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我們也是著急啊。
南山項目一天不落實到底，多少人跟著不踏實。”
劉江山這話說的那可是真情實感，他是真的著急啊。
但不是為虞念著急，是為自己著急。
這事兒也確實搞得不少人不踏實，畢竟這都盯著這塊肥肉呢。
就看誰能從虞念手上叼走它。
雲老也跟著真情實感的點頭，他比誰都急。
好不容易盼到立項了，這又趕上這麼個負責人，唉。
“小虞啊，要不你就聊聊？
事關重大耽擱不得啊，我們別的不行，總能幫著出出主意的。”
文老再度假惺惺的開口，事情都到這了，他們也算是騎虎難下。
要是再讓虞念糊弄過去，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文老說的是，小虞啊，我也不是針對你，實在是這事兒……唉，這是幾輩人的夙願吶。”
劉江山煞有介事的點頭，說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感，甚至還抹了抹眼角。
陳老在心底冷笑一聲，道德綁架都用上了。
他找虞念用這招那可真是找錯人了，那就不是個有道德的主兒。
一般人听到劉江山這話那不管你情不情願，都得從嘴里掏出點來。
虞念則不然，她是完全不吃這套。
“領導，請問我現在可以不談工作嗎？”
果然，虞念這次放棄跟劉江山對話，直接站起身面向大領導。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
現在是私人時間，自然由你自己支配。”
大領導無語了一瞬，他看個戲容易嘛。
這小丫頭故意的吧，報復心還挺強，非把自己扯上。
“領導說的是，現在咱們是休閑時間，不談工作不談工作。”
另一位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事到如今他們也看明白了。
今天這哪是給他們組的局，這是給虞念設的局。
不過......老陳這是什麼迷惑操作。
老文不是說他組的局嘛？怎麼還又站虞念那邊去了？
這是玩的什麼計中計中計。
“就是，老雲啊，你不是跟老廖關系好嘛，抽空勸他兩句也就是了。”
這位的雖然是在說緩和話，但那意思儼然也是覺得虞念這事兒懸了。
只不過這著實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事，犯不上為此得罪人。
“你這話說的在理，老雲啊，你要不現在給老廖打個電話？
正好咱們這些老伙計敘敘舊。”
文老一拍大腿，一副很驚喜的樣子。
先前開口那位......日了狗了，他是這意思嗎？
他說的是你們有什麼事私下去解決，扯上他們這些無辜人士做什麼。
老文這也太不地道了，拿他的話做筏子，他該不會被虞念記恨上吧。
“這......合適嗎？”
雲老沒有拒絕，甚至連當事人虞念都沒看，直接看向了大領導。
其實他是想打這個電話的，虞念現在明顯是很得上面看重，他也怕這事兒最後會不了了之。
但大領導剛剛才說了是私人時間，他自然要先看對方的意思。
“沒那麼多講究，你們隨意。”
大領導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顧忌自己。
他自然不會厚此薄彼，滿足了虞念的要求也不會用另一套標準要求別人。
“那剛好，這個時間老廖大概要下班了。”
雲老頓時喜笑顏開，只要有機會他今天必須要促成這事兒。
不管是說服老廖，還是換掉虞念，總得搞定一個吧。
當然他本身對虞念沒有任何意見。
只是對事不對人，這個項目絕對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不過雲老這話，著實讓不少人有些汗顏。
他們都是同一批出來的，老廖現在還奮斗在一線，而他們基本都退下來了。
听老雲這話里的意思，老廖忙到這個點兒，似乎是一種常態。
而他們莫說現在這種退休狀態了，就算是以前他們也做不到。
確實慚愧，慚愧啊。
而听到文老要給廖總長打電話，齊老有些坐不住了。
這不是公開處刑嗎？
顯然他也對剛才的事信以為真了。
桌子底下的腳踢了踢霍老，示意他想辦法啊。
你不是號稱小諸葛嗎？怎麼這會兒不吭聲了？
就這麼看著你孫媳婦被人欺負？
霍老咧了一下嘴，這老伙計是要給他踢斷腿嗎，使這麼大勁兒。
無語的端起杯子遮擋，靠近齊老低聲說了幾個字。
看看虞念那氣定神閑的樣子，那像是被動挨打的嗎？
她要是想阻止這通電話，有的是辦法。
雖然這事兒一步步發展到現在，看起來她是被動的那方。
實際上……她佔了很大的主導地位。
假設，南山的事情她已經搞定了。
那綜合她今天晚上的表現，這就是在一步步的引劉江山入套。
將計就計用的十分到位。
霍老也不得不感嘆一句，多智近妖。
齊老也漸漸回過味來，確實如此。
這丫頭雖然年紀小，但論起心智，不差在座的任何人。
不過這老同志也是有心眼子的，剛才只是一下沒轉過彎來。
現在雖然想通了，但臉上那有些焦急的神色可一分未變，沒露出任何端倪。
其實劉江山此時也根本顧不上他，只顧著盯著雲老了。
或者說有些激動的盯著他老人家緩緩掏出手機打電話的動作。
劉江山都恨不得沖上去替他老人家掏兜拿手機撥通電話。
真是能磨蹭。
雲老打的是視頻電話，听到手機傳出鈴聲那刻，整桌人都下意識的噤聲。
全都在靜靜等待著電話接通。
好在沒讓他們等多久，鈴聲響了十幾秒那邊廖總長就接起了電話。
“老雲吶，怎麼這個點兒打電話？”
廖總長略帶疑惑的聲音傳來，雲老因為身體原因，晚上一直休息的很早。
雖然都是老伙計老同事，但從雲老離開南山之後還真是聯系不多。
“還在辦公室？注意身體啊。”
雲老看著手機里廖總長那邊的背景，似乎是還沒下班。
“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還有點數據沒核對完。”
廖總長呵呵一笑，對比起老雲，他健康著呢。
“可別不當回事兒，咱們都不是年輕的時候了。”
雲老感慨，人生無常，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他可是深有體會。
沒生那場病以前，他也跟老廖一般想法。
“我有數，你這是在外面？”
廖總長顯然是也看清了雲老這邊的背景，肯定不是在他家里。
廖總長眯了眯眼，這熟悉的裝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