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國。
三皇子蕭渡無召回京,意圖謀反,收回兵權褫奪封號,打入大牢。
然,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三皇子幽禁皇子府,終生不得出。
五年後。
大炎與風吟多次大戰,領將被擒,城池被破,大炎戰敗,損失慘重。
大炎皇帝求和,割地賠款,願獻上皇子和親。
可大炎皇帝登基不過五年,最年長的皇子不過才七歲,而皇城一夜之間,適齡男子連夜成親,唯有終生幽禁皇子府的先皇第三子蕭渡尚未婚配。
這場親,便落到他的頭上。
聖旨下達的時候,已被幽禁五年的蕭渡接下聖旨,親眼看著宮女端著喜服入府,明日,就送他出嫁和親。
一直跟著他的屬下忿忿不平︰“殿下,奇恥大辱,我們反了吧。”
蕭渡穿著素衣,站在院中拿著聖旨,听到屬下的話,松開覺得屈辱,緊緊拽緊聖旨的手︰“我既無實權也無人脈,深中劇毒武功盡廢,拿什麼反?你們的命嗎?”
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何必再讓剩下的人送死。
他當初殺了風吟國不少大將,那邊的人對自己恨之入骨,皇帝派他和親,除了叫他去受辱,就是讓他毒發死在風吟國,好向風吟國討要賠款。
既能得到錢財,又能不髒他的手,除掉他這個心腹大患。
他這個好皇兄,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殿下!!”屬下還想再說他們根本不怕死。
蕭渡揮揮手,拿著聖旨回屋休息。
毫無斗志的姿態,當初鮮衣怒馬,一柄長槍破陣殺敵的少年郎,終究死在皇家的爭權奪位中。
而他,是個失敗者。
五年幽禁,將翱翔的雄鷹剪掉翅膀困于狹小牢籠,任由時光磨掉他銳利的稜角,消耗他的野性。
…
蕭渡穿上嫁衣,被連夜送出皇城。
臨走前,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端來一杯餞行酒請他飲下,蕭渡明知道它有毒,但還是喝了。
去往風吟國的路途遙遠,此去山高水闊,再無歸途。
和親團中,除了蕭渡身邊自帶的一名侍衛,其余全是皇帝用來監視他的眼線,可能是怕他半路跑了。
和親隊伍到達兩國邊境,賀蘭璉早早帶隊守在邊境等待交接。
蕭渡穿著嫁衣走下馬車,賀蘭璉看著眼前五年未見,卻被磋磨得沒有絲毫鮮活生氣的人,掩了掩心中情緒,換了自己這邊準備的轎子後啟程。
只是和親隊伍還沒走兩步,無數的馬蹄踏風,踩著風沙將和親隊伍團團圍住。
被圍的和親隊伍全體警戒,戰斗狀態準備。
在飛揚的風沙中,一黑衣少年扯著韁繩,繩上系著鈴鐺,騎著戰馬悠悠踏馬而來。
賀蘭璉看到來人,蹙緊眉頭︰“七弟,這是何意?”
黑衣少年坐在馬上,聞言莞爾︰“你腳程太慢了,何時才能回城,本王前來助你。”
說完飛身下馬,落在和親的轎子上。
賀蘭璉上前阻攔︰“七弟不可,他再怎麼說也是大炎皇室。”
江闕一腳把上來攔他的賀蘭璉踹飛,把轎子里穿著嫁衣蓋著蓋頭的蕭渡扛走。
“本王搶的就是大炎皇室,他大炎皇帝要是不服,叫他派兵來打,本王隨時奉陪。”
這次重傷大炎的戰役,就是眼前這位不顧禮法,肆意妄為的七皇子臨川王打的。
大炎皇帝送來降書,他就一直駐扎在原地,就是為了等今天來搶人。
當年蕭渡一槍挑他下馬將人生擒,他定是懷恨在心。
此時把人搶走,指不定怎麼欺辱。
奈何江闕帶來的人多,他那匹烈馬更是破如疾風,把人扛上馬,踏著風沙把人帶走。
賀蘭璉追不上如此精良的隊伍,只能看著蕭渡被人扛走,那一抹紅色嫁衣伴隨韁繩上的鈴聲在風沙中飛舞,蓋頭被吹上天,被風卷向不知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