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側首,“還有一個緣由,這郡主年歲不大,未過花甲,還是自行了斷,這多方的不吉利,多多少少的,也有人忌諱。”
達官顯貴,可不想沾惹這等晦氣。
說到這里,宋幼安又回到桌案前,同宋觀舟、臨山說道,“姐姐,您二位可曾听說這大姑娘的許多私密之事?”
“嗯?比如……?”
宋幼安立時眉飛色舞,壓著嗓子說道,“她手上握著許多人命,包括她前頭的未婚夫。”
!
“賀大郎?”
宋幼安點頭,“與郡王同姓,名字是誰我不清楚,但街頭巷尾都傳遍了,說她八字不好,是個克父克母克夫的蛇蠍女子。”
“這些事兒,傳聞罷了。”
“姐姐,別小看,京城里頭因金拂雲這女子名聲大噪,而對她過往好奇,听得說她這未婚夫極好,家世人品,都是溧陽城里數一數二的,卻被她—— ,一手了斷了性命。”
宋觀舟听來,搖頭失笑。
“賀家也不是吃素的,如若真發生這樣的事兒,焉有不管之理。”
臨山听來,遲疑片刻,方才開口。
“少夫人,宋公子所言,好似是有幾分道理的。”
宋觀舟輕哼,“……不是她親手為之,賀家拿她就沒有辦法,臨山大哥,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
臨山緩緩點頭。
“是這麼個理,賀家在溧陽,還得仰仗金家過活,賀大郎的事兒,又過去幾年了,如今提及都是揣測,拿不出憑據來。”
宋幼安哼笑,“反正我瞧著金家也快到頭了。”
宋觀舟一笑泯之,“沒那麼容易,大將軍根深蒂固,又鎮守邊陲要地溧陽,可別胡說。”
宋幼安撇撇嘴,幾分落寞。
“如今這日子,也是難以混跡,他若是倒了,金拂雲斷然不敢動我,若金家一如既往囂張跋扈,我區區賤命,哪里耐得住磋磨。”
長吁短嘆,倒是讓宋觀舟屢屢破防。
“走一步算一步,我瞧著金拂雲就算入門,郡王估摸著也有自己的打算。”
提到這里,宋幼安氣不打一處來。
“那淫婦肚子里的孩子,還不是誰的,偏郡王這死腦子,堅信不疑是他的種。”
我呸!
宋幼安在宋觀舟和臨山跟前,壓根兒不懂得收斂,興許是多日不曾與人敞開心扉閑聊,今日真是極為放縱。
他嘰里咕嚕,罵完金拂雲,又罵賀疆。
宋觀舟饒有興致听著他不知不覺吐露出京城好些個能耐人物背後畜生的一面。
莫說她听得津津有味,就是臨山和忍冬,都恨不得耳朵不是自己的。
“都是些酒囊飯袋,�砥@ br />
最後,宋幼安意猶未盡,總結起來,宋觀舟只覺得外頭的白事看不看都無所謂了。
實在太勁爆。
誰家大人的娘子偷情,偷到了大人學生那里,緣何知曉,只因這大人也勾搭了人家的娘子。
宋觀舟都忍不住鼓掌贊嘆,誰說古代人不會玩的。
欲要追問後頭,宋幼安哼了一聲,“一切照舊,和和美美。”
哇去!
“學生也是隱忍了?”
“哪里來的隱忍,他得夫人寵愛,自己娘子得大人寵愛,鋪築一條錦繡前程,姐姐,好些人求都求不來的。”
“誰啊?”
宋觀舟甚是好奇,宋幼安咽了口口水,“我只與你說。”說完,示意臨山與宋觀舟湊近,幾乎是耳語,說了個名字。
臨山一听,“不不不,不可能!”
宋幼安得意起來,指著臨山,“沒見識了吧,你當他真是個能耐的人物。”
臨山難得結巴,“當然,好歹是個山長,還得聖上看重,連年里為朝堂培養了不知多少有識之士、肱骨棟梁。”
哼!
宋幼安翻了個白眼,“公務上頭,姿態端的不容有個差錯,可關上門,吹燈拔蠟的,還不就那樣!”
宋觀舟往後靠在椅子上,笑意慵懶。
宋幼安抬頭,正好看到這樣悠然的宋觀舟,他微微一愣,“幸好姐姐嫁給了裴大人,否則——,定有數不清的男人,為你前赴後繼。”
“放肆!”
臨山抓著他衣領子,舉起老拳來,“宋幼安,這是少夫人,豈容你言語冒犯?”
“我……”
宋幼安剛要賠不是,就被臨山勒住脖子,險些喘不過氣來,“我……我並非這個意思。”
伎子行徑!
臨山拖著他就外頭走去,宋觀舟也懶得出手相助,屋內,忍冬也惱怒起來,“這宋公子真是不管不顧,如此放肆。”
宋觀舟摸了摸臉龐,“宋幼安說得沒錯。”
就這張臉,上輩子她都不敢想的貌美,如若生在個小門小戶,未必是個好事兒。
忍冬闔上房門,轉頭輕嘆,“他言語沒個分寸,該是要受些教訓。”
蝶衣這會兒也回來了,滿頭碎雪,引來蝶舞驚呼。
“瞧著雪不大啊。”
“屋里頭看不清楚,走在路上,實在迷人眼楮,偏這般的天氣,千味齋的生意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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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許久,才買來了樣點心。
尋了干淨托盤,擺了出來,糕點的清香,撲鼻而來,宋觀舟用竹簽子戳著吃來,一口下去,贊不絕口。
“還是熱乎的,味兒不錯,你們也來嘗嘗。”
蝶舞剛要走來,忽地低呼道,“少夫人,出來了。”
嗯?
未等宋觀舟走到跟前,鋪天蓋地的爆竹聲,開始響了起來,宋觀舟雙手掩耳,看了過去。
敲鑼打鼓,嗩吶綿延。
先是一群身著白色衣物的老者出來,分成兩隊人馬,共同扯著一條長長的白布。
接著是百十來個和尚,雙手合十誦經從大門踏出,本來還算空曠的府門大路,立時被擠得水泄不通。
“少夫人,您看,靈柩出來了。”
花團錦簇的紙花,覆蓋在宏安郡主的靈柩之上,遮住了棺材黑洞洞的本色。
紅紅綠綠,本該是鮮活的,可在此刻,只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宋觀舟立在窗前,任憑冷風吹了滿面,她沒有佩戴冪籬,就這麼看著不遠處的人群。
孝子金運繁,披麻戴孝, 手杵哭喪棒,頂在宏安郡主的棺材跟前,走一步喊一聲,“母親啊,兒不舍。”
十六人抬棺,緩緩來到平地上。
一堆孝子孝孫們,哭哭啼啼跟在後頭, 那群裝扮一樣的白衣人中,宋觀舟幾乎是一眼看到了金拂雲。
因為,她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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