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姜凌雲回答的還是很謹慎,“我跟余公子的關系只能說是一般,沒有太多的交情。至于在股市上聯合做莊,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習慣跟別人這樣合作。”
蔣玉湖目光熠熠,“姜總對現在的股市行情怎麼看?”
“現在上證指數還不到三千點,應該還會有上漲的空間。”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姜凌雲全程都很警惕,因為蔣玉湖問出來的問題很多都是沒什麼意義的,但偶爾夾雜一條很關鍵的問題,會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聊著聊著就上菜了,蔣玉湖請姜凌雲去圓桌這邊吃飯。
看的出她很用心,點的菜都很貴,比較難吃到的那種。
蔣玉湖很殷勤,但姜凌雲卻始終防備著,很多問題他可以滔滔不絕的講上一天,但他沒有,只是簡短地回答蔣玉湖的問題。
但即使這樣,也讓蔣玉湖受益匪淺,畢竟姜凌雲不吹牛,很多東西都回答的很專業。
兩個人的這次會面還是挺成功的,姜凌雲告辭時,兩個人儼然已經成為好朋友,但具體如何,只有當事人知道。
走之前,蔣玉湖不僅給了姜凌雲一罐好茶葉,還送了兩瓶五星鐵蓋茅台給他。
姜凌雲卻不過也就收了,對于蔣玉湖今天為什麼請他吃飯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這事跟余景州有關,上次余景州請了很多本地的有錢人吃飯,讓他們投資給他炒股票,很多人看在他爸的面子上就投了,蔣玉湖也投了一些。
兩三個月過去了,原先的投資已經翻了兩三番。余景州想要做莊,自然是資金越多越好,于是又想讓蔣玉湖他們追加投資。
有了之前兩三個月投資的耀眼成績,這次的集資很順利,很多人借了很多錢投進去。
蔣玉湖比較謹慎,見余景州經常拿姜凌雲的雲伊投資做為比較,于是就想來問一下姜凌雲這個正主。
只是兩個人交淺言深,這麼直白的問,姜凌雲肯定不肯回答的。于是就東扯西扯的聊天,總算是打听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余景州根本沒有跟姜凌雲合作,他就是一個草台班子。
不過姜凌雲也看好未來的股市行情,所以余景州那邊也要投一些,沒必要得罪人,像其他人那樣砸鍋賣鐵的投就沒必要了。
她雖然是秦家的人,但又跟其他的秦家人不一樣。
她的老公是秦書記的長子,很早就參軍了,跟蔣玉湖也是聚少離多,還上過南方這邊的戰場。
蔣玉湖結婚時,還不到二十歲,剛中專畢業沒多久就被人介紹給她老公。
當時她老公是年輕有前途的軍官,家公是縣里的領導,而她家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有點門不當戶不對。
結婚後沒多久她就懷孕了,而她的丈夫在執行任務時犧牲了,送回來的只有一盒骨灰和二等功勛章。
她當時懷著孕,很多人都勸她把孩子打掉,她跟老公的感情也沒有多深,但為了不讓英雄無後,她還是堅持生下了女兒。
過了沒多久,她跟她父母都下崗了,又得養一個小孩,當時秦書記也升職到了市里,想幫她們家解決一下問題,但給她拒絕了,她不想麻煩別人。
她讓父母幫她帶小孩,自己一個人跑去陽城進服裝來賣,剛開始擺地攤,後來賺了錢就盤下了一家店。
她的創業之路充滿了艱辛,在火車上給人偷過錢,為了進貨,把錢都花了,沒錢住宿吃飯,睡在車站,餓了喝點水,回到家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剛開始她還想著不靠秦家的人,但當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時,她就不得不靠秦家的人來幫自己。
慢慢的她就成為了秦家的白手套,沒辦法,秦家的人要麼走仕途,要麼從軍,做生意實在沒天賦,還不如做個紈褲子弟。
玉湖集團在江城的地位相當于宋家的寶泰集團在金陵的地位,反正有什麼賺錢的都會去干。
蔣玉湖知道集團之所以能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主要原因不是自己有多能干,而是別人都看在秦書記的面子上。
她算是比較清醒的一個人。
隨著秦書記退休進入倒計時,再加上秦永峰生死未卜,她也在為自己考慮後路。
而結交姜凌雲這樣的商業奇才也算是她做的準備之一。
別人都覺得秦永峰發生車禍是意外,但她卻敏銳的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特別是刀哥一直音訊全無。
以前刀哥也跑過路,一般一個月左右就會回來。但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而且連一個電話也沒有。這讓她更加感受到了一絲絲寒意,難道秦家這棵大樹要倒了?
高霖把芯片工廠,鋼鐵廠年會的事情組織好了,安排在同一個酒店,姜凌雲這個甩手掌櫃也要露一下面,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存在。
並且從銀行取了很多現金回來,給大家發年終獎。
那麼多現金堆在舞台上面還是很震撼的。
姜凌雲上去講了一下話,給大家灌了一大碗心靈雞湯,又給大家畫了很多大餅,還沒開飯,大家就覺得撐了。
姜凌雲給管理人員和優秀員工發獎金,發完就讓這些領導給下面的員工發了。
現場氣氛還是很熱烈的。
姜凌雲還請了區里和縣里的領導來撐場面。
等到年會結束時,有人在等著他,是劉廣源的秘書周頌安,說是劉市長要找他聊一下。
兩個人見面的地方是一個靜謐的茶室,周頌安把人帶到之後,劉廣源就讓他先走了。
姜凌雲很自覺的擺弄茶具,慢慢的泡起茶來。
劉廣源對于姜凌雲甚為滿意,“上次你建議我搞一次掃黑除惡,爭取主動權,沒想到效果這麼好。最主要的是那個叫刀哥的到現在也不見蹤影,讓這次的行動事半功倍。他要是再不出現,他的地盤就要給人瓜分了,以後他再回來,想要拿回地盤也很難了。特別是他的後台現在受傷了,以後恐怕就只能內退了。”
姜凌雲覺得他跟何振華他們一樣有些幸災樂禍。
至于嗎?
“這些都是領導指揮的好,我也只是出了一個主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