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俏想,終其一生,恐也擺脫不了這等噩夢。
那黃家郊野的院子,肆意生長的雜草,一人多深的池子里,池水寒涼。
她嗆了水,暈厥過去。
以為就此解脫,哪里想到還活著,活著是快活多于痛苦,可這僅有的痛苦,如影隨形,勢必要跟著她一生人。
許晉俏靠在蓮花肩頭,小丫鬟年歲不大,稚嫩的肩膀卻擔得住她的眼淚。
蓮花欲要張口,許晉俏已抹了眼淚。
“不礙事兒,只是夢到哥哥白日里提到的黃家三郎,莫名變成了個惡鬼,追著我不放。”
一听這話,蓮花也急了。
“恐怕不是黃家三郎的事兒,如今冬月里了,沒準兒是芳姨娘喊了一聲姑娘。”
“芳姨娘?”
許晉俏摸了摸汗濕的額際,在蓮花的安撫下,重新躺下,主僕並頭靠著,蓮花低聲說道,“是啊,芳姨娘死得慘,冤魂不散,尤其是她跟前的丫鬟金珠,惹得少夫人都夢魘了好些次。”
“不是說你們少夫人救了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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