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海底最深處,臥著一條存在數萬年的巨龍。
他輕輕擺尾,海面就會形成巨大的漩渦。
巨龍全身,是天地間最好的神藥。
很多年前,䶑辭為了幫助仰星文恢復傷勢,去打過那條巨龍,扯下他的龍角。
當時沒用完,留了一半在海底,放在他寢宮中的珍珠蚌里。
䶑辭當初說能治他,並不是空話。
只是需要回到深海,拿到剩下的那半根龍角,再用人魚血中和,能讓他壞死的腿神經重新恢復。
需要回到海里……
䶑辭沉眸,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
䶑辭冷靜了幾天,腿又正常恢復,䶑辭光著走出洗衣機桶,第一時間去江闕房間。
江闕還在睡,䶑辭光腳踩在地板上,拿了一旁的江闕的衣服擦干身上的水。
深邃的五官在泛著藏藍色的夜色下冷靜凌厲。
一頭長發披在身上,在灰暗的房間中遮住他眼底的情緒,只剩窗外的月光混著霓虹燈透進來,將他身形拉長。
擦干身上的水,䶑辭掀開江闕被子上去。
吻在江闕身上,江闕睜開眼,抬手扣著䶑辭腦袋加深,不再似之前那樣任他溫柔的親,主導著,慢慢引誘著,教他。
直到江闕的手順著䶑辭腰線滑,深陷吻中的男魚驀地睜開眼,在黑暗中,不敢置信的望著江闕已經,抬起頭,嗓音暗啞︰“你……”
䶑辭說不出那種話,羞得耳朵發燙,好在天黑,看不清。
江闕伸手,䶑辭臉色變得古怪,江闕語氣平靜︰“不願意就算了,回去吧。”
江闕收手,不管䶑辭怎麼想,閉上眼楮繼續睡覺。
䶑辭不爽。
就……就沒了?
好不容易變回腿的䶑辭心里五花八門。
情緒無限放大,做了很久心理建設,這種好機會,下次不一定什麼時候。
發情期到現在,再不一起,他會出問題的。
深呼吸,咬牙。
䶑辭抓住江闕的手,深蹙著眉頭一臉慷慨赴義︰“就這一次,下回到我。”
終于松口。
江闕睜開眼,黑暗中的嘴唇微微挑起,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點頭︰“好。”
這次先搞到手,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站在大廈高樓的䶑辭,孤身迎著晚風,望著樓下無限縮小的車水馬龍,往前走了一步,卻因為恐高而遲遲下不去腳。
坐在邊緣,看山海疊嶂,看飛鳥走禽,最終,敬畏生命。
䶑辭怕了,逃了。
轉身離開,卻被突然沖出來的人伸手推下高樓,失控的墜落,掉到地上裂開的骨骼。
他在臨死前,朦朧的眼楮睜開,望著高樓上站著的凶手,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伸出求援的手被他無情忽視,最後看著他閉上雙眼,冷漠離開。
…
再睜眼,䶑辭來到第二天早上。
昨晚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身上的痛感很真實,受發情期的影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反正腦子里閃過的每一幀畫面都是讓魚想死的程度。
江闕沒在家。
好像是有人花高價買珍珠,他去寄快遞了。
上次他拿洋蔥糊眼楮給他哭的那些被他掛店鋪上,賣的非常不錯。
貴。
但是保真。
人魚的眼淚,算是頂級奢侈品,並且有價無市。
人魚少淚,不是所有人魚想哭就能哭出來,按照目前人魚稀少昂貴的身價,也沒人敢使用手段收取珍珠。
江闕店鋪平平無奇,就掛了幾個貴得離譜的天價盲盒。
直到珍珠上架,江闕花錢做了推流,來買珍珠的人供不應求。
江闕做了鏈接,每周拍賣兩顆珍珠,價高者得。
有人想用人魚淚做首飾,每周準時蹲點。
昨晚就是拍賣日。
據䶑辭的計算,上次給他的珍珠該用完了,那他今天去發的貨……
䶑辭看了眼床上昨晚沒憋住哭的一床珍珠,臉紅了。
這個愚蠢的人類!!
掉錢眼里了。
本王的……這個也拿去做生意,羞不羞。
䶑辭氣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