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迎春拎著來一個食盒,叮囑了兩句“救人要緊,自己的身子也要緊。大家都沒有用早膳,你們帶上包子點心,在馬車上吃幾個也好。”
卿寶雙手接過“嗯!謝謝大姐!”
小白子脆聲答應“好的,大姐!”
甦迎春溫柔一笑。
“等一下。”甦正陽匆匆過來,“你們三姐沒事了,光是你們兩個小孩可能無法取信于尚書府,就由我這個長輩帶你們去劉府。”
甦正陽沒有什麼政治敏感性,沒想過鎮國郡主這四個字的含金量,便是劉尚書都不會輕易質疑卿寶。
甦老夫人考慮到卿寶和小白子到底是孩子,由家中長輩帶過去是最妥帖的安排,便贊同頷首“如此一來,更為妥當。”
幾人帶著吃食坐上馬車,在車上吃了幾個包子填肚,沒多久就到了劉尚書府。
此前在甦凝秋院子里的大夫,有一半被請到這里來。
卿寶仨到的時候,看到了大夫們同款束手無策的長吁短嘆臉。
“親家!”劉尚書正背著手,發愁地來回踱步,陡然見到甦正陽領著兩個孩子過來,主動上前抱拳打招呼。
他沒有看輕官位低微的甦正陽,只當親家相處。
甦正陽以前當過掌櫃,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瞥見未來親家愁苦的臉,沒有寒暄,而是直白地問“瑾瑜如何了?”
“唉!張院首和京城有名的大夫都沒有辦法。”劉尚書想到大夫們說的話,很泄氣,不忘擔心地追問未來兒媳婦的情況“你家三閨女如何?我听說,跟瑾瑜的情況別無二致。”
甦正陽露出一絲微笑答道“我家凝秋已經醒來。”
劉尚書面露驚喜,正待再問,甦正陽已經給出他想要的回答“正因為情況差不多,所以我把治好凝秋的人帶過來。卿寶,小白子,快來見過劉伯伯。”
兩個半大的孩子異口同聲喊道“劉伯伯好!”
“好好好。”劉尚書心不在焉應道,眼楮不住地往甦正陽身後看。
不過他失望了!
甦正陽身後除了幾個家僕,並沒有其他人。
“事不宜遲,快帶我們進去看看瑾瑜那孩子。”甦正陽催促。
要是劉瑾瑜出事,三閨女得傷心死。所以他也跟著著急。
“你們?”劉尚書想到什麼,眼前一亮,目光湛湛地盯著卿寶“鎮國郡主乃小神醫,莫非就是郡主治好你三姐?”
“卿寶不敢居功。”卿寶把小白子推到身前“劉伯伯,這回我是真沒法子,都是小白子的功勞。這不是普通的疾病,是有人行巫蠱之術,恰巧小白子能破解。”
劉尚書擔心小兒子,沒怎麼注意小白子。但這孩子長得鐘靈毓秀,令人見之贊嘆。
質疑的念頭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是相信鎮國郡主的話的!鎮國郡主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再說,甦正陽不會拿這些事開玩笑。
且以他毒辣的眼光,仍看出小白子的不凡氣度。
不要小看孩子!天才孩童亦有不輸于成年人的智慧和才干!關于這一點,已經有鎮國郡主珠玉在前。
由鎮國郡主陪同到來的甦白少爺,他為何不敢信呢?與其看著兒子不明就里等死,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
劉尚書識趣的沒有提出質疑,而是當機立斷將三人一起帶進房里。
里面,張院首將劉瑾瑜翻來覆去的檢查,恨不得連他身上成千上萬根汗毛都一一細查。
甦凝秋是姑娘家,他不好上手,怕影響姑娘家的清譽。劉瑾瑜是男子漢,張院首就沒有這等顧慮了。
他剛好檢查完畢,眉頭依然緊皺,幾能夾死蒼蠅。
“唉,老朽行醫半輩子,只見過病重無法下手醫治,卻頭一遭連絲毫病因都無法診斷出來的。”
張院首挫敗嘆息,就掃到劉尚書領著幾個人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卿寶,心思斗轉,難道甦三小姐的情況有所好轉?是來救治與甦三小姐病癥相似的劉三少爺?
“不知張院首對犬子的病可有頭緒?” 劉尚書雖通過張院首的神色看出端倪,倒沒有無禮地立即將人扯到一旁。
他對太醫院的人,特別是張院首,向來敬重。誰都有個頭疼腦熱,張院首為太醫院之首,他哪怕心中著急,也依著情面問一句。
張院首無奈搖頭,抱歉道“劉尚書怕是要另闢蹊徑了。”
不是他吹噓,連他都束手無策的“病”,就不是醫學上的事。
劉尚書沉重點頭“張院首所言極是。”
劉老夫人尚存幾分理智,見甦正陽三人進來,起身相迎。
劉夫人就沒那麼堅強了。從小廝發現劉瑾瑜不對勁起,劉夫人眼角的淚就沒有停過。
她害怕啊!小兒子處處氣自己,卻始終是自己最疼愛的幼子!如果瑾瑜出事,她也不想活了啊!
就是現在,她完全原諒了劉瑾瑜有了媳婦忘了娘,甚至暗暗祈禱兒砸啊!只要你醒過來,娘就把你媳婦兒當親生女兒對待!
劉夫人表面哭哭啼啼,眼楮紅腫如核桃,內心里轉了無數個念頭。
最多的念頭就是暗暗下定決心,只要幼子沒事,她願意什麼都順著他!哪怕幼子取個無鹽丑女,只要他樂意,她都寵著,只盼著兒砸快快醒來!
她時不時的雙手合十,小聲念念有詞,拜遍了滿天神佛,什麼佛教道教,在她口中都不分家。她既拜了佛祖、菩薩……又拜了靈寶天尊、三清……能拜的都拜了。
劉夫人淚眼婆娑間,掃到兩個半大的孩子,擔心影響兒砸清靜,正要開口讓人將不相干的人趕出去。
卻見劉尚書讓開身,視線從卿寶略過,落到小白子身上。
“甦白少爺可看出什麼來?”
小白子臉頰鼓成兩個包子,“那人真壞!不僅害三姐,又要害三姐夫,哼!”
卿寶推了推他,“別顧著生氣,等你救醒咱們未來的三姐夫,再找仇人算賬。去吧!”
“嗯!”小白子最听卿寶的話了。
卿寶對劉尚書解釋道“劉伯伯,三姐是被人利用邪術盜取了生機,從昨夜便昏睡不醒,跟瑾瑜哥哥的癥狀一樣。小白子能破除邪術!讓小白子試試看,說不準瑾瑜哥哥等會兒就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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