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頭疼。
不!
應該是哪哪都疼。
宋遠感覺自己在學翻跟頭,踩著筋斗雲,每翻一個,離上天就更近一步。
每當感覺自己要踏上仙境,身後就有個討厭的人用力把他往下拉,最後一起掉入深淵。
掉入後,那人又砌起高牆,將他送往天界。
周而復始,直到身心俱疲。
宋遠餓了。
被自己肚子發出的饑餓聲吵醒,但他累了,不想動。
伸手摸到江闕還在,宋遠翻身往江闕懷里鑽。
動靜有點大,江闕被他弄醒,因為昨夜睡得晚,還覺得困就沒睜眼,只是伸手把人撈過來扣在懷里。
“江闕。”睡醒的宋遠推了推他,張嘴︰“我好餓。”
江闕抱著他,閉著眼楮,聞言嗯了聲,動了下被子里的手放進去,在宋遠微變的臉色中蹭了下他鼻尖,柔聲︰“吃這個。”
宋遠呆了一會兒,隨即臉色大變,把人推開︰“你他麼是不是有病!!”
爆紅的臉,看似在罵,實則是羞
原本閉著眼楮睡覺的江闕被宋遠猛的一推,掉出來後,不得不睜開眼掃他,見他氣了,又慢悠悠把人拉回懷里塞回去,跟個沒事人一樣重新閉上眼楮,道了句︰“放心,上個月剛完體檢,沒病,健康得很。”
宋遠︰“……”
我說的是這個嗎!!
…
宋遠真的餓。
但在吃飯之前,江闕先給他喂了一頓。
宋遠想罵人,但酒醒了,不知道從哪里罵起,畢竟昨天晚上,他已經把江闕下下輩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
喝酒罵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沒斷片,自己干的蠢事記的一清二楚。
他倆關系尷尬。
說熟吧,能吵起來。
說不熟吧,又能睡一起去。
他還欠人家錢。
宋遠越想越慘,吃飯的時候多干了兩碗。
吃完飯,宋遠收拾外賣盒子。
江闕起身拍了拍他肩︰“弄好陪我去打球。”
今天周末,宋遠休息。
有人約江闕打球,不知道怎麼想的,他把屁股痛想睡覺的宋遠一起薅過去。
宋遠懷疑他在報復昨晚罵他的事,但證據不足。
江闕家沒有宋遠的衣服,宋遠過來住,穿的都是江闕的,這次也不例外。
換好運動套裝,戴了個鴨舌帽,全程臭著臉表示自己不樂意,但又因為是江闕喊的不得不來。
畢竟他還欠這狗東西不少錢。
就像牛馬拒絕不了老板安排的工作,但依舊懷有一顆不服的心,簡稱,生窩囊氣。
江闕是去打網球。
換好衣服戴著發帶和護腕出來,干淨清爽又運動感滿滿。
二十出頭的年紀,拉伸過後,等人一到,拿著綠色網球拍站在場地右側準備發球。
跟江闕對打的是跟他關系比較好的另一個富二代,也是這家伙大早上不睡覺把江闕約出來打球。
宋遠也認識他,圈里出名的浪蕩子,以前經常跟在江闕屁股後面跟他作對。
剛才見到他,還是江闕帶的,這家伙表情跟見鬼一樣。
畢竟罵宋遠罵了好幾年,他們不對付是圈里都知道的,突然要像好朋友一樣一起打球,怎麼都覺得別扭。
網球速度很快。
這個富二代雖然人品不行,但球打的不錯。
宋遠坐一旁看,順道幫他們唱分。
不唱分的時候,大多數目光會不自覺落在江闕身上。
他接的每一拍球,動作流暢,力道強勁,側顏站在光線下,拿著球拍,透著一股年輕隨性的活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