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時已晚，那氣息如附骨之疽，順著經脈直沖紫府。
”歸墟蝕道！”
遠處的林潯擦去嘴角金血，劍訣一變。
赤霄至尊體內的灰白氣息驟然爆發，開始瘋狂吞噬他的焚世真炎。
”啊！”
赤霄至尊發出痛苦嘶吼，周身火焰忽明忽暗。
他試圖用本命真炎煉化歸墟之氣，卻發現兩種力量相生相克，在體內形成了恐怖的混沌漩渦。
”認輸，否則道基盡毀。”
林潯冷聲警告，骨劍遙指對方眉心。
赤霄至尊面容扭曲，眼中閃過掙扎之色。
就在他即將開口的剎那，異變突生！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兩人強行分開。
光暈中的身影漠然宣布︰
”勝負已分，洪荒世界林潯勝。”
赤霄至尊不甘地瞪了林潯一眼，身形逐漸淡化消失。
而林潯也長舒一口氣，體內焚世真炎帶來的灼痛讓他險些站立不穩。
”排名晉升至第三千位。”
隨著宣判聲，林潯感到一股柔和力量包裹全身，傷勢迅速恢復。
但心中的震撼卻久久無法平息。
”僅僅第二戰就如此艱難......”
他望向黃金神樹的方向，那里已經爆發了數十場戰斗。
每一場的威勢都驚天動地，有幾個甚至讓他都感到心悸。
”我還是小瞧了諸天萬界的天驕。”
林潯握緊骨劍，眼神逐漸堅定。
他想起父親曾說過，太初之道的終極是”舍得”。
如今看來，想要在這天驕戰場走得更遠，必須有所取舍。
林潯站在金色大道上，四周的星光如流水般靜謐流淌。
剛剛結束的第二場戰斗讓他意識到天驕戰場的殘酷遠超想象，每一位至尊都是各自世界億萬年難遇的絕頂天才。
”第三場戰斗，洪荒世界林潯，對陣天工界天工至尊。”
冰冷的聲音在星空中回蕩，林潯眉頭微皺。
天工界。
這個名號在虛幻洪荒的記憶中只出現過只言片語，據說是一個以機關傀儡術聞名諸天的奇異世界。
虛空突然裂開一道鋸齒狀的縫隙，一個通體由暗金色金屬構成的身影緩步走出。
此人高約三丈，全身關節處瓖嵌著璀璨的寶石，背後懸浮著十二輪金屬圓環，每一輪都刻滿了繁復的符文。
”洪荒的蟲子？”
金屬身影發出刺耳的機械音，
”能成為本尊的收藏品，是你的榮幸。”
林潯瞳孔驟縮，這天工至尊竟將自身改造成了傀儡之軀！
更可怕的是，對方散發的氣息赫然也是虛無至尊巔峰，且比之前的赤霄至尊更加凝實。
不等林潯回應，天工至尊背後的十二輪金屬圓環突然解體，化作漫天飛刃襲來。
每一片飛刃都閃爍著詭異的綠光，顯然淬有劇毒。
”太初護體！”
林潯不敢怠慢，灰金道袍無風自動，九重光環在周身浮現。
飛刃撞擊在光環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然而下一刻，林潯臉色大變。
那些飛刃竟然在腐蝕他的護體光環！
綠色的液體從刃尖滲出，將灰金光環侵蝕出無數細小的孔洞。
”哈哈哈！”
天工至尊的機械音中帶著得意，
”本尊的"蝕道毒"專破各種護體神通，滋味如何？”
話音未落，那些穿透光環的飛刃突然變形，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鋼針，從各個刁鑽角度刺向林潯的要害。
”歸墟屏障！”
林潯右眼幽邃光芒暴漲，一道黑色水幕在身前展開。
鋼針射入水幕，速度驟減，但仍在緩慢前進。
”沒用的。”
天工至尊冷笑，金屬手掌突然裂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炮口，
”嘗嘗這個！”
一道紫黑色的光束從炮口射出，所過之處空間扭曲。
林潯倉促側身，光束擦過左肩，頓時血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嘶........”
劇痛讓林潯倒吸一口涼氣。
這光束竟然蘊含著湮滅法則，連太初道體都無法快速修復傷口。
”還沒完呢。”
天工至尊胸甲突然打開，數百個微型傀儡蜂擁而出。
這些傀儡只有拳頭大小，卻個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林潯強忍疼痛，骨劍橫掃，灰白劍氣將數十個傀儡斬碎。
但剩余的傀儡已經分散開來，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
”爆。”
天工至尊輕輕吐出一個字。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林潯所在的位置化作一片火海。
空間被炸出無數細小的裂痕，狂暴的能量亂流肆虐。
當煙塵散去，林潯單膝跪地，灰金道袍破爛不堪，渾身都是焦黑的傷口。
若非關鍵時刻用骨劍擋在胸前，這一擊足以讓他重傷。
”哦？還挺頑強。”
天工至尊似乎有些意外，金屬面孔上浮現出擬人化的驚訝表情，
”那就試試這個。”
他雙手合十，背後的十二輪金屬圓環突然重組，化作一尊千手千眼的金屬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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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每只手上都持著不同的武器，從刀劍到奇形怪狀的機關暗器，應有盡有。
”千機變•天工造物！”
金屬巨人千手齊動，無數暗器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更可怕的是，這些暗器在半空中還能自行變向，完全封死了林潯所有退路。
”太初神樹！”
生死關頭，林潯終于祭出底牌。
一株巍峨的灰金神樹虛影在他身後顯現，枝葉舒展間擋下了大部分攻擊。
但仍有數十枚暗器穿透防御，在他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噗！”
林潯噴出一口金血，氣息萎靡了不少。
這天工至尊的手段層出不窮，每一種都陰毒至極，專克各種護體神通。
”放棄吧。”
天工至尊的機械音中帶著憐憫，
”本尊研究了三千大世界的功法特點，專門針對你們這些依賴道體的修士設計了這些機關。你沒有任何勝算。”
林潯擦去嘴角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確實小看了天工至尊，對方的準備之充分，手段之狠毒，都遠超他的預料。
但就這樣認輸？
父親還在黃金神樹頂端等著他，洪荒世界的未來系于他一身，朱顏的混沌真焰還在等他重新點燃.......
”太初道體，全開！”
林潯突然長嘯一聲，眉心樹形金紋光芒大盛。
灰金道袍無風自動，周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更驚人的是，他手中的骨劍開始生長，轉眼間化作一柄三尺長的灰白長劍。
”垂死掙扎。”
天工至尊冷笑，金屬巨人千手再度揚起，
”千機變•萬刃穿心！”
比之前更加密集的暗器風暴襲來，每一枚都瞄準了林潯的要害。
然而這一次，林潯不躲不閃，只是輕輕抬起左手。
”太初九轉，混沌歸元。”
隨著這聲輕喝，他周身的空間突然扭曲。
所有襲來的暗器在距離他三尺處驟然停滯，隨後如時光倒流般原路返回。
”什麼？！”
天工至尊大驚，急忙操控金屬巨人抵擋。
但為時已晚，他自己的暗器已經將巨人射成了篩子。
”還沒完呢。”
林潯的聲音冰冷刺骨。
他右手的灰白長劍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轉眼間化作萬千劍影。
”歸墟劍陣•萬界寂滅！”
劍影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天工至尊倉促撐起的護盾在劍陣面前如同紙糊。
金屬身軀被洞穿無數孔洞，那些精密的機關結構被破壞殆盡。
”不可能！”
天工至尊的機械音中帶著驚恐，
”我的身軀是用混沌精金打造的，怎麼可能......”
”混沌精金？”
林潯冷笑，右手虛握，
”在我的歸墟劍氣面前，就算是太初之物也要腐朽！”
隨著他五指收攏，天工至尊體內的歸墟劍氣同時爆發。
那具引以為傲的金屬身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銹蝕、崩解。
”不！”
天工至尊發出絕望的嘶吼，
”我認......”
認輸二字還未說完，他的核心機關就被一道劍氣徹底摧毀。
金屬身軀轟然倒地，化作一堆廢鐵。
”勝者，洪荒世界林潯。”
光暈中的身影漠然宣布，
”排名晉升至第一千位。”
林潯長舒一口氣，單膝跪地。
這一戰看似輕松，實則凶險萬分。
若非最後關頭冒險激活太初道體全部威能，此刻倒下的就是他了。
”天工至尊的手段......”
林潯看著自己身上正在愈合的傷口，心有余悸，
”若非我經歷過虛幻洪荒的磨練，恐怕連三招都接不下。”
隨著宣判聲，一股柔和的力量涌入體內，傷勢迅速恢復。
但林潯知道，接下來的戰斗只會更加艱難。
他抬頭望向黃金神樹的方向，在那里，父親林宇的身影依舊清晰可見。
而在神樹的各個枝干上，無數場激烈的戰斗正在進行。
”父親，您當年也是這般一路殺上去的嗎？”
林潯輕聲自語，握緊了手中的骨劍。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應到一道熟悉的氣息。
轉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個世界投影中，葉無塵正與一位背生六翼的至尊激戰。
黑袍青年似乎也感應到了林潯的目光，抽空朝他這邊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潯心頭一凜。
葉無塵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在虛幻洪荒中就是最難纏的對手。
如今看來，對方在天驕戰場上的表現同樣驚人。
”下一戰......”
林潯深吸一口氣，眼中戰意更盛，
”我等著你，葉無塵。”
金色大道再次延伸，帶著他前往下一個戰場。
而在星空的更高處，黃金神樹的枝葉微微搖曳，仿佛在見證著這場跨越諸天的天驕之爭。
林潯盤坐于金色大道之上，周身灰金道紋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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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與天工至尊一戰雖勝，卻也耗盡了大半元氣。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虎口處的裂痕仍在滲出淡金色的血液，那是歸墟劍氣反噬的痕跡。
”半步太初.......”
他輕聲呢喃，感受著體內那絲若有若無的悸動。
在接連三場生死搏殺後，原本穩固的虛無至尊巔峰境界竟有了松動的跡象。
這種松動並非根基不穩，而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征兆。
林潯閉目內視，只見丹田中的混沌道果表面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這不是破損，而是如同蛋殼般將要孵化的跡象。
透過那些裂紋，隱約可見內部有一團灰蒙蒙的光暈在流轉，那光暈中蘊含著令他心悸的力量。
”原來如此。”
林潯恍然。
父親留下的《上清功》最後一卷曾提及，虛無至尊沖擊半步太初時，需經歷”道果蛻殼”的過程。
此刻他體內異象，正是此征兆。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出太初印訣。
金色大道周圍的星辰之力受到牽引，化作涓涓細流涌入體內。
這些力量剛進入經脈，就被混沌道果的裂紋貪婪吸收。
”不夠.......”
林潯皺眉。
天驕戰場的星辰之力雖濃郁，卻遠遠不足以支撐道果蛻殼所需。
他需要更精純的能量，最好是.......
念頭剛起，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空間波動。
林潯警覺睜眼，只見一道金光自黃金神樹方向飛來，落在他面前化作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實。
”這是？”
果實不過拳頭大小，通體呈現琥珀般的金紅色，內部似有火焰流動。
更奇特的是，林潯從中感受到了與混沌道果同源的氣息。
”勝者獎勵。”
光暈中的聲音罕見地多了一絲情緒波動，
”黃金神樹的"戰意果"，蘊含三千大世界戰意精華。”
林潯心頭一震。
戰意果乃是傳說中的神物，唯有在天驕戰場連勝三場以上才有幾率獲得。
此果最大的功效，就是幫助修士突破瓶頸。
他鄭重接過果實，指尖剛觸及表面，果皮便自動裂開。
一股熾熱的能量順著手臂涌入，所過之處經脈如被岩漿沖刷，卻又帶著說不出的舒暢。
”唔.......”
林潯悶哼一聲，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戰意果的能量比他想象的還要狂暴，若非太初道體根基穩固，這一下就足以讓尋常至尊爆體而亡。
他不敢怠慢，全力運轉《上清功》。
九重灰金光環在身後浮現，如磨盤般將涌入的能量層層提純。
混沌道果的裂紋在這股能量滋養下逐漸擴大，內部那團灰光越發清晰。
恍惚間，林潯仿佛看到了開天闢地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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