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冰冷的感觸如同一盆冷水澆灌在聖綾頭頂，令他從頭到尾徹底涼了個痛快。
那種言語難以形容的窒息感，更是如蟒蛇纏繞般，緊緊包裹著聖綾的脖頸，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置身于地獄當中。
戰敗？不存在的。
早在聖綾自以為是利用聖皇普照擺脫穆雨的包圍時，接下來聖綾所能想出的破局的每一步，便都在穆雨的意料當中。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他做出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徒勞。
空間規則之力自始至終只是幌子，穆雨引以為傲能夠徹底碾壓聖綾的方方面面，便在于絕對自信的龍象鎮獄霸軀加持的變態防御。
事實上剛剛聖綾針對穆雨的萬劍訣並不是沒有效果，只是超快的傷口愈合加上變態防御能力，將他的傷害極大幅度削減。
想要真正重傷穆雨，除非在力量上擁有絕對的碾壓之勢，或者能在穆雨變態的恢復力量方面做出針對，否則想要正面一對一硬剛穆雨，同等階壓根沒有可能。
這還是在拋開龜息等特殊技能增強防御的情況之外，保守估計，想要滅殺穆雨高低得五階的舊日天災力量？
畢竟這種腌 之物對人類肉體的恢復天生具有針對性克制，不同于聖綾這些強者沒頭沒尾的攻擊，舊日天災那邊對穆雨的了解也相對多一點。
“是在下無敵啦。”
穆雨右手滅神之鐮緊緊環繞著聖綾脖頸，只要開刃的那邊再往前前進哪怕一點，就能毫無懸念地將聖綾的脖頸劃開，綻放出妖艷的血色玫瑰。
後者頹廢地放下長劍，反復比較眼前這穆雨與身後做出威脅的強者氣息有何不同。
但事與願違，聖綾顯然高估了自己，在感官拉滿、甚至眼珠子都幾乎要瞪出去的情況下，還是沒有看出一點頭緒︰
“一模一樣的力量，絲毫不差，你是怎麼做到的？”
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穆雨身形化作褐色星光消散，聖綾有氣無力地轉身，然後用極其渴望的眼神盯著穆雨，希望得到解答。
而穆雨當然不會傻到告訴聖綾，自己剛剛是利用凝核作為核心，加以傀儡次神技能以及祝福真身做出的完美復刻。
“無需多言，這種事情你大可以問聖皇大人，不過他老人家告不告訴你，我就不知道了……”
穆雨攤攤手，直接將這爛攤子甩給聖皇，而此時才反應過來的圍觀群眾，這才從剛剛幾度反轉的場景中緩過神來。
先是聖綾聖皇之力力挽狂瀾，跟著穆雨完美復刻扳回局面，本以為大局到此為止，誰知聖綾又連續使出聖皇大千錄的第二招、後續發力……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本就已經足夠夸張了，但奈何穆雨就像是永遠打不死的反派boss，一個連他們都看不透的分身凝聚，直接毫無波瀾地反轉局面，甚至……連一點力竭的表現都沒有。
反觀聖綾在這種高強度的戰斗之下，又是金靈規則之力透支，又是聖皇大千錄後手運用，可自始至終每當自己以為碾壓穆雨時，後者總是用層出不窮的手段，一次次擊破自己的幻想。
這種無力回天的頹廢感，以及這種前所未有的慘敗感觸，都令這位生在天空之城的天才思緒翻滾。
現場鴉雀無聲，聖綾往聖皇等人那邊看了一眼，幽幽一嘆︰
“是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你絕對是最適合聖魔海域的繼任者，比我更加適配聖皇大千錄的力量，甚至……說不定真的能夠帶領人類復興。”
沒有任何做作，心劍規則之力殘留在聖綾身上的緣故，令穆雨能夠切身感受到聖綾所述句句屬實，這家伙倒是真拿得起、放得下。
滅神之鐮早就收入背包，眾人這才將視線重新匯聚在這五百年難得一遇的人類救星上面︰
“不得了，居然真的力克聖綾，難以想象，在海域缺乏次神階材料的情況下，他是怎麼擁有媲美次神四階的實力的？”
“無論怎樣，贏了就是贏了，當今年輕一代名副其實的第一人名號坐定，現在哪兒還有人能力克這個變態的年輕妖孽？”
“老夫願賭服輸，答應的次神階武器提升，三件我都不會落下。”
厲老兩眼放光，倒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態，但視線在穆雨與聖皇身上反復打量後，還是欠身恭敬開口︰
“可是聖皇大人，剛剛所說的按照您的規劃進行星空戰爭的事情，未免風險還是太大。
哪怕有了比聖綾更加出色的年輕一輩領袖，但舊日神只的力量壓根不是他能匹敵的，無論如何，還是請再次三思。”
不管理念如何，厲老的根本立場還是站在聖皇這邊，絕對與人類保持一致，即使穆雨表現出來的天賦已經讓他內心出現一抹希冀，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聖皇的想法更加不靠譜。
“是啊，聖皇大人，請三思！”
剛剛和厲老站在同一立場的次神階強者紛紛仗義執言，倒是沒有對穆雨的嫉妒，相反……他們的信服和欣賞都是表現在臉上。
但是舉全人類之力與星空戰場的舊日神只硬踫硬什麼的，簡直非人哉，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讓人類未來的希望就那樣單刀直入，去直接送死。
“人家都沒說話呢，你們這些老頭子急什麼？”
聖皇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將聖綾招到手邊，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後者腦袋後，這才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往天空之城的聖皇殿挪步︰
“老在這里浮空議論成什麼體統，去聖皇大殿里面詳談，但無論如何，剛才你們那些煉制武器的老家伙答應的內容，可是一個字都不準反悔。”
聖皇象征性提了一嘴，而穆雨滿面笑意地轉身，直接將滅神之鐮、弒神之矛、噬天玄龍刀取出，放在厲老等人面前︰
“感謝諸位前輩好意，雖說這場賭注是晚輩贏了，但辛苦各位前輩，我這武器晉升，恐怕難度可是不一般。”
“有難度？
沒關系，別看老夫這樣，但天空之城的煉器師方面，我在這方面造詣已至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