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正光友好交流完，虞念滿意的離開了。
何立業貪腐的事情是板上釘釘的。
報告里只要加上對他跟南省有關系的懷疑，哪怕沒有證據，他也洗不脫了。
這事兒上面肯定還會再派人過來調查，而跟霍正光的這次談話便是為後續調查打下基礎。
不用他特意做什麼，只要他這個老大露出點苗頭，下面的人該怎麼說自然都是有數的。
所謂上行下效，亙古不變的道理。
從霍家出來便又去了隔壁的何家，何立業的夫人從何立業出事後，一直在家里閉門不出。
不得不說這是最聰明的決定，否則不管她出去見了誰，那大概率都會被陰謀化。
虞念上門的時候，何夫人神色麻木，她已經接受過好幾遍的問話了。
何立業被隔離審查後，省里的人已經來過好幾撥了。
調查組進駐後，這兩天也來過好幾次了。
因此她見到虞念，雖然短暫的驚訝了下對方的年輕，便又是一副木然的表情。
雖然虞念過來了，但並沒有親自詢問，而是繼續讓調查組的人去問話。
還是那些問題，何夫人都會背了。
何夫人在接受問話的時候，虞念出了門，坐在何家的院子里。
他們這個級別，分配的住宅都是獨棟的二層小樓加一個院子。
何夫人應該是個很享受生活的人，院子收拾的干淨雅致，每個角落都經過精心打理。
虞念坐的地方便是小院左側放置的一張木桌處。
調查組的人結束詢問，何夫人送他們出來，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虞念。
虞念擺擺手示意調查組的人先回去，何夫人在原地遲疑了下，還是走過去。
“何夫人，坐。”
虞念伸手指了指對面，反客為主的對何夫人道。
“......”
何夫人在虞念對面坐下，不知道虞念要跟她說什麼。
“何夫人只有一個女兒，對吧？”
“虞組長這是什麼意思？”
何夫人臉上終于有了表情，琳娜已經去京都看老爺子了，老何的事情牽扯不到她才對。
何家是京都人士，只不過近些年都在南方發展，京都的老宅也就只有念舊的老爺子老太太偶爾回去住一陣兒。
這次的事情何立業其實已經有所察覺了，所以才提前讓何琳娜去了京都。
“何夫人，只有你，一個女兒。”
虞念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把語序顛倒了一下。
何夫人似乎懂了虞念的意思，又有些不敢置信，整個人有些呆愣愣的。
但是不管虞念說的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她都不準備跟對方討論這個問題。
“虞組長，琳娜對她父親工作上的事，並不知情。”
“何夫人，不若回答我一個問題？”
虞念沒有接何夫人的話，反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虞組長盡管問，不過我知道的都說了。”
何夫人扯出一絲苦笑，下意識的以為又是何立業的事情。
“您覺得兒子重要還是孫女重要？”
“什麼......”
何夫人有種不好的預感，讓女兒去京都是個錯誤的決定。
“琳娜，是琳娜出什麼事了嗎？”
何夫人的臉色變得急切起來，這位虞組長是京都過來的，莫非她女兒真的出事了？
“你女兒被教唆去爬霍南川的床。”
虞念輕輕嘆了口氣，神色憐憫的看著何夫人，似乎是很同情何夫人。
當然，她裝出來的。
“這......怎麼會？”
何夫人眼圈瞬間紅了，比起問及何立業時的麻木，現在才是真正的擔心。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心里卻基本認定了這就是事實。
她的公婆挑唆琳娜去勾引霍南川，想讓霍家出手相助。
又想起虞念頗具深意的話。
是啊，她只有一個女兒，何立業可未必只有一個女兒。
她很早之前知道何立業在外面有人，但她並不想管，她只想跟女兒好好生活。
反正到了何立業這個位置，他不敢離婚。
沒想到......
“琳娜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所蹤。”
虞念面色淡定的瞎扯，何琳娜可不像她這個母親想的那樣無害，否則就不會上次在宴會上去找霍南川了。
何琳娜被送過去的當晚，便審清楚了。
與其說是被教唆，不如說是互相利用。
何琳娜對霍南川有心思，加上知道了自己父親的事情後，更是想攀上霍南川。
何家的老爺子想借著何琳娜拿捏霍家。
不管是攀上還是抓住霍南川的把柄來威脅霍家，讓他們幫何立業脫罪。
而何琳娜則是借著老爺子的勢力，能安排她悄無聲息的接近霍南川，好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兩邊都是心懷鬼胎，自然是一拍即合，可惜棋差一招沒成功。
“失蹤了......”
何夫人眼里的恨意幾乎要泄出來了，真是好啊。
她在這跟何立業共患難，而她的公婆卻拿她女兒當墊腳石，甚至連人不見了都不告訴她一聲。
“虞組長，關于何立業的......”
何夫人恨恨的開口，怪不得何立業那麼著急的送琳娜去京都，原來他跟他爹娘打的是這個主意。
“何夫人，您先平復一下情緒。關于何立業的事情有什麼想說的下午去辦公室談。”
虞念打斷何夫人的話，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告辭離開了。
得給何夫人留點時間，讓她跟京都那邊確認消息。
自己查到的事情，遠比听說的可信多了，不是嘛。
她覺得，下午何夫人會給她驚喜的。
不得不說，何夫人是有點能耐的，但也就只有那一點兒。
虞念走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查探京都的事了。
她查到了何琳娜當天的行蹤，算計霍南川不成後人便失蹤了。
但她的消息也就到這兒了，並沒查到人在虞念那里。
何夫人沒有直接找那老兩口對質，而是買通了老宅那邊的佣人。
有虞念先前的提醒，何夫人通過蛛絲馬跡拼湊出了真相，果然是那兩個老東西做的好事。
一中午的時間確實讓她冷靜下來，冷靜的想怎麼報復何家。
那兩個老東西竟然敢讓琳娜去做那樣的事，他們就沒想過失敗的後果嗎？
他們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在乎。
霍南川馬上要結婚的人了，東窗事發後琳娜還怎麼做人？
而且她對霍南川的人品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根本不是那種人。
何家的老兩口肯定也是有數的，但他們卻拿她閨女的人生去賭那一絲可能。
像虞念說的，在他們眼里，兒子重要還是這個可有可無的孫女重要？
既然他們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