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鎖定在死氣翻涌的海水深處，一道猩紅的目光穿越無數距離，與直視不諱的穆雨直接對視。
那充滿惡意和戲謔的瞳孔遍布血絲，其上籠罩著一層黃褐色的濃稠液體，透露著不詳令人作嘔的氣息，得益于域主稱號加持，穆雨能將這些細節看得格外清楚。
那龐大扭曲的眼球當中哪里是血絲，分明是一條條通體漆黑的小蛇在上面不斷游動，被褐色液體硬生生困在了眼球內部。
如此掉san值的畫面穆雨卻是習以為常，他吩咐小愛將島嶼的十四階陣法催動到極致，連帶著在東方無雙那邊獲得的星域大陣也不敢怠慢。
同時右手一揮，煉滅真瞳.天照技能直接發動︰
“還看！？收你來了！”
空間規則之力與太火之力相互配合，遠比以往更加變態的黑色火焰出現在海底深處，即使相隔數十千米，但是強悍的掌控力還是令穆雨如魚得水。
海底一切景觀盡收眼底，包括那團從尸體和累累白骨中不斷汲取負面情緒作為養分的黑色霧氣，都成為了此時穆雨的攻擊對象。
出于試探的緣故，此時穆雨沒有刻意催動次神九階的力量，只是以八階的氣息席卷，將永不熄滅的天照撒在黑霧之上。
他心存試探，想要看看作為十階島嶼主導的試煉黑手究竟有多強，若是心中有個數，待會兒的個人島嶼主試煉也能有所準備。
“唳！”
一聲不明覺厲的咆哮聲響起，無往不利的天照火焰卻是在黑色海水涌動之下倏然澆滅，原本隱藏在海底深處的黑霧受到挑釁，頓時跨越數十千米的距離，出現在半空當中。
不斷翻滾、沒有形體的霧團貪婪又暴虐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穆雨眸光微動，驚覺對方連周圍的空間壁壘都在不斷的蠶食。
單論吞噬和容納能力，這黑霧的特性恐怕比之前的食人聖經還要變態幾分，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與湮滅之力吞噬他物化為己用都有些類似。
“想不到古星域的傳承者不過半神七階，那些神只的手筆，就是你這麼個半成品嗎？”
黑 神主不屑嗤笑，周身黑霧翻滾，似乎對蔚藍之靈乃至于至高陽主神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而且從 身上與邪神等如出一轍的氣息來看，穆雨沉默之間便得出了其古老舊日神只的身份，不動聲色地反諷︰
“邪神和納垢那些廢物逃之夭夭，現在輪到你這個連形體都沒有的分身過來 狂吠，不過是一道殘缺的分身而已，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穆雨與這些舊日神只打交道何止是十數次？他對對方的下馬威毫不動搖，來自至高陽主神的對污染加持卻是已經在悄然醞釀︰
“半成品與否不是你這種喪家之犬說的算的，至于那些神只的手筆，與你這個終將失敗的家伙更是沒有絲毫聯系！”
口嗨誰不會？
知道星域核心對自己的考驗之後，結合東方司命的預言，穆雨就知曉自己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
那天命之子的推測既然屬實，東方無雙的饋贈也毫不吝嗇，倘若沒有插錯的話，自己的成長恐怕還真的與至高陽主神等人有聯系。
系統、經驗值等謎題再度出現在穆雨腦海，原本撲朔迷離的各種事件這刻卻是已經有了些眉目，只是還欠缺一些關鍵點和主線，令穆雨無法徹底分辨。
他搖搖頭將這些混沌不堪的想法摒棄，直勾勾地與黑 神主對視。
後者聞言明顯被觸怒，陷入歇斯底里的咆哮︰
“該死的初陽，該死的蔚藍之靈，這些廢物神只妄圖阻擋星宇湮滅的大勢，違背我們這些神只的天命，簡直是痴心妄想！”
通紅的雙眼內部血絲爆發，眼球在情緒激動間轟然爆炸開來，濺射出無數黑蛇和膿液，直勾勾地盯著穆雨︰
“無非是多費一番功夫罷了，將我的軀體囚禁、鎮壓在這里，呵呵……
若是將你這種廢物徹底斬殺，也不知道 們會是怎樣一種神情？”
前言不搭後語，顯然剛剛復甦的黑 神主神志還有些不清， 能清晰地感知到邪神等人的氣息，因此也對穆雨的身份心知肚明。
沒有再廢話，面對渴望再套出一些信息的穆雨，黑 神主冷笑間直接出手了。
眼球爆裂開來滋生的無數黑蛇開始相互吞噬，慘烈而又血腥的場景就在當場上演，無數尸體和黑蛇吐信的聲音響起，令圍觀者頭皮發麻。
下方血獸老祖等人注視著雲淡風輕的穆雨，只覺得半空中的黑 神主何止是骯髒，簡直是精神以及肉體污染的集合體，只看上一眼便心生厭惡。
“扛得住嗎？”
聖皇喃喃自語，眼睜睜看著這黑 神主的氣勢開始往次神八階巔峰攀登，並且還一副未停止的架勢。
“慌什麼，古星域傳承者的身份穆雨都已經得到，雖然其中細節一概不知，但听那污染的意思，他的身份能夠簡單？”
作為被鎮壓在蔚藍星域的海族之主，顯然波塞與聖皇都是知曉些細節和內幕的，但盡管如此，他們看向穆雨的方向也是多了些擔憂。
十階島嶼晉升以及十階島嶼主試煉，注定壓力山大啊。
“怕什麼？”
從一堆血肉中意猶未盡砸吧砸吧嘴的血獸老祖一臉淡定，他的嘴角甚至還殘留著淡淡黑霧︰
“嘖嘖嘖，這玩意兒是真踏馬難吃，老祖吞噬之下險些遭到反噬，只出力沒收獲，下次再對到這些污染，老祖指定擺爛……”
“還有穆雨小子，你們以為這區區次神八階就難得到他？”
血獸老祖嘿嘿一笑，直接回想起穆雨當初締結八階規則，注入龍珠本源的一幕︰
“你們就瞧好吧，我懷疑這小子……恐怕已經達到了次神九階，觸摸到了大道的一絲本源！！！”
一語激起千層浪，原本還只是凝重的聖皇等人聞言後，全都是嘴角抽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果……果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