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月沒待多久就走了。
江闕把房子搭的 響。
賀聞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做了個竹葉帽戴在頭上。
紅配綠,蹲在院子砍竹子,看著滑稽得很。
但這種色調在少年身上,又不覺得難看。
賀聞商沒搭理他,趁天還沒完全黑,端著盆,去後山那一股從山上流下來的泉溪邊打水洗漱。
賀聞商寬衣擦了擦身子,便听到身後傳來腳步落在泥地上,踩斷地上竹葉以及干枯竹條發出的脆聲。
賀聞商回頭,只看到一抹紅色,身後的人便扣著他腦袋。
下巴隔在賀聞商肩膀,輕聲細語,嗓音暗啞的喊了一句︰“師兄,你又騙我。”
唇上少年帶來的觸感還未散,面對江闕的質問,賀聞商呼吸不太穩。
抬手到江闕後背想回抱他,想了想,又放回去。
“我騙你什麼了?”
“我不說,說了你又要生氣。”
愛生氣的賀聞商︰“……”
咱倆到底是誰愛生氣?
你不要危言聳听。
賀聞商深呼一口氣︰“你是說小鎮的事兒?”
江闕抱著賀聞商,呼吸打在他脖頸,聞言輕輕“嗯”了一聲。
而後又道︰“師兄不願意說就算了,你總有一天,會相信我的。”
江闕說完,松開賀聞商,接過他手中的帕子蹲在不足半米寬,但約有半米深,清澈見底的泉溪邊清洗。
帶著點涼意的溪水從山上下來,延綿不斷,順著往下,在後山竹林中拉出一條幽靜的分界線,一路流到山下。
江闕洗完扭干,非常不客氣的用賀聞商的帕子開始洗臉。
把自己打理干淨後,又擰干,展開帕子,起身到賀聞商面前在他臉上胡亂抹了一通。
賀聞商擰著眉推開︰“我洗過了。”
江闕沒說話,只是笑著,淡淡掃了眼賀聞商紅的不太正常的唇,以及他方才手髒,在賀聞商臉上捧出來的,不太明顯的手印。
賀聞商抿了抿唇,抬手踫了踫已經被少年擦干淨的臉,忍了忍脾氣,離開。
江闕快速把帕子重新洗干淨,跟在賀聞商後面端著賀聞商拿來盛水洗臉的木盆走。
江闕竹屋還沒搭好,今晚還是跟賀聞商一起睡。
這段時間賀聞商在養傷,也習慣江闕在他身邊躺著。
…
…
“姓江的!!江闕!!你給老子出來!!”
一大早,就有人在竹林里扯著嗓子嚷嚷。
賀聞商最先被吵醒,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江闕懷里。
賀聞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見他還在睡,因為門口吵鬧而不悅的蹙眉,賀聞商抬手抹平他眉間被吵到的煩躁。
起身穿上衣服,賀聞商揉了揉後腰,深呼出口氣開門出去。
見出來的是賀聞商,幾個人冷嘲熱諷江闕是縮頭烏龜,要江闕出去,他們要給兄弟報仇。
只不過罵罵咧咧沒過多久,一陣機關啟動聲中,附近竹林隱藏的機關暗箭差點沒把他們射成刺蝟。
賀聞商一個人住後山這麼久無人敢來找麻煩,就是因為他這里機關多,一不小心就要了命。
這些機關還都是老門主親手做的,就是怕有人過來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這群揚言要給師兄弟報仇的家伙,賀聞商才動了一個機關,就嚇的屁滾尿流逃了。
賀聞商看著他們跌跌撞撞逃跑的路線,眼神嘲諷。
就這種膽量,還想報仇?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