寒戰造成額外的麻煩。
“爸，您也知道我這工作......”
寒勝剛想拿他的工作說事兒，順便問問寧家的事他爸是跟寒戰怎麼談的。
結果寒老的眼神瞬間變的銳利，壓迫感十足的看著寒勝。
寒勝的話瞬間說不下去了，躲閃開寒老的視線。
“呵。”
寒老冷笑一聲，真是他的好兒子。
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又被騙了唄。
這工作的事兒也是他自導自演，以此來增加籌碼，逼著自己出面找寒戰。
“爸，那我娘家那邊......”
寧蓉有些按捺不住了，看她公公這樣子，不像是解決了。
“關于寧家的事，寒戰並無錯處，這都是正常流程，清者自清。
誰也不許去做多余的事情。”
寒老臉色嚴肅的警告，寒戰跟他說的東西他自然不會跟老大一家說。
他雖然偏心但沒老糊涂，這幾個人難保不會出賣寒戰。
那他前期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他們寒家只怕也會重新泥足深陷。
“爸！”
“爺爺......”
“你們回吧。”
寒老擺擺手，不欲跟他們多說。
自己重新去了書房，他得好好想想，怎麼在這事里把對寒家的影響降到最低。
寒家這邊亂成一鍋粥了，煮粥的人此時正一副勝利表情的站在領導書房里。
寒戰那話也不全是借口，這份文件確實要交給虞念，由她上交蓋章封檔。
“你家老頭又大出血了？”
虞念接過新的文件袋，查看了下里面的資料確認無誤。
“沒有啊，這次什麼都沒拿。”
寒戰一臉無辜，這次他可真什麼要求都沒提。
“費這麼大勁，什麼都不要？”
虞念斜斜看了寒戰一眼，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寒戰糊弄他爺爺那一套可都是多余的，折騰寧家人純屬是寒戰自己去搞出來的。
還早早的就打好申請，要這份報告的原件。
“也不是什麼都不要，起碼得到了我爺爺的愧疚。”
寒戰一本正經道，他繞這麼大圈子當然不是為了純折騰啊。
想搞寧家人他有的是手段，還不至于用這麼迂回的辦法。
“那玩意兒有個屁用。”
虞念不太雅觀的翻了個白眼，寒老頭對這孫子愧疚了多少次了，下次不還是照樣坑他。
寒戰也不是這麼不長記性的人啊。
“大小姐，注意形象。”
寒戰眼里閃過笑意，這位大小姐身上的反差感是真的很強烈。
“少廢話。”
“好的。
這次不一樣，不止愧疚，還能離間一下我爺爺跟我大伯他們。”
“長子長孫，嘖，你能離間的了？”
虞念微微挑眉，寒老那對寒勝一家可謂是愛的深沉了。
要是她的話，那一家子早被放棄八百次了。
“我爺爺對我大伯跟堂兄不會，但他們會對我爺爺心生不滿。”
寒戰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看著有些邪惡。
這也是他搞今天這一出的目的，他跟他爺爺的談話涉及了不少機密。
他爺爺這點分寸還是有的，所以今天這事兒他爺爺只會告知大伯他們結果，而不會給他們解釋過程。
他們一家子能沒有意見就怪了，就算這次不做什麼，那還有下次呢。
現在只是個開頭，接下來就該讓他爸媽出場了，這幾天多去陪陪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