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敢追到京都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跟邵慕珩告白,跟他說自己的性取向的時候。
他的眼楮里沒有歧視沒有厭惡,只有滿滿的驚詫。
否則的話不要說追到京都找他了,當時他就離開了。
邵慕珩的反應給了他一絲希望,所以他才想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把。
蘭斯是個行動派,說干就干。
飛機落地京都後,才給邵慕珩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京都了。
邵慕珩接到電話後語氣都驚得變調了,電話里沒有多問,只讓他在機場等他。
現在正值冬季,蘭斯這麼貿然的跑過來,肯定沒帶厚衣服。
邵慕珩都來不及想他們之前的尷尬,一路飛車過來。
在機場外面看到蘭斯的時候,衣著單薄的他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連忙快步跑過去,把身上還帶著他體溫的大衣脫下來給他穿上。
而自己則是穿上了手上拿的另一件外套。
蘭斯抓緊身上帶著溫度的衣服,凍得有些發僵的身體漸漸溫暖。
再次嘆息,他對他的照顧都在這種小細節里,怎麼能怪他淪陷呢。
“怎麼不在里面等?”
邵慕珩接過他的行李箱,帶他往車上走。
他是個傻子嗎?非得在外面吹風。
“怕你看不到我。”
蘭斯當然不傻,他就是故意在外面挨凍的。
算著時間出來的,也就比他早幾分鐘罷了。
邵慕珩給蘭斯打開副駕駛的門,讓他先上車。
自己去把行李箱放好。
剛上車坐好,安全帶都沒系,副駕駛的人就撲過來把他抱了個滿懷。
蘭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想這麼做了。
幸虧他還有理智,在外面尚能控制住自己。
邵慕珩的身份,若是被人拍到那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現在在相對密閉的空間里,他就無所顧忌了。
邵慕珩神色復雜,想推開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一會兒。
才握著蘭斯的肩膀把他推到副駕駛坐好。
扣好安全帶,開車前往酒店。
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初見時有些激動,現在冷靜下來氣氛又有些尷尬。
邵慕珩開車到了邵氏旗下的一家酒店。
他在接到蘭斯電話後,就讓人開好了房間。
兩個人到了房間,蘭斯先進臥室換衣服了。
等在客廳的邵慕珩有些坐立不安。
他想走又不能走,蘭斯是沖他來的。
在京都又不認識別人,他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但是跟他在酒店單獨相處,他又覺得有些尷尬。
整個人往後靠在沙發上,手蓋在臉上長嘆一聲。
明明之前兩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久,現在卻...
蘭斯換了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出來,走到邵慕珩旁邊坐下。
邵慕珩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清了清嗓子。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你說呢?”
蘭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是沒話找話說嗎?
又有些自嘲,以前兩個人在家里聊不完的話題。
因為他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所以現在連最基本的相處都很難維持呢。
“咳,你餓不餓?我讓人送餐上來?”
“不餓,不冷,挺好的。”
蘭斯撇撇嘴,已經預判到他一下句要說什麼了,他太了解邵慕珩了。
他不想听這些沒營養的廢話,提前把邵慕珩的話頭都堵死。
邵慕珩怔了一下,無奈的笑了。
“別鬧了。”
邵慕珩如往常般伸手攬了一下他的脖子。
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邵慕珩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
想起來他們在學校的時候,兩個人鬧著玩他也是用這種動作制住蘭斯。
那時候他們同學還取笑邵慕珩,當蘭斯是易碎品嗎?
他們男生鬧著玩那個動作都是鎖對方的脖子。
邵慕珩對蘭斯則動作溫柔的多,只是虛攬著他,似是生怕傷到他一般。
現在想來,他對蘭斯從開始的時候好像就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想什麼呢?”
蘭斯見邵慕珩有些出神,伸手戳了戳他。
“沒什麼,有想去玩的地方嗎?”
邵慕珩回神。
“有啊,你陪我去嗎?”
蘭斯托著下巴,他不是第一次來華國,但卻是第一次來京都。
“當然,陪你玩幾天,我們一起回去。”
兩人都刻意避開那個讓人尷尬的話題,氣氛好了很多。
邵慕珩是有心逃避,而蘭斯則是想著能快樂一會兒算一會兒吧。
讓邵慕珩先陪他玩幾天再說。
畢竟,若是話說開了,以後還不一定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兩個人異常和諧的相處了兩天。
白天邵慕珩帶蘭斯出去玩,晚上也沒有回家,陪蘭斯一起住酒店。
直到第三天,邵慕珩跟往常一樣敲蘭斯的臥室門喊他出去吃早餐。
蘭斯出來後,拉住想出門的邵慕珩,示意他在客廳坐下。
邵慕珩嘴角的笑意收斂,預感到了什麼。
深吸口氣,走過去坐在蘭斯對面,有些事早晚都是要解決的。
“我那天說的是認真的,你怎麼想?”
蘭斯沒有再給他逃避的機會,直白問道。
“蘭斯,或許...”
邵慕珩斟酌了一下用詞。
“你可以試著多跟異性接觸一下。”
邵慕珩是想勸他的,他不歧視同性,別人的性取向他尊重。
但是蘭斯不一樣,他還是想讓他能走回正軌。
“沒用的,我試過很多次。”
蘭斯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他並沒有覺得邵慕珩冒犯他,也知他是關心。
“我現在十分清醒的告訴你,我喜歡你。”
蘭斯看著邵慕珩的眼楮,認真道。
不同于那天的醉酒,今天的蘭斯眼神亮的讓邵慕珩不敢直視。
“蘭斯,我覺得你可以...”
“邵慕珩,我不想听這些。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蘭斯打斷邵慕珩的話,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這是不對的,不能這樣...”
邵慕珩似嘆息般輕聲道。
這對向來循規蹈矩的他來說,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你拒絕我了,對嗎?”
蘭斯語調平靜,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手卻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邵慕珩看著蘭斯,用沉默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