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著才怪!
秦慶東要喊人給裴岸煎藥,但被裴岸制止,“不過是吸了口寒氣,涼著心肺罷了。”
“我不是觀舟,可不會心疼你。”
秦慶東裹著衾被,挪到軟榻上來,看著裴岸,生了逗弄之心,“你若說不要,我就不管你。”
裴岸苦笑, “真不用管,即便是觀舟在,也是這般。”
喲!
“她明日瞧著你風寒加重,還咳嗽不止,可是會心疼你的。”
會嗎?
裴岸垂眸,輕嘆一聲,“她心思重, 這幾日里,我二人吵嘴,她都不怎地理我,哪里會心疼我。”
“為何吵嘴?”
秦慶東打了個哈欠,看著裴岸有幾分落寞,頓時來了興致,“是你惹她了?”
裴岸心中也憋得難受。
反正眼前之人,也不是外人,他嘆了口氣,說了前因後果,“……她甚是沖動,大半夜的拉著幾個婆子丫鬟,就敢出去尋人,若拍花子的,亦或是金拂雲的人,抓到她來,讓我怎麼辦?”
“就為這個,你罵了她?”
秦慶東傻了眼。
裴岸有些心虛,“一開始也沒說,只是生她的氣,我也怕自己開口說些不好的話,干脆就冷著她——”
嗯哼?
秦慶東湊到跟前,“你不理她?”
“……還……搬到了燕來堂。”
噢喲!
秦慶東听完,半分沒有同情,“人家幫著你尋了妹妹回來,你倒是好,感謝二字不說也就罷了,大過年的還甩臉子。”
裴岸有幾分懊惱,“我當時氣她不顧著我。”
秦慶東哼了一聲,“後來呢?”
後來——
裴岸輕撫因咳嗽而痛的胸口,遲疑片刻,方才說道,“後頭自是沒搬去燕來堂,她到燕來堂喊我,我二人吵了幾句,可那時我吃醉了酒,好似說了幾句不好的話,她記在心里頭了。”
喲呵!
“一直不理你?”
裴岸搖頭,“年初三之後,瞧著與平日無二,可又很是不同,——”
秦慶東指著他,“你完了。”
“沒這般嚴重吧?”
裴岸尚且懷有僥幸心理,秦慶東哼笑,“你怪她不顧自己安危,就出去尋人,這點上頭,我是不能說你不好,只是因這個你就生了觀舟的氣,多多少少不應該。”
“……觀舟說盤完蕭家的賬目,就自請下堂。”
噗!
秦慶東剛吃到嘴里的冷茶,差點噴到裴岸面龐,裴岸很是嫌棄,重重把他推開,差點摔到地上。
“哎喲喲,你這過河拆橋的,我替你想法子,你倒是對我動粗。”
“秦溪回,你認真點兒!”
“這等氣話,你也相信?”
裴岸長嘆一聲,“她自來有想法,去年因金拂雲,她好幾次與我生了嫌隙,好不容易否極泰來,又因這事兒她舊話重提。”
“合著以前也提過?”
裴岸頷首,“我家老太太做的事兒,也讓她生了害怕,早早就說要和離出去——”
嘖嘖!
“而今你舍不得她了?”
“當然舍不得。”
“她那夜出去,一晚上也不平安,不曾與你說來?”
裴岸頓生疑惑,搖了搖頭,“只說在雲平橋底下看到堂妹,後頭因火把滅了,才尋了個樓子,恰好遇到你——”
原來,宋觀舟沒說。
她遇到余成這麼大的事兒,到如今十來日過去,還隱瞞著裴岸,秦慶東幾次要開口說來,都因此而頓住。
為何?
秦慶東帶著這等疑慮,勉強躺下,次日一大早,他送裴岸上值之後,就直接奔到棲霞苑,也是老夫人沒有瞌睡,早早醒來,否則這等天不亮的時辰,哪里能容他進門。
“你往日睡到日曬三竿方才起來,今日里太陽打西邊升起來,天不亮雞狗不鳴的,往我這里來,為何?”
“觀舟可醒過來了?”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莫要來吵她,快些出去。”
秦慶東扶著自己母親,往西廂房小佛堂里過去,“今日里又不是初一十五的,您老人家還要茹素?”
“我來佛祖跟前靜會兒,宏安這一生啊,說來也是淒涼,本該是人上人的富貴花日子,可臨到這個年歲,還走了這樣的絕路。”
秦慶東橫哼了一聲,“母親,您倒是憐憫起她來了,生女不教,任由金拂雲胡作非為,鬧成這般,還逼迫宮中,留了她女兒一命,來日里,這歹毒女子存世,恐怕還要生好些個事端。”
禍害是也!
“一碼歸一碼,而今宏安也殞命了,為娘也只是唏噓幾句,她比我小幾歲,生養上頭,甚是艱難,幾十年過來,大將軍後宅一直鬧得沸沸揚揚,好不容易得來個大姑娘,你說怎地不寵溺?”
“也不該如此縱容。”
也幸得是大將軍與郡主的女兒,若是別的試試看,早沉塘百次。
“罷了,為娘今日也不去吊唁,你與你大哥過去,莫要造次。”
“知道了。”
秦慶東沒有等到宋觀舟起身,秦家大郎到官邸點卯之後,又差人回來叫他,接上了秦夫人一起,往郡主別苑奔去。
待宋觀舟醒來,天早已大亮。
興許是秦家上下甚是疼愛她,她在棲霞苑十分自在,性情上頭,也比在韶華苑嬌氣些。
秦老夫人哄著她吃了些粥菜, 猶如母親那般。
宋觀舟瞧著棲霞苑空空蕩蕩的,不由得開口問來,“姨媽,嫂子與妹妹們,都去郡主別苑了?”
“雖說不算親厚,但往日情分還在,這等時候,當是要上門去。”
“悠然也去了?”
“她倒是沒去,令歡與她說是今兒早上要去采摘梅花回來釀酒,恐怕要到用飯時才能回來。”
宋觀舟靠在秦老夫人的肩頭,不由自主撒嬌起來,“姨媽,晚間得空時,您同大嫂子說一聲,我想見見秦大人。”
“叫甚大人,如此疏離,我早早說來,要收你做個女兒,偏你這榆木的腦袋,非是不允。”
“姨媽疼愛之心,觀舟斷不敢敷衍,倒也不是我自詡清高,不願攀附姨媽與娘娘——”
“潑猴,說這些話,存心讓姨媽難過,姨媽何曾說你高攀了?”
宋觀舟伸出雙手,摟住秦老夫人,嬌聲嬌氣說道,“好好好,是孩兒渾說的,老太太莫要放在心上。”
“但是——”
宋觀舟湊到她耳邊低語,“姨媽,尚且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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