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地板光滑，韓萍被兩個保安拖著，臉朝後，裙子下擺已經撩起，屁股幾乎光著，磨蹭著地面，一片冰涼。
叫喊沒有人听見，好不容易攀上小老板呂玉飛，混進上流圈子。
可惜，曇花一現。
一步走錯，就被無情拋棄，而且永遠拋棄，今晚搞得眾人皆知，再想進入圈子， 已經不可能。
心像地板一樣冰涼，涼得透心，她忽然清醒過來，大聲說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路。”
被死狗一樣拖著，實在沒有尊嚴。
保安松開手，韓萍站起身，整理一下晚禮服，把凌亂頭發在腦後挽起︰“帶路吧，去哪。”
拐過一條走道，在一間辦公室前停下，門敞開著，韓萍走了進去，保安則站在門外。
辦公室里，一張桌子，桌子後面是老板椅，老板椅對面只是個鐵凳子，感覺有點像警隊的審訊室。
韓萍感覺凳子有點涼意，沒有坐。
過了一會，小甜走進來，在老板椅上落座，拿出一張紙，迅速寫了欠條，十八萬，三年還清。
“簽字。”
寫好，小甜把紙推到前面，筆放在一邊。
韓萍看了看，一言不發，唰唰唰，簽上名字，把筆扔在桌面上。
“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小甜好奇地看著韓萍，韓萍的冷靜出乎意料，原以為韓萍會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最後來點手段，逼她簽字。
沒想到如此輕松，那可是十幾萬，按照當下普通工人一月三百，好幾十年。
“我說什麼，哀求有用嗎。”
韓萍反問了一句，小甜搖了搖頭︰“沒用。”
“這不就得了，我這種身份，就不該痴心妄想，在上流圈子里，連一條狗都不如。”
韓萍冷笑幾聲，一臉自嘲譏諷。
“我也是窮人出身，許多東西，自己爭取的，才最可靠，哪怕我去殺人，讓鄙視我的人膽寒。”小甜有點感慨︰“給你個忠告，女人，別靠男人，傍大款，人老珠黃你會一無所有。”
“謝謝指教。”
韓萍扭身向外走，同時說道︰“放心，我不會跑，也跑不了，這筆錢我會還，就當一次教訓。”
韓萍的腳步聲在走道消失，小甜還是有點意外地愣了一會，直到苗婧走進來︰“怎麼樣，那丫頭不會被你嚇尿了吧。”
“沒有，她很冷靜。”
小甜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苗婧眉頭微皺︰“這個韓萍不簡單，可惜，心術不正。”
“不提她。”苗婧揮了揮手︰“喬宇那邊怎麼樣，他住在哪個房間。”
“你真的要和他促膝夜談。”小甜輕聲笑起來︰“大家已經議論紛紛，難不成你要和他洞房花燭。”
喬宇的底細，小甜可是知道的，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
骨子里喬宇還是個粗魯農村人。
“你不覺得喬宇有點奇怪嗎，表演得以假亂真，雷霆都有點怕他。”苗婧思索著說道︰“上次借他做擋箭牌，這次要他名頭用一下，有他這個虛假的靠山，或許有奇效。”
“今晚確實有點蹊蹺，他身邊好像有富婆。”
小甜也是一臉不解，輕松拿出幾十萬，喬宇要是有那實力，何必招搖撞騙，吃喝還是苗氏大酒店的。
“那兩位姑娘好像有點來頭，但我的直覺，她們和喬宇清清白白。”
苗婧分析著說道，女人直覺很準的︰“尤其那個徐嫣婷，真的像兄妹。”
“所以，你想把喬宇搶先拿下。”小甜忽然笑得曖昧，輕聲說道︰“忍不住了嗎。”
“去你的，我還沒那麼饑渴，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心口不一。”小甜指著苗婧的俏臉，輕聲笑著。私下里，兩個人是閨蜜，無話不談︰“不過，我要提醒你，他上次來，可是偷拿你的內褲。”
“男人色很正常，說明我有魅力。”
苗婧也輕聲笑起來，露出點小女孩的嬌羞，和大總裁判若兩人。
叮鈴鈴。
桌上電話鈴聲響起，小甜听了一會，放下電話，臉色有點不好看︰“小熙匯報了喬宇的房間，但是……喬宇讓小甜和兩位姑娘過去，還帶著情趣內衣，要不要阻止。”
“不用，讓他死在女人肚子上。”苗婧低聲吼起來，滿臉惱火︰“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不是喜歡內褲嗎，姑奶奶今晚送過去，算是今晚他幫我的酬勞。”
“好，我馬上去買幾條。”
“不用，等會我就換下來，不洗給他。”
苗婧哼了一聲，小甜卻目瞪口呆，玩得這麼猛嗎，不洗，是懲罰還是獎勵。
夜幕下的街道，已經是深夜，繁華的都市，也漸漸冷清。
韓萍茫然走在街道上，風吹過，有點冷，下意識裹了裹晚禮服，薄薄的，根本起不了作用。
離學校還有段距離，原本是呂玉飛接送，甚至一起過夜，身上一分錢沒有，現在只能步行。
抄近路，穿過一條偏僻的小街，一位中年人攔住去路，臉上紅紅的，帶著酒意︰“姑娘，大晚上的孤單單，是不是沒地方住，哥一個人寂寞，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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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就在附近。”
韓萍下意識後退，雙臂在胸前抱緊。
“別騙我，大晚上穿成這樣，誰看不出來。”中年人看向韓萍晚禮服的胸口，白白的耀眼︰“哥有錢，工地上兄弟幾個發工資，全在我這，什麼價，隨便開。”
說著，對方拍了拍鼓鼓的衣兜，又威脅著說道︰“不同意，我就來硬的，別自找苦吃，這里深夜沒人來。”
“我答應 ，你別傷害我。”
韓萍看著靜悄悄的四周，聲音有點顫抖。
“放心，我很溫柔。”
中年人咧嘴笑著，露出一嘴黃板牙，黯淡光線下都看得清楚。
“這地方……”韓萍看了看街道︰“不行吧。”
“跟我來，速戰速決。”
中年男人迫不及待，拉起韓萍，離開道路，不遠處，是個正在拆遷的老小區。
已經拆了很多，倒處磚頭瓦塊。
有幾堵院牆沒有完全倒下，在牆邊陰暗處 有塊木板，中年男人把韓萍按倒在木板上︰“就這了，盡管喊也沒人，盡情快活。”
“你輕點。”韓萍聲音依舊顫抖。
“我知道，我知道。”
中年男人答應著，很快直奔主題，荒涼的拆遷場地上，發出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男人亢奮得暈頭轉向，韓萍伸手摸起旁邊一塊磚頭，舉起，用力。
啪。
磚頭砸在男人的後腦勺，男人晃了晃，歪倒在一旁。
韓萍站起身，再次拿起一塊磚頭，對著男人腦袋狂砸，同時瘋狂地低聲吼著︰“我讓你快活，讓你快活。”
直到男人徹底沒了動靜，韓萍坐在一旁，大口喘息一會。
起身，掏出男人衣兜里的鈔票，看了看四周，急匆匆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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