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總十分殷勤的把虞念送進廖總長辦公室,把箱子放在會客區的桌子上。
“廖總,虞部長,您二位聊,有事隨時叫我。”
“辛苦李副總。”
虞念對李副總微微點頭,客氣回道。
這人挺有意思的,他能讓你很清楚感覺到他在討好你,但不讓人厭煩。
“應該的,虞部長客氣了。”
“行了,都別瞎客氣了。
去忙你的吧,一會兒我喊你。”
廖總長拍了拍李副總,讓他趕緊走。
雖然說是禮多人不怪,但他這禮也忒多了。
廖總長不耐煩看這些虛頭巴腦的。
李副總應了聲,跟虞念點點頭就往外走。
出去後回頭關辦公室的門,听到里面傳來廖總那和藹的聲音。
嗯,是他這些年沒見過的,這老同志還有兩副面孔呢。
“這幾天去玩了?看起來氣色不錯。”
廖總長慈祥的看著虞念,笑呵呵道。
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那份嚴肅刻板。
“真的嗎?梁豈也這麼說。”
虞念也帶起一抹笑意,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這點。
霍宴就像是她的專屬充電寶,平時不見可能沒什麼用,但見到他確實能讓她處在滿電狀態。
“比上次精神多了。”
廖總長上下打量了虞念一眼,肯定的點頭。
“嘿嘿,我去找我男朋友啦。”
虞念笑意真切了幾分,毫不避諱的提起這事,儼然是沒把廖總長當外人的態度。
“年輕就是好啊。”
她這態度也讓廖總長跟著笑了笑,不禁感嘆了一句。
“您年輕的時候……”
虞念促狹的對廖總長眨眨眼,一副好奇的小模樣。
“我跟你比起來,說是虛度光陰也不為過。
整天就是泡在實驗室里,幾乎沒有個人生活。”
廖總長擺擺手,他這一生啊平淡的很。
哪有什麼故事,都是按部就班的來,哪怕婚嫁這種大事也是組織上安排的。
按人生的精彩程度,他跟虞念可是比不了。
“您這話要讓我無地自容了,您是為國奉獻的英雄。”
虞念嘆息一聲,他們這些老一輩的科學家,那種信念感著實讓人敬佩。
“好了不說這些了,什麼時候把人帶來給我看看?”
廖總長打趣道,他好歹也算是這丫頭的長輩了吧,替她長長眼還是行的。
“他的身份不方便來這里,等您什麼時候去京都,我帶他去拜訪您。”
虞念沒有敷衍的說什麼有機會一定,而是十分認真的回答。
“誒,好好。
我今年還真有去京都的計劃。”
果然廖總長對虞念這話十分滿意,連聲應下,同時表露出自己有去京都的意向。
“是去看廖所長一家?”
虞念了然,廖總長上次說過他認親成功後還沒見過他那失散了大半輩子的兄弟。
“嗯,我也有幾年沒進京了。”
廖總長感慨,這幾年年終開會的時候他都是讓小李跟他的助手過去。
他在這兒待久了,是越發不想去京都那種地方了。
還是這里的日子過的純粹。
不過今年,還是有必要走一趟的。
“那您去京都的時候可得告訴我一聲。”
虞念笑了笑,邊說話邊伸手打開桌子上的箱子。
剛才箱子是封著的,現在一打開,嗯......一股香甜的味道彌漫開來。
“一定。”
廖總長這話明顯就有些敷衍了,主要是這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鑽啊。
這熟悉的味道讓他著實有點兒分神。
伸長脖子去看,眼里流露出一種……最純粹的渴望。
看到里面放著的東西,廖總長那眼楮都亮了幾度。
“你看看你這丫頭,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廖總長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嘴里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雖然是在客套,但手卻不由自主的伸向虞念拿出來的一塊小蛋糕。
“您喜歡就好。”
虞念微微挑眉,看來是很喜歡了。
“喜歡喜歡。”
虞總長連連點頭,他們這里做的那些,他早都吃膩了。
再怎麼好吃的東西也不能數十年一日的吃啊。
而且,他們做甜點屬實稱不上專業。
主要還是他們這里的人,跟他有同一個愛好的太少了。
吃的少,廚師就做的少,就越難吃。
都形成惡性循環了。
雖然廖總長愛吃,但也還沒到拿這事兒單獨去要求廚師的地步。
“那您嘗嘗,好吃我下次再給您帶......”
虞念同樣拿出一盒小蛋糕放在自己面前,看起來是真的不錯誒。
該說不說聞人麒送過來她都沒打開,現在聞到這個味道還真是有些嘴饞。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那是我的。”
虞念微微頓了下,客氣倒是不用客氣。
可是她剛放在自己面前的蛋糕,廖總長無比順手的又拿回去放箱子里了。
“不用陪我吃,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都愛美,不興吃這些甜食。”
廖總長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讓虞念不用勉強。
“廖爺爺,這東西是有保質期的。
吃不完就壞了。”
虞念無語,她讓聞人麒準備的是五天的份量,但剛才打開一看明顯是有多的。
應該是有給她準備的,只不過她來的時候沒看。
“你這丫頭淨瞎操心,保證壞不了。”
廖總長十分不客氣的把箱子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小丫頭跟他個老人家搶吃的像話嘛。
再說了,這玩意兒放他這里,那就跟把老鼠放米缸里差不多。
它們沒有壞的機會。
這一老一少雖然是第二次見面,相處的卻絲毫不見生疏。
廖總長對虞念應該是當自己的小輩對待了,畢竟他的家人都不在身邊。
難得有個對脾氣的小孩兒,還有她父親的情分在。
他老人家對虞念自然是帶著親近的。
而虞念......尊敬是有,但更多的還是清醒理性的選擇。
她太清楚怎麼跟廖總長相處,讓對方對她有好感。
也不能怪她冷血,畢竟廖總長于她而言確實就是個見了兩面的半陌生人而已。
至于她父親的老師這層關系,她持尊重態度但的確是沒什麼親切的感覺。
她要是見著個有故交的人便掏心掏肺,那真的是早就不知道被賣了多少次了。
“別說,是那個味兒。”
廖總長那邊已經吃上了,眸子微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他當初在京都的時候,還經常能吃到外面那些甜品店的點心。
說來有些感慨,當初在京都那會兒,經常給他買甜品的正是虞念的父親。
那小子心細,發現他這點小愛好後便隔三岔五的給他帶一次。
現在虞以安的孩子,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突然就有種輪回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