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她的成就莫說同齡人望塵莫及，縱觀上下能及的上的也寥寥無幾。
這樣的人本該是正面典型，但又有著不太好的風評。
廖總長心里盤旋著這個問題，只怕其中的艱辛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廖總長惱恨自己當年怎麼就沒多過問幾句呢。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只听說消息跟見到人，那心境絕對是不同的。
當年他听到虞以安夫妻過世，他們的孩子有了著落，被安排的很好，也著實沒多想。
但要是當時讓他看到小小的虞念，只怕也是放心不下的。
虞念長的像她母親，當初在京都岑青便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與虞念的母親自小一起長大，當然是熟悉萬分。
而廖總長是虞以安的老師，對沈之喬的印象並沒有那麼深刻。
所以開始並沒有認出來，直到下意識的喊出那個熟悉的稱呼，才認真打量虞念。
這一看，可不就是像沈之喬嘛。
虞以安夫婦的死訊他也是在幾年後公開時才得知，但當時他記得很清楚。
他知道這倆人留下了個小閨女，是這個小閨女自己選擇留在軍區，拒絕了跟沈之喬的家人走。
不過，說到這，他猛然想起老劉還跟他說過，虞念連自己的親人都趕出京都。
“小虞念丫頭，你跟我說說，沈家是怎麼回事？”
廖總長有些不太自然的改口，小虞……是當初他對虞念父親的稱呼。
不過她到底怎麼跟沈家鬧到這個地步的？
當初不是說沈家還想接這丫頭到京都嗎？他以為沈家人是會厚待她的。
“許多年未見，沒什麼親情罷了。”
虞念臉色平靜的淡淡道，不欲多提這事兒。
“別拿這話糊弄我，你就不在意點名聲了？”
廖總長直接道，他相信事情絕對不會如老劉說的那樣。
雖然接觸時間尚短，但他也覺得虞念不是那樣的人。
虞以安的孩子也不會是那般惡人。
但看虞念這無所謂的態度，廖總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背著那麼多惡名，好听？
“要名聲干什麼，反正有對象啦。”
虞念突然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調皮，轉移廖總長的注意力。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名聲算不得好，但這正是她需要的。
“你談對象了？什麼成分的？”
廖總長果然馬上被帶走了，用了個老詞提問。
沒記錯的話這丫頭才二十出頭吧。
現在不是他們那個年代了，一般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也不會著急談對象吧。
更何況是虞念這樣的人物，廖總長是當真起了幾分好奇心。
“我母親故交的兒子，我剛到京都的時候他們很照顧我。”
改天帶給您看看。”
虞念大方一笑，對這事兒從來不遮遮掩掩。
“誒，好好好，你的眼光肯定差不了。”
廖總長笑的一臉慈祥，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夸了再說。
“那必須的，是我見過最第二好看的人。”
虞念想了想，還是憑良心說話吧，蘭斯的美貌在她這里暫時無敵。
她家男朋友也得排在後面。
“找對象就得找個好看的，看著都賞心悅目。”
廖總長深以為然的點頭，這話也是頗為真性情。
“是吧，我就喜歡長的好看的，嘿嘿。
我還以為您得說我膚淺呢。”
虞念明顯也放松了不少，跟廖總長開起了玩笑。
“好看的人誰不喜歡？說膚淺的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甭搭理。”
廖總長嫌棄的撇嘴，他就煩那些假模假式的人。
像虞念這樣，喜歡就大方說，這多好。
“英雄所見略同。”
虞念是毫不謙虛的自夸順捎上廖總長。
要不說這倆人能迅速建立起良好關系呢。
除了廖有為跟虞以安的關系，大概某些方面的臭味相投，更能拉近距離。
“那是是不是轉移話題呢，沈家的事還沒說呢。”
廖總長得意的揚眉，突感哪里不對，這丫頭在這打量著蒙他呢。
“您還沒忘啊。”
虞念嘴角微微向下，攤了攤手，很無奈的樣子。
“我還沒到老年痴呆的程度。
丫頭啊，你要是實在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廖總長嘆了口氣，他就是想再听到這樣的話，能替虞念辯解幾句而已。
“我就是替你不忿啊，咱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要背那樣的黑鍋。”
雖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廖總長莫名堅信絕對不是虞念的錯。
“其實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不受他們待見唄。”
虞念對這事兒並沒什麼感覺，沈家人還不配讓她再有什麼情緒波動。
“小一輩的覺得我回去會搶他們東西，中間的想利用我，老的把我母親離世的罪名扣在了我頭上。”
“混賬！”
廖總長猛的一拍桌子，暴喝一聲。
虞念被他這一嗓子嚇一跳，咋這麼激動。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們。”
廖總長趕緊對虞念擺擺手，生怕她誤會。
那兩個老不死的還是人嗎？出了這種事孩子才是最可憐的，有他們這麼做外公外婆的嗎？
幸虧當年虞念沒跟他們走，要不然指不定被磋磨成什麼樣了。
“說起這事兒我就來氣，還賴你，那應該賴他們自己！
當年你爸媽那多好的一對，都要談婚論嫁了。
沈家非要逼你媽去搞什麼聯姻，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遠走西北。”
廖總長越說越氣憤，當時他們去西部，還是他幫著過去的。
那是不是也得給他頭上記一筆。
“我跟沈家發生了不少不愉快，本來我是想著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
但他們利用我謀利，這踩到了我的底線。所以我把他們逼回老家了。”
虞念並沒有被廖總長憤怒的情緒影響，平淡的把整件事講完。
“混賬，一家子混賬！就該狠狠的治他們。”
虞念沒什麼反應，卻著實把廖總長氣的不輕，一家子什麼玩意兒。
“您消消氣，都過去了。”
虞念無奈的看著要氣的要蹦起來的小老頭，這人設崩的有點厲害啊。
“還有你，那些人都給你編排成什麼樣了？你就不知道澄清一下？”
廖總長一瞪眼楮，她不是在京都厲害的很嗎，就那麼讓人污蔑？
“廖爺爺，我只是告知您事情真相。
外面的人，不需要理會他們說什麼。”
“你倒是看的開。”
廖總長平復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他這個局外人都听的火冒三丈，這丫頭卻跟沒事人似的。
“不是看的開，是我需要這些惡名。”
虞念神色認真，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你罷了罷了，听你的。”
廖總長搖頭嘆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說，雖然老頭子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
廖總長這話有些自嘲，也真實。
他就一個搞研究的，能幫得上虞部長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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