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第三次響起敲門聲，劉甦已經穿好衣服，整理一下秀發，走過去打開門。
“姐，怎麼這麼久……”劉旺一眼看到沙發上的黃皮皮，衣服還有點凌亂，睡得就像死豬，尷尬了一下︰“姐夫什麼時候來的？”
“別管他。”
劉甦在辦公桌後面落座，臉上還有紅暈︰“你有什麼事？”
“姐，今天招生，你忘記了嗎。” 劉旺把一打資料放在辦公桌上︰“這些都是初步通過的，最後你決定。”
“我瞧瞧。”
劉甦翻開檔案，看了一會︰“人挺漂亮，不過，徐婷婷，邱小紅，羅曼玉，這幾個學瑜伽的。”
“有問題嗎。”劉旺舔了舔嘴唇，練瑜伽的好啊，身體柔韌，各種姿勢，美妙得讓人充滿幻想。
“她們是健美班出來的，教練是尤夢瑤，她可是喬宇的朋友，招這些人進來，許多事情會泄露給喬宇和黃皮皮，而且，偏向喬宇和黃皮皮，不好控制。”
說完，劉甦把那幾份檔案扔進旁邊的廢紙簍。
“這幾位還可以，沒什麼背景，很干淨，可以重點培養。”劉甦繼續翻了翻，同意了幾個人，目光停在一份檔案上︰“四季芬芳組合，這幾個丫頭長得不賴，我好像在哪听說過。”
“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是她們的藝名，在娛樂城上過班的組合，去年很出名的。”劉旺呵呵笑了笑︰“我和哥們特意點過她們，跳得多姿多彩，很放得開，不過，因為跳脫衣舞被處罰過，還關了幾個月，現在娛樂場所都不敢要她們。”
“別人不敢要，我們就可以嗎？”劉甦柳眉倒豎︰“我說劉旺，你是不是色迷心竅了，我們是正規公司，有污點的員工，會影響聲譽，是你自己看上幾位姑娘了吧。”
“姐，你誤會了，我也是為公司著想。”劉旺急忙擺手解釋︰“她們本身就有基礎和舞台經驗，用不著培訓，至于名聲，我們的普通舞台演出，尤其鄉下表演，都是帶點擦邊，反而是優勢，對公司影響不會很大，黃家嗩吶班的女人，很多接近脫衣舞。”
“最重要的，她們要求工資有普通員工一半就行。”劉旺咧嘴笑著，討了個大便宜︰“幾個小姑娘，沒有什麼像樣工作，現在就是要討口飯吃。”
九十年代，女人的聲名很重要，有污點，打工單位不會收，娛樂場所出身的，她們也不想干苦活累活。
四季芬芳，這組合只適合舞台，條件放低一點，總比餓死強。
“……”
劉甦沉默了一下，微微蹙眉，旋即眉頭舒展，臉色一正︰“我們是正規公司，怎麼能趁人之危，只給一半工資，這對人家幾位姑娘也不公平，做人做事，要講良心。”
“姐的意思……”劉旺看著劉甦的臉。
“既然有基礎有經驗，就按照能力來，告訴她們，開始幾場演出按照普通工資，合格了，可以簽合同，工資翻倍。”
“翻倍？”劉旺有點驚訝。
“要想培養真正自己人，不給點甜頭，怎麼行！”
劉甦嘴角微翹，柳眉挑了挑。
“姐高明。”
劉旺豎了一下大拇指，劉甦仰了仰下巴︰“那當然，不然，年紀輕輕怎麼可能主管一個公司，學著點。”
“姐多多栽培，將來公司就是我們姐弟的。”劉旺瞥了一眼旁邊沙發上的黃皮皮，黃皮皮鼾聲如雷。
“這個人怎麼進來的？”劉甦翻到最後一頁材料，有點意外︰“佟建，我有印象。”
劉甦抬起頭︰“給我個說法，是你的狐朋狗友吧。”
“有點交情，他只是臨時混口飯，最近剛好缺幾個打雜的。”劉旺湊近劉甦，笑了笑︰“這不，我也想培養個忠心的手下。”
“那就先留下吧。”
劉甦點了點頭，似乎很隨意。
她心里很清楚佟建的來路，最近他的事沸沸揚揚，因為和風華村有關，還特別注意了一下。
欠了債，用老婆夏芳芳抵償，夏芳芳大白天光著身子翻窗，引起轟動。
結果佟建丟了老婆，還被砸了家。
這家伙，和喬宇甚至風華村，算是有仇的。
不過，這樣的人也好，不會投靠喬宇，可以做絕對心腹。
不去追問，劉甦也想好退路，一旦黃皮皮和喬宇問起佟建的事情，可以推不知。
又交代了幾句，沙發上，黃皮皮翻了個身，劉甦才想起正事︰“劉旺，你安排一下，秦渺渺店里明天的開業演出，不要太拉垮。”
“我讓四季芬芳出馬，剛好考驗一下她們。”劉旺思索了一下︰“再安排一支樂隊，干雜活的我帶上佟建和另外兩個兄弟。”
“行。”
“要不要和姐夫商量商量？”劉旺再次瞥一眼酣睡的黃皮皮。
“不用，他也很累，小事就不要麻煩他啦。”
傍晚，佟建才離開星宇傳媒，一邊走一邊哼著歌︰“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門外……”
街道邊，一輛轎車行駛過來，微微停頓，車門打開，佟建彎腰鑽進後面座位。
轎車繼續向前，駕駛座和副駕駛上都有人，駕車的是路輝，另一位戴著鴨舌帽，帽檐很低，看不清楚。
“成了嗎？”路輝冷聲問。
“搞定。我還是有能力的，三言兩句，劉旺就收下了我，還答應明天就派活。”佟建一臉顯擺，帶著諂媚︰“路總，下一步讓我做什麼？”
“明天的活，是去秦渺渺店里開業演出吧。”
“路總怎麼知道？”佟建脫口而出，路輝就是讓他進入星宇傳媒，並沒有說下一步計劃，對于去秦渺渺那邊演出，佟建有點抗拒，不過仔細一想，自己就是個打雜的，開業很忙，不一定能被秦渺渺看到。
“……”
路輝沒有回答，轎車在街道上拐了一個彎，才緩緩開口︰“你座位旁邊有個小包，里面有藥和行動方法，到時候自由發揮。”
佟建伸手，摸到旁邊的包，打開，看了一下里面的一張紙，臉色微變︰“這……”
“富貴險中求，放心，我會保你平安。”路輝停下車︰“機會僅此一次，成功了，你進我們娛樂城，做個經理沒問題。”
佟建拿著包下車，轎車加快速度，副駕駛上的王許才開口︰“交給一個小人物，你確定靠譜。”
“小人物才不會引起注意，周瑩瑩現在防備的，都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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