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顧修，他當初呆了五百年的那片禁地，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關至尊可知曉具體情況？”
赤雲城外。
再一次破陣失敗之後，血淵魔尊開口朝著關雪嵐詢問了起來。
這話讓其他人也紛紛側頭看了過來，幾乎所有至尊現在都知道，顧修身懷滔天福源，而這福源似乎就是和那處禁地有關，但福源到底有什麼用處，甚至顧修當年去的那處禁地到底是什麼樣子。
卻誰也說不清楚。
“禁地無非就是禁地而已，還能是什麼？”關雪嵐皺了皺眉，似乎不願提及太多。
不過難得的機會，眾人自然不願放棄。
魔眼老道此刻更是開口︰“關至尊一邊說要和我們正氣盟結盟，甚至還打算邀約我們前往你的新青玄聖地，參加你青玄的開宗大典，結果連一些早已經過時的情報都不願意透露，這可不像是盟友之間該有的樣子。”
這話讓關雪嵐面色微微變幻，猶豫了下說道︰“那里似乎是一處戰場。”
“戰場？”眾人好奇，當即紛紛追問起來︰
“什麼樣的戰場，我記得五百年前似乎只有顧修一人進入其中吧，整個浩宇似乎沒有第二人進入，那戰場是和什麼人交手，界外之人？”
“顧修出來之後有說過什麼嗎？”
“那福源禁地到底長什麼樣子？”
“……”
一連串的問題鋪天蓋地朝著關雪嵐籠罩而來。
福源禁地。
這東西其實一直都在古籍上有所記載，不過真正進入過其中的記載卻沒有幾個，歷史上少有的進入其中的修士，最終無一例外全都未再歸來。
哪怕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閱歷豐富的至尊，對福源禁地的了解卻也不多，唯獨知道的，也就只有五百年前顧修被迫進入禁地了。
不過那個時候。
沒人覺得顧修能活著回來。
就連當初逼迫顧修進入禁地的三大聖地，目的也只是為了將顧修這個天縱奇才送入絕地，減少威脅而已。
之後顧修歸來，青玄已經成為聖地，雖然各路至尊對這東西依舊好奇不已，卻也沒人有機會詢問，現在踫上機會了，自然都忍不住紛紛開口追問，想要了解其中真相。
只是可惜……
“我又沒進去過，我怎麼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麼？”關雪嵐有些不耐煩，沒等眾人追問便說道︰
“我只知道，那個叛徒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經脈寸斷，丹田氣海被毀，道台崩塌，就連神魂都遭遇了道傷，此生再也無法修行。”
“因為傷得太重，我們青玄還耗費了不少資源救治，最後才讓他活了下來。”
“可惜了。”
“浪費我們那麼多資源的，結果是個白眼狼，要是早知如此，本尊當初就不該浪費資源救他。”
這話讓眾人都皺了皺眉。
他們要听的可不是關雪嵐抱怨這些，當即又紛紛追問起來︰
“關至尊，顧修從禁地歸來之後，就沒有和你說過那里面的情況嗎，五百年前顧修已經名聲大噪，更有青玄劍仙之名，能讓他受那麼重的傷，那五百年的禁地之行，必然有難以想象的經歷吧？”
“是啊，顧修當年可是已經同階無敵了，只有極其少數的幾人和他齊名，但和他齊名之人，無一例外都是背靠聖地神朝的，就他一人在個還是三流的青玄，硬生生靠著一柄劍殺出的赫赫威名，那禁地之中的敵人都是些什麼人，能讓他受那麼嚴重的傷？”
“詳細說說啊。”
“……”
這些問題，讓關雪嵐越發不耐煩了，偏偏為了結盟，為了這幾人的禮金，她只能耐著性子說道︰
“顧修當初回來的時候，我確實詳細詢問過，他在禁地之中的遭遇。”
“不過……”
“我感覺他謊話連篇，可能全都是編的。”
嗯？
眾人不解。
卻見關雪嵐說道︰“他說他進入禁地之後，立刻就遭遇了戰斗，之後一戰就戰了五百年，按照他的說法，他那五百年里面，每時每刻都在經歷生死危機，每時每刻都在遭遇需要全力以赴的強敵。”
“對了。”
“她還說，他之所以這麼多傷，是因為很多時候都是靠著以傷換傷來斬殺強敵的，他說在里面若是沒有置之死地的勇氣，若是沒有豁出性命的決心，最終都會成為別人的倒下亡魂。”
關雪嵐說的輕巧，可听的眾人卻眼皮一陣狂跳。
五百年！
這個時間對于很多人來說確實算得上漫長，但對于至尊來說，其實五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若是五百年一刻不休的戰斗……
那就不一樣了。
那是真真正正的血戰。
別看至尊壽元上萬年，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魔眼老道也已經九千多歲了，但在他這漫長歲月之中，至少有大半時間都在苦修，戰斗參與過的自然不會少，但若是真的按時間來算的話，也不可能血戰五百年這麼久。
“你為什麼說他是騙你的？”楚湘靈在旁問道。
“那還有什麼為什麼？”
卻見關雪嵐撇撇嘴說道︰“顧修告訴我，他在禁地之中遇到了很多上古傳說乃至神話之中的存在，什麼神魔蝕序，什麼神魔夜叉，甚至他說，他還和仙人交過手，甚至還斬殺過仙人。”
“你們說這不扯淡嗎？”
“他什麼修為，什麼境界，他能殺仙人，他咋不說他能劍斬天道了？”
“這不是吹牛是什麼？”
這……
眾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面露古怪。
確實。
這太離譜了。
倒是楚湘靈和幽冥女帝，此刻卻齊刷刷的心中一沉。
神魔夜叉之類的她們不熟。
但……
蝕序的話，她們還真踫到過！
當初在合歡宗的時候，他們遇到過巡天蝕序，那種可怕的神魔擁有萬法不侵的能力，更有著超乎想象的肉身之力，若非當時顧修肉身之力爆棚，怕是她們都得死在蝕序手上。
幽冥女帝還只是驚嘆那蝕序的強大。
但此刻的楚湘靈，卻突然沒由來的有些心痛。
顧修……
在之前的禁地的五百年里面，就已經這種存在生死搏殺過了？
甚至。
整整搏殺了五百年之久？
“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血淵魔尊開口︰
“那福源禁地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很可能是一個萬界戰場，各路強者匯聚之地，說不定有什麼天地規則，讓他們實力處在同一境界上，如此一來，倒也能解釋顧修歸來之後受的傷了。”
只是這話，讓關雪嵐毫不猶豫搖頭︰“絕不可能。”
嗯？
眾人不解。
卻見關雪嵐說道︰“顧修當初告訴本尊，他在禁地之中結合了此前所學的一些東西，以及數百年的大戰，總結完善了一套秘法，還取名為殘燭照夜明，可在對敵之時以傷換傷，以自身潛力為代價，強行讓自己戰力不衰。”
殘燭照夜明？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眼前一亮。
好東西啊！
大家都是至尊，自然明白，這秘法有多強。
雖說是透支自身潛力，但若是對敵之時，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時候，有這樣一套秘法傍身，強行讓自己狀態保持巔峰，說不定能斬殺敵寇之後奪得一線生機。
只是，正在眾人心中期待升起的時候，關雪嵐卻一盆冷水潑下︰
“別想了，假的。”
“本尊當時也好奇那套秘法，還讓他交了出來，結果他一直說那套秘法只適用于他一個人，死活不願拿出來，後來推辭不過拿出來的，還是一套假貨。”
假貨？
眾人詫異，卻听關雪嵐說道︰
“他那套秘法名叫殘燭照夜明，使用的方法非常極端，幾乎是自廢修為和根骨，本尊根本就沒辦法學，甚至當時本尊還單純的覺得是不是自己不適合這套秘法，又分別傳給了我的其他幾個弟子，結果無一例外，沒人能修煉成功的，哪怕是思靈都失敗了。”
“你說，就一個秘法而已，這麼多人都沒辦法施展。”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顧修就是騙子。”
“自己廢柴，不敢孤注一擲，還好意思怪別人？”楚湘靈老不服氣了，此刻說道︰“這秘法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必然是有舍棄生死之心才能動用的，你們青玄安逸這麼久，有人敢舍棄生死嗎？”
“你有病啊，怎麼老針對我？”關雪嵐惱了。
她感覺楚湘靈這個小賤人一直在針對自己，每次自己只要說幾句，她都跟吃了槍藥一樣。
楚湘靈倒是撇撇嘴︰“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想說，你確實是個垃圾。”
“你……”關雪嵐勃然大怒，甚至打算和楚湘靈當場干一架。
好在旁邊有血淵魔尊幾個和事佬，連忙勸住，關雪嵐倒也沒真打算打一架，當即借坡下驢，開口說道︰
“本尊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若是一本秘法修煉不成功，本尊可能還真覺得是我們的問題，但顧修還從那禁地之中帶回來了兩樣東西，結果全都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你們說。”
“本尊要如何相信這個滿嘴謊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